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酒店房间门口，她从他的眼睛就看出来他昨晚肯定没有睡好，现在，看他摘了口罩后那张脸的苍白还有疲色，她可以确定他昨晚一定很晚才睡。

包间里开着灯，灯光很亮，周南巳的脸印在灯光下清晰无比，知意的目光执拗地看着他那张脸不移开，似乎在等周南巳开口，他不开口，她就一直看着他。

周南巳终于轻嗯了一声，昨晚，不仅是老季被气坏了，他也很气。

知意问他：“方便说吗？”

周南巳也盯着她看，“不方便。”

知意稍稍失落，但她不强求，“以后要是睡不着，就打电话给我。”

周南巳受不住她过于温情脉脉的视线，他端起杯子喝水，喝下去后，他舔了下唇，看她，“打电话给你，你能让我睡觉？”

知意摇了摇头，露出微笑，“但我可以陪你说话，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失眠。”

很多话，只要从她嘴里出来都显得理所当然，好似本该如此，本该这样。

周南巳一直都有个疑惑，她为什么对他那么特别，毫无原由的。

第一眼见她，他就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难以言说，不一样的情绪，似有隐忍，似是惊喜，似是深情。

周南巳屈指扣在桌上，敛眸，“女孩子熬夜不好。”

知意弯唇，“男孩子也是。”

安静了一会，周南巳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观察着知意，余光落在她柔和的侧脸上，想起了事，他不再用余光偷看她，而是直视她的脸，问:“明天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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