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看陶斯然不相信,认真的解释了一下,“你说的事情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具有自主穿越世界能力的种族在进入或者离开有主的世界之前,都是需要申请和报备的。”时间说。
“你去过的那几个世界里是不该有这些种族的。”时间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来,迅速的翻着看了一遍。
“按照主神空间的时间流速来看,上次有记录的时间还是十二天之前,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雷达上。”时间说。
“也就是说,如果你真的接触到了死绒和游核,他们都是偷渡的。”时间说。
但是这不应该啊……一般情况下世界壁垒自身的厚度是足够的,他们无法渗透才对。
除非.....时间皱起眉头,他伸手从空气里抽出一条赤金色的线来,缠在两只手上,织了个奇怪的图案出来。
陶斯然在一旁看着,觉得很新鲜,这怎么还翻起花绳来了。
不过她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时间表演。
而时间好像也就是单纯的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把那不知道哪里弄出来的线又收了起来。
“还好你运气好。”他看着陶斯然说到,“要不是你遇见创造之后就直接上来了,我们这次说不定还真就赢了。”
陶斯然皱眉,她还是真不喜欢时间说话的这个感觉。
“就算没有涂白枭,我也会在这个世界上来的。”陶斯然说。
时间好像是笑了一声,“这个世界是我们推算出来最可能克制你能量的世界。”
“但这不是涂白枭的世界吗?”陶斯然意味不明的看了身边的涂白枭一眼。
“是他的,所以这不是没成功嘛。”时间振振有词。
陶斯然一听这话就觉得自己的脾气上来了。
她本来想具体问问要是时间他们赢了会怎么样,但是现在她就只想先把时间按在地上打一顿。
俗话说的好,心动不如行动,她看了一眼毫无防备的时间,猛的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时间扯到地上,暴揍了一顿。
因为陶斯然和涂白枭是在场等级最高的神,所以主神空间十分规矩的按照他们的心意,压制了时间的力量。
他想要反抗,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打不过!
时间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无比单纯和熟悉的物理攻击,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段天天被魇魔暴打的日子。
他虽然嘴硬的坚持不求饶,但是心里却有了一些恐惧渐渐升了起来。
尤其是感觉到陶斯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神力都要被打漏了,翻着白眼想要晕过去,然而却始终不能成功。
“我错了!”他最后终于松了口,承认了自己对陶斯然的能力估计不足。
然而对于时间的求饶,陶斯然只是喘了口气,十分真诚的回答他,“我不信。”然后就反手就在空间上撕了个裂口出来,把他丢回了魇魔掌管的时间。
一天后,时间再次一脸幽怨的死回了主神空间,“我以为你之前说我们扯平了。”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陶斯然十分坚决的否认到。
“而且,你说话太欠揍,所以才会挨打。”陶斯然好心教育他,“要学着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时间幽幽看了她一眼,“受教了。”他一向都是这样说话的,但是从来都没有挨过打。
“所以你和我说话应该注意一点。”陶斯然说,“因为我不爽了就会揍你,而你很明显打不过我。”
“就算有一天你打赢我了,那就让涂白枭揍你。”陶斯然一脸理所当然。
时间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真的把这句话往心里去了,“我记住了,”他认真的说,“我以后说话之前,就考虑你的心情的。”
“那就好。”陶斯然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时间有这个觉悟就行,至于他保证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心甘情愿.....她才不在乎好吗。
“所以,你之前和我说的,如果你们赢了会怎么样?”陶斯然问出了这个在自己心里压了一天的问题。
“我以为你们到了没有我的平行空间会很快乐来着。”她说。
时间惊奇的看了陶斯然一眼,“这个你也猜到了?”
“你指的什么,是你们逼孔羽华黑化后灭世顶着我的脸飞升,逼着这个世界在她成功前分裂出一个平行世界来。
然后你们再把她捏死之后,整体搬迁到没有我的平行世界,并且慢慢发展出来一串世界群人,重新成为世界主宰。
彻底摆脱我和创造,然在新世界里幸福生活。你说的是这件事吗。”陶斯然问时间说到。
常年都是一张平静脸的时间看起来更诧异了。
“你怎么猜的这么详细的?”他说,尤其是还基本上都是对的。
“我脑洞大。”陶斯然说,“而且我发现你们特别爱搞平行空间那一套。”
时间叹口气,“你说的对。”
“但是我被你丢下去之前又重新看了,那样的话,我们最后都得没。”时间说,“我这样说太麻烦了,不如直接给你看吧。”
时间说完,指了指陶斯然眼前的电影幕布。
然而,无事发生。
时间有些尴尬的看了陶斯然一眼,“那个,能不能接我用一下?”
他有些憋屈,当初就不该同意让秩序弄一个类似于器灵的管家出来。
那家伙性格差的很,平常时候存在感都那么低的,结果掌管破灭的十五年一来,竟然巴巴的贴上去了。
虽然这个屏幕是陶斯然做出来的,但是按理说主神空间的其他主神也可以使用,结果这器灵还帮着拦着,未免太狗腿子了。
时间的内心吐槽陶斯然却是不知道的,甚至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器灵存在,更不知道它偷偷做了自己的舔狗。
所以她只是十分单纯的以为时间是在使用屏幕之前征求自己的同意。
毕竟正常人不都是这样吗,谁会说也不说一声就直接用别人的东西呢,陶斯然又不是和时间关系多么好。
于是她就十分单纯的回答到,“你用吧。”
于是时间就给她放了电影,或者说的准确一点,是一系列短片。
最长的也就十几分钟,最短的不过一部MV的长度。
所有电影的主人公都不是同一个,但是陶斯然却对她们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尤其是,当她看见一个穿着战斗服的女人走出她的居所那一瞬间,整个星球瞬间灰飞烟灭的时候,她的心脏紧缩成了一团。
那是我,死掉的那个我。陶斯然心里有一个笃定的声音这么说到。
“所有这些,就相当于新世界里的你。”时间有些心虚的说到。
他自然是看到了刚刚行星爆炸的那一幕,“那是我们唯一成功的一次,”他说。
“但是在那次之后,整个新生世界群就衰落了。”时间说到,“也许你说对的,人为制定的固定框架不适合一个不断成长改变的世界。”
他预见的最终结局就是世界崩溃,死绒和游核趁虚而入,疯狂吞噬世界能量,壮大自己,最终把所有世界都转化成了自己的养料。
四个主神最终失去里自己的所有世界。
“我说的自然是对的。”陶斯然说,她对时间描述的最终结局完全没兴趣,反正和她没关系。
“但是你们所有人都欠我一条命,这件事现在是有了证据。”陶斯然说。
“嗯.....但是严格来说,我们并没有成功。”时间说,因为陶斯然现在不是就已经在主神空间里了嘛。
“不,你们现在没有成功而已。”陶斯然否认,“但是我确实是这样死了。”
陶斯然看着时间的眼睛,“就像你死回主神空间一样,死亡的感觉也传递给了我的这具身体。”
“如果不是我死了,我现在可能还没办法摆脱灵兽的身体设置。”陶斯然说,“而我重新变成人之后,就已经有了从涂白枭的世界飞升上来的能力了。”
“所以你看,我上来,不是靠涂白枭。”陶斯然说。
“你那么说我,我很不高兴。”她说。死亡的感觉她记得那么清晰,绝对不是好的体验。
时间垂下眼帘,“对不起。”他承认,死亡的感觉确实不好。
他从出生就是主神,死亡对他来说也就是一瞬间的黑屏而已,但即使这样也不好受。
就更不要说陶斯然这种和小世界一样是先有肉体的单命生物了。
“现在你也死过了,我们算是勉强扯平了。”陶斯然说,“现在等那三个主神也死回来,你们的债就还了大半了。”
至于其他折腾她,恶心她,算计她失忆的事情,她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应该的。”时间附和了一句,“那我可以坐下来和你们一起看吗?”
他就也挺好奇其他三个人被陶斯然安排了什么样的小世界....
“自然可以。”陶斯然说,“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吧。”她不打算和除涂白枭之外的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沙发。
时间也很有眼色,给自己弄了个豆袋一样的座位出来,把自己放了进去。
“那么就来一起看看吧。”陶斯然打了个响指。
屏幕现在正在上演的关于善恶在小世界里的平凡经验的电影。
说到善恶,其实他的名字应该叫做绝对善恶才对,因为他的内心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没有中间地带的存在。
陶斯然一直觉得这种人十分罕见,毕竟人性中的灰色太多了。
然鹅主神里却有这么一个存在....陶斯然想着,可能是因为主神没有当过人的缘故吧。
她于是决定学一回**,让善恶体会一下人的生活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以免下次再以这种标准要求小世界里的人的时候,没有底气。😊
陶斯然给善恶安排的是非常常见的普通人的生活。
失去了记忆,但是保留着性格特质的善恶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也是最小的孩子。
在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本来是应该还有个大哥的,但是他三岁的时候偷偷下河游泳,淹死了。
所以善恶就成了家里唯一一个儿子,更是全家人的宝贝。
这个全家人,除了他的父母姐姐以外,还包括他年迈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生不出儿子的舅舅和舅母.....
从小他就在众人的疼爱和吹捧中长大,虽然家里没有那么富裕,但是一天委屈也没有受过。
一直长到十八岁,善恶连自己的袜子都没洗过一双。
他靠上离县城很远的市一中的时候,也有早早辍学打工,挣钱贴补家里的大姐跟着一起,一边打工一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善恶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觉得生活没什么不好。
当然,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从小到大都很懂事,学习好,也不让家里操心,拿到的奖学金也好,竞赛奖金也好,全部拿回家里,一分不留。
善恶觉得自己的家庭十分美满和谐,也觉得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
然而,在他大三那年,暑假回家的善恶却没有见到自己的二姐。
在善恶大一点时候,爷爷就脑淤血去世了,父亲也在一次中风后瘫在了床上。
于是本来也在外面务工的二姐就回了家,照顾爸妈奶奶,有空才在镇上打点儿零工,平常都住在家里。
虽然善恶假期总是忙着打工或者学习,但是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母亲在每个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都会汇报家里的这些情况,然后告诉他,一切都好。
但是这次回家,二姐怎么不在?
善恶奇怪的问自己的母亲,“妈,二姐哪儿去了?”
本来因为陶斯然的突然回家而无比惊喜的母亲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点。
“你二姐上个月嫁人了,现在也不是天天在这边。”她平静的说到。
“哦……二姐嫁人也不和我说一声。”善恶淡淡的抱怨了一句。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和你说了你肯定要往家跑....还是学习要紧,都是一家人不在意这些。”善恶的妈理了理花白的头发,慢条斯理的说。
善恶点点头,到底没说什么。这也算是全家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除非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平常有什么事都不和他说,生怕影响他学习。
善恶抗议了几遍没办法,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