写书人与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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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李慎思爱听书看戏,王府戏堂内,说书人正抖着一把折扇,声情并茂,对他说起一段传奇故事。
“书接上文,话说那风蘅小姐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被匈奴大单于俘虏。匈奴大单于何人也?五大三粗硬汉子,凶神恶煞催命鬼!在军妓营中,单于见到风蘅,得知她是曾出使匈奴风大人之女,又见其甚有颜色,当下就起了色心,风蘅不依,他便扒去小姐的衣服裸身绑在柱子上。单于拿起鞭子鞭打,满身血痕在大漠风沙中被吹成一道道的血痂子,单于本爱凌虐他人取乐,听她愈叫,心里愈是兴奋。
‘杀了我!’风蘅大吼着,单于见她死也不从,让下人取来缴获的莲花木马来。
这莲花木马讲究可大了,女子骑上木马可异常疼痛,更惨的是,那木马上的棒槌入女子阴户,被操纵之人一踩,可显出锋利铁片打磨的莲花花瓣,此谓开莲花,乃十分阴毒之刑具。
单于不由分说扯下风蘅的身子,将她狠狠按在木马上,一边拿出鞭子鞭打,一边使劲踩着木马。这么折腾几次,风蘅阴户撕裂,下身被铁片莲花磨得鲜血淋漓,疼得昏了过去。
‘小姐向南朝忠心,南朝可关爱过你?回去也是万人骑的婊子,不如留在草原,做我的妾室。’
在昏倒前,风蘅用尽最后一口气说:‘你们凌辱我,并非是我脏,脏的是你们这些男人。’
风蘅这般说道,又惹得单于勃然大怒,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木马上拖起来。唉!只可怜那片青云被人拽着,匈奴解下衣裤,将硕大的阳具塞进了她的嘴中,来回折腾磨蹭,听着风蘅的呻吟之声,只觉得心神爽快,便抽出阳具,将元阳全喷在她脸上,状若白乳雨水……”
说到情色淫乱之处,李慎思躺在老人椅中,闭着眼睛,手里拨着一粒粒佛珠,重重叹了一口气。
身边伺候的下属察言观色,对那说书先生说:“今日不听了,下去吧,找门房拿赏钱。”
“殿下为何叹息?”下属问。
李慎思睁开双眼,眼睛内似乎含了滴眼泪,轻声说:“庄哥儿,帮我叫无名大师过来一趟。”
庄安传了命令下去,过了半个时辰。戏堂门口先是响起锡杖的敲击声,那敲击声越过台阶,出现一位衣着朴素的僧人。他穿着草鞋,草鞋边还沾着泥土,似是化缘归来,灰色麻布僧袍袈裟补了好几处,用褐黄头巾包着头,头戴宽大的竹斗笠,遮住了大半的脸,仅仅露出干净的下颌,不留胡须。僧人看上去十分年轻,右手持几经褪色的金锡杖,左手向李慎思行了一个佛礼。
“师父,我刚刚听了一本书,断了很久,终于更了,如此,我便知道清远平安。”晋王说,“在寺庙修行的时候,清远曾开玩笑,以后不当世家公子,去路边写书为生,我说若是他写书,我就当那说书人,他就打趣我,他要专写那种淫乱的下流小说,看我这个说书的秃驴害不害臊。”
正在此时,一个包着头巾的小厮进来给僧人进茶,他偷偷看了一眼晋王,一滴水不小心滴在了地上。
伴随着细微的“咔嚓”声,茶杯的一片瓷碎片猛然从僧人手中飞去,扎入小厮的头顶,他瞬间瘫倒在地,翻着白眼,从衣袖中掉出一把小刀,他在地上挣扎着,却都是徒劳,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废人,说不出话来,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僧人神色淡然,“夹出碎瓷,他仍能正常说话行动。”
“东厂锦衣卫那些小把戏,实在是不入流但防不胜防,得亏有无名大师在。”
庄安说着,连忙将那小厮处理,命人仔细拷打,僧人抬起手,青花瓷茶杯赫然少了一角。
“贫僧听说晋王殿下最近病了。”
晋王放下手中的书,从椅子上挺起腰背,皱着眉头显得十分为难,“皇上召我入京祭祖,别人都说他要立我为皇太子,显然这是个局,皇上,不可能立我为皇储。”
“殿下打算如何回应?”
“继续装病,韬光养晦。”李慎思又叹了一口气,老人椅在他身下吱呀吱呀响着,“如今之计,唯有一个拖字,我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朝廷抗衡。”
“一而再,再而三,不去,皇上不日都能找到废黜殿下的理由了。”僧人笑了起来,啜了一口茶缓缓说,“左右是个死局,倒可一去。不仅要去,还要去得高调,要让世人都知道世祖嫡孙、太子嫡子为皇太子当仁不让,若是皇上先动手,便是他不占理,当可得人心而清君侧。”
“然京城凶险。”
“所以,贫僧今日回到殿下身边。”
得到僧人的会应,晋王舒展开了眉头,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他拿起纸笔,马上给京城写了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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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过后,京城一日比一日凉了,竟有了几分冬天的寒意。
花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稍微恢复点身体。这日,宫廷司衣局给各宫发冬衣料子,花奴从床上爬起来,在石榴裙外多罩了一件长衣,尽管钟译天叮嘱她多休息,但花奴嫌弃小宁子笨手笨脚照顾不好公子,非要自己做事才放心。
半路出了点意外,行至内宫宫门时,她发现东厂千户韩直立于门后,似乎在把守这扇门。
冤家路窄。
花奴打了个寒颤,连忙转身绕路换了中宫另一扇宫门去司衣局,在那扇门口又碰到了韩直。
没等她再饶一次路,韩直径直走了过来,花奴便也没躲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千户大人,我不是怕你,只是觉得你恶心,不想看到你。”
他没说话,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塞到了她手提的竹篮里。
“做什么!死太监!我不要你的东西!”
花奴欲将药退回去,韩直往后走了几步,笑着说:“好久没见钟公子的小太监来取药,本来还有些担心,如今瞧你能骂人就是好了,有什么事要帮忙,随时来找我。”
“拿着你的药滚!”
花奴没给他好脸色,一把将药瓶朝着韩直丢了回去,韩直一时惊愕,讪讪收回药,几个跟的领队见此,都低下头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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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也出场了Ծ‸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