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荻是晚上八点到的舟山苑,她手中还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脏,都倍感疲惫。
甚至她感到到自己的腰有些不大对劲,究其原因,约莫是在田里弯腰久了,导致有些肌肉劳损,平时坐久了疼痛感越发的明显。
这不,刚从车里下来,她就忍不住地想去揉揉自己的腰,以前有过这样的感受,但也没现在疼的这么厉害。
舟山苑里没有一人,杨茹这时已经下班了,斯烨现在也还没有回来,但她记得自己是发消息告诉过他自己大约几点回来的时间的。
赵一荻也没有精神去想这些,她将箱子放在一边儿上的,站着活动了一下,才慢慢地上楼去洗了个澡,才下楼找吃的。
冰箱里她最爱的小零食已经完全不见踪影,除了水果之外,就是买来的蔬菜跟蛋类,甚至连一根冰棍都没了影儿。
赵一荻顿时泄了气,干脆拿了两个鸡蛋出来,无可奈何地走到厨房,准备下了一碗面饱腹。
等水开的时候,她给斯烨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很久,正当她准备挂掉的时候,电话却被接了起来。
“喂?哪位?”
是一个女声,而这个声音正如刻在她脑海里最深处的回旋,她当初在林迪打给他的那一次,接电话的也是这样的声音。
带着性感的嘶哑,极度慵懒充满风情,赵一荻甚至靠着这声音都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女人究竟长相如何。
她的腰似乎更疼了,但赵一荻的声音却已经微微冷了下来,
“我想我老公手机的来电备注上,应该标注了究竟是谁的来电。”
“哦……你就是Simon在中国结婚的那个……”
女人的话没有说完,电话就被夺了过去,赵一荻廷听见了斯烨叫她的言语,但她却也将电话摁断,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赵一荻将鸡蛋扔了下去,面也不想放了,吃两个煮鸡蛋填填肚子就够了。
……
“sorry,我只是想恶作剧一下,你可以不要这么生气吗?”
简盼盼试图安抚一下斯烨上头的情绪,就这么害怕自己的妻子误会些什么吗?
实在是没有必要,她从国外专门来到华城,就是因为爱上了曾经斯烨口中,华城最为坚实的文化底蕴,以及,华城独有的他。
“你回酒店去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人带你去看房的。”
斯烨不为所动,甚至他也谈不上生气,不过是觉得自己跟简盼盼之间,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难道不陪我去?No!”
简盼盼26岁,但性子却跟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喜欢撒娇卖萌,声音长相跟自己的性格全然不符。
“我不是房产中介,我陪着你又能做什么?”
斯烨淡淡道,却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
“不嘛,不嘛,你得陪我一起,我希望可以离你近一点。”
说着,简盼盼已经搂住了他的手臂,两只丹凤眼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斯烨将她的手立马拂下去,微微低头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随即便拿起了车里的热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嫌弃感加满,
“我能让你上我的车,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我是已婚人士,你想恶作剧之前,请先动动脑子考虑考虑这件事会不会给当事人带来恶劣的影响。”
“嘁,结了婚又怎样呢?如果婚姻真的能约束一个人的话,那为什么婚内出轨的人又那么多呢?”
简盼盼不以为然,她从小生活环境不一样,对于男女关系之间的认知,也停留在一个偏激的角度。
“听着,不是因为跟赵一荻的婚姻约束了我,真正约束我的,是我对赵一荻的爱。”
斯烨认真地跟简盼盼说着这些话,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去左右她的思想,但他至少希望,可以拯救一下简盼盼扭曲的三观,至少树立一个正确的人生观爱情观跟婚姻观的雏形。
“懒得跟你说了,你不会明白的。”
这是斯烨离开车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简盼盼于他来说无疑是个大麻烦,现在到华城来,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塞翁失马。
简盼盼坐在后座里,看着斯烨离去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荒凉与孤独伴随着他的离开逐渐地向她靠近。
她以为自己来到华城,离他近一点,就不再会有心脏漏风的感受,可并非如此,这种感受愈发地强烈。
因为斯烨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叫做赵一荻甚至敢在电话里跟她叫板的女人。
简盼盼手中抓着的刚刚吃甜品时的塑料叉子,彼时已经破成两半,直到她的右手被碎成两半的锋利处所划开到鲜血直流,她才缓声对前座的司机命令道,
“送我去酒店。”
……
斯烨回到舟山苑后发现在客厅没人,便径直上了楼,卧室里一片漆黑,却当他打开灯时,才发现被子鼓起来的那一团。
现在九点,赵一荻就已经进入了梦乡,甚至睡得很沉,唯独眉头微微皱着,整个人都是侧卧在床。
斯烨的动作一直放的很轻,直至他洗完澡掀被上床时,赵一荻才睡眼惺忪地瞄了他一眼,喃喃道,
“快把灯关掉,我好困。”
困到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可刚想平躺下来,腰部的疼痛直接把她疼醒,她嘶了一声,愣是又把睡觉姿势换了换。
斯烨撑着身子,见她的手一直放在腰上,他的手也贴了过去,
“是腰疼吗?”
赵一荻哪里想要理他,困得要命还在这里问她这些话,
“睡吧,梦里啥都有。”
斯烨:“……!”
……
可一晚上下来,赵一荻就没有睡得踏实过,每次想翻身的时候总是难受,睡在一边的斯烨习惯性地想要去捞人,结果最后叫醒他的是赵一荻的吃痛的叫声。
“怎么了?”
赵一荻想起床,却发现自己貌似顶不住传来的剧痛,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自己的腰,
“我腰太疼了,我好想都没办法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