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一,百无禁忌,重阳星君,通神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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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归一,百无禁忌,重阳星君,通神显灵。
天蒙蒙亮,遥遥眺望,白袍信徒,风兜遮目,举一支红烛成为山林迷雾的信号,奉九种贡品献给盘踞一方的神明。
白衣神婆摇晃梭铃,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警告,沿路撒下菱形的红纸,红白相映的祭拜队伍如一条蜿蜒的蛇,留下倾轧过的痕迹,钻入葱郁的树林。
缓缓打开尘封的庙门,鹰冠鳞甲的勇武雕像横眉立目,左手弯弓,右手直刀,头顶烈阳,脚下踩着累累白骨,威严不敢直视——宛如杀神模样,人们却盲目地相信他能带来繁荣昌盛,不知这份信仰出于懦弱还是畏惧。
众人皆跪,三叩九拜,点燃大把香火,火光密密麻麻地闪烁,熏得庙堂内外烟雾缭绕,以乳白汁液为媒介,画下一道阵法图,红衣生者跪坐阵中央,八名白袍信徒手持骨刀将祭品围绕,嘴里重复着相同的咒语,先是如雨滴般细碎绵密,慢慢地,重了、急了、快了,伴随轰隆隆的跺地声,震得人心惊,汗毛竖立,白布在眼前飘摇,阴魂不散。
“九九归一,百无禁忌!重阳星君,通神显灵!”神婆忽地震声高呼起来,布满褶皱的脸上呈现前所未有的疯狂,她的呼喊煽动信徒们的虔诚,一声声祷告震耳欲聋,惊动寂静庙宇周遭的鸟兽飞散,栖于阴暗房梁之上的大蛇睁开竖直的瞳孔。
白骨见血,信徒的掌心是一条条蜿蜒扭曲的疤痕,愈合又割开,洒下新鲜的血滴泼在红衣生者的身上使其成为诱饵。
山林树木的瑟瑟发抖传来窸窣的响声,人们称之为神仙显灵,害怕被吃掉,害怕被牺牲,急忙关上庙宇的大门,然后揣着敬畏仓皇而逃,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
神像肃怒,庙堂死寂,祭坛之上,依次摆放九种贡品——玛瑙、檀香、鸽血、火烛、朱砂、珊瑚、鲜肉、绸缎、红衣的生者。
红衣的生者安静地跪坐在阵中央,墨色长发渐变至发尾浅白,他有着一双苍蓝的丹凤美目,不喜不悲,不怒不嗔。
宣阳海边的靠山渔村,自长祥年间起,世世代代供奉重阳星君,六年一大拜,以求村子繁盛平安,这次的活祭品是云心,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少年,父母先后去世,他便成为无所依靠的遗孤。
香火燃尽,一切归于沉寂,思绪放空,听不见任何声响,身处昏暗的祠堂内甚至分不清天黑还是天亮,渐渐地,也就忘记了时间的流动。盘踞房梁之上的大蛇吐出信子,存在的岁月太久,大蛇早已失去对时间的感知,红衣的少年端坐在那里没有动静,它也一动不动地瞧了一整天。
水米不进许久,十九岁的云心做好了灯尽油枯就此死去的准备,但还是因为身体的不适发出低哑的咳嗽声,在封闭的庙堂内形成层层回响。
突然之间,庙外电闪雷鸣,一声炸雷震得耳鸣,一瞬白光闪得夺目,云心眯起眼睛,仰望高高在上又威风凛凛的重阳星君,没有注意到如薄薄水浪般向他拥来的黑雾。
渔村的人,将信仰刻进骨子里,对重阳星君的传说故事人人耳熟能详。云心也不例外,他从小就听母亲说,重阳星君生前是安邦定国的大将军,赈济一方百姓,很久以前,他们的祖先,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就是在重阳星君的救济下建立成长起来的,所以他们要感恩,乃至献上活人作为报答,或者说,偿还。
大雨倾盆,天空轰隆隆地响。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声疑问来得突兀,却没有惊动云心,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雨夜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一身黑色的猎装,像一阵雾,束着利落的高马尾,俊朗神逸,一双碧绿的眼睛宛如湖泊。
“我在等死。”云心收回视线,用平静的嗓音道出事实,他低下头看向自己鲜红的衣袖,溅着信徒的血。正如青年感知到的那样,眼前的少年纯粹得无欲无求,这让他迷茫不解,于是问道:“为什么不想活着?”
若是凡人,必讳生死。青年的神情就像从未经历过生死离别一般,这让云心惊讶,微微睁大了苍蓝色的眼睛,少年将人生看得透彻,他回答道:“人生下来就会死,殊途同归,不过早晚罢了。”
青年有些为难,他不是第一次遇见活祭品,以前的祭品从被关进神庙的那一刻就开始哭,哭爹喊娘,他能感受到他们强烈的渴望活下去的念头,他都可以帮他们。但少年不一样,在他身上,青年难以感受到任何需求。
彼此沉默的时间里,大雨拍打门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活动久坐的四肢,云心慢慢站起来,闪电乍现,一道白光划分二人之间的界线,红与黑形成鲜明的对比。细长的眉微微抬起,云心想,没有人敢穿黑色的衣服,因为这是神明的颜色,于是愈发对青年感到好奇,他轻声问道:“那么你呢?在这里做什么?”
“外面下雨了,我进来避雨。”就现状而言,这是一个无法质疑的答案。青年先向庙门外望去,后又看向云心,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吗?等雨停了,我可以送你远离这里。”
偷走神仙的祭品,这叫亵渎。是要遭天谴的。
“你是谁?”云心不禁想问他,抬起手指抵住下巴作思考状,交谈间,云心注意到青年尖利的虎牙,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想他真是神秘。问及姓名、住所,青年一时愣住,他将目光挪移,只说,“我...是山里的猎户,不常和附近村子里的人来往。”
闻言,云心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他说:“不,昨年大雪封山,所有猎人和猎物都没能活下来。”肯定地陈述事实只为证明青年在说谎。
青年的神情在那一刻变得不自然——像是被揭穿谎言的窘迫,但很快消失不见,青年认真起来,他要反驳云心言之凿凿的事实,正要开口,却听见少年戏弄的轻笑。
红衣的少年自然又放松地露出笑容,走近浑然不觉的青年,他比他要高许多,云心只得仰起头,就像仰望神像那般,他轻声说:“我在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质疑步步紧逼,青年不显慌乱,他平和地注视着云心,平静地发问:“凡人的想法还是这样狭隘局限吗?”
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昏暗的雨夜里,云心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努力看清神明的模样,刻入双眼之中,永远不会忘记,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吐出那两个字,因为那是从小就被灌输、训练的行为——不可以直呼重阳星君的名讳。
云心盯着青年仔细看了许久,直到满心满眼都是他,云心对此作出中肯的评价,“和神像一点也不像。”两人的视线同时看向凶神恶煞的雕像,青年说:“那是凡人自作主张认为的我的样子,满足的是凡人的心思。”
信仰造神,此时的他是生前的模样。
“您会吃掉我吗?”云心诚恳地向青年发问。青年的神情变得复杂,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回答道:“我不需要进食。”
那么往年的祭品呢?青年坦诚回答,都放走了。他们想活下去,但我知道他们不能再回那个村子,所以我抹掉了他们有关这里的一切记忆,给予银两,送去远离这里的他乡。
就像重生。说完,青年看向云心,言下之意,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让他忘掉一切,离开这里。他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神明无法左右凡人的想法,就像凡人盲目地信神从来都是为了满足自己,不会在意神的想法。雨声作祟,信徒向信仰祈求:“您能吃掉我吗?”
“为什么?”
“我想要如此。”
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云心的欲求。
庙堂之内,神像之下,红衣的少年与黑衣的青年相对而立,将要进行一场献祭的仪式。
青年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四目相对,云心在看见那双碧绿的蛇瞳时只觉得浑身一怔,意识被拖拽着下坠,回过神来,眼前只有海浪般的黑雾将自己吞没,什么也看不见,丝丝寒意朝他涌来,朦胧之中,大蛇于身后赫然显现。
——似龙但无爪,似蛇却有角,漆黑鳞片泛银光,锐利长角如弯刀,一双竖直绿兽瞳令人惊骇,四支尖利毒獠牙使人畏惧。
立于大蛇的审视之下,凡人是如此渺小又软弱。大蛇想,若是见了原形的他心生后悔,因着对未知和危险的恐惧产生本能的求生欲,他便可以顺势将他吓晕过去,抹除记忆,送离此地。
却不想,云心惊叹神明的伟大,他痴痴地望着大蛇,不可自控地靠近、臣服,心甘情愿成为大蛇的腹中之物。
据说,蛇都是先把人绞死再将尸体生吞入腹。大蛇可以进食,但不需要进食。蛇神低下头,吐出猩红的信子触及云心的衣裳,它的低沉的声音平缓又冷漠,穿透隆隆雷雨声,共鸣身体深处,“我不要这个。”
和人一样,必要剥皮去壳才能享受美食。
云心顺从地宽衣解带,一袭红衣落在赤裸的脚下成为一滩处子的血。从脚踝处传来了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修长的大腿一路向上攀附,粗壮的漆黑蛇尾钻进云心的双腿缝隙之间,慢慢倾覆玉茎,环绕纤细的腰身,蛇尾爬至胸膛,蛇身的冰凉激起乳头的敏感,红润的、直挺挺地立起来,云心尚且来不及为此羞怯,蛇尾已然缠绕住脖子。
压迫感一点点地、缓慢地加重,温柔地就像是在慢慢抱紧一个人,达到令人舒服的阈值时,云心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忽然想到,若是自己被吃掉了,便是成功的献祭,那么神明会保佑信徒吗?
纯粹出于好奇,云心轻声问道,“重阳星君,您会祝福村子繁荣昌盛吗?”那一瞬间,云心察觉到束缚力度的停滞,但很快又恢复施力,他看见竖直的兽瞳中流露一丝的无奈,大蛇诚实回答道:“不会,因为我是掌管战乱和暴毙的神。”
所以一直以来的祭祀都是无用吗?实在可笑又可悲。
超过舒适,紧缚的力度开始重了,说话和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但云心还想知道,如果献祭一直是白费功夫,“您在吃掉我时会产生愧疚吗?”
大蛇的回答冷静又直白,随着愈发加重的压迫感,深深压进云心的五脏六腑,“不会。难道你们凡人在大饱口福时会对赖以生存的食物心存感激吗?”
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笑,云心喜欢这个答案。阖上双眼,身体慢慢失重,身体里的空气被不断地往外挤压,本能逼迫云心张开鲜红的唇舌,试图获取空气,却因为阻断的呼吸只出不进,窒息即将到来。
将死之人,血脉逆流,白玉般的肌肤泛起艳丽的红,勃起的玉茎挤压在蛇腹之下,引起最后一刻的兴奋和快感。
那个瞬间,大蛇感受到了云心渴求的、强烈的欲望。
近乎翻白的丹凤美目,意识将要消散,濒死之际,云心最后所见是一双碧绿的蛇瞳,高潮随之而来。
雨夜,红烛摇曳,一束暖光流淌至温香暖帐。墨发白尖的美人蜷缩在夫君的怀里娇声喘息,身后人的掌心熟练地把玩着刚刚泄过的玉茎,白液流淌手指,随着他的手抚摸过大腿内侧留下黏腻的痕迹,一声含着无奈与宠爱的呼唤咬住他的耳朵:“云心,你还好吗?”
模糊的视野在微微的摇晃之间清晰——红色的床帐,汗湿的身体,莫名的不真实感在后颈接受亲吻时成为情欲的导火索,喉咙里像着了火一般干渴,张开唇齿,云心脱口而出的是:“重阳......我想要你。”
一瞬的坠落是两具赤裸的胴体纠缠在一起,摔进潮湿柔软的床铺之中。
云心喜欢被景诚按在身下,然后无所顾忌地将弱点暴露在他眼前,景诚会伸手摸摸云心的头,换来云心满足的呻吟,指尖沿着光滑后背的优美弧线随之温柔地向下抚摸。只要一被景诚触碰,云心的身体就会敏感得不像话,随着手掌的爱抚而勾起腰背,抬高圆润的臀,柔嫩后穴早就湿透了,急不可耐地收缩着流出淫水。
粗壮硬物一抵住穴口便被邀请进入,景诚顺势握住云心纤细的腰,稍稍施力,深入到底。那一瞬的侵入与满足,想到自己正在被景诚操干的快感,足以让云心为之绝顶,淫靡绯红侵染美人脸颊,他趴在枕头上淫乱地叫出声,后穴含着景诚的阴茎欢快地吞吐着,方才射过的玉茎又在床铺上吐出一滩白液。
习以为常的景诚不会给云心喘息的时间,相反,他很清楚,要取悦欲壑难填的夫人,必得凶狠些,用力地顶入,频频地抽送,肉体不断碰撞,不断结合,直到他的身体颤抖不休,失神,再失声,而疼痛是他们之间绝妙的催情剂。
一番尽情发泄,在临界点骤停,景诚慢慢发力,掐住云心腰侧的指尖陷入柔软的皮肉,他呼出一口浓郁的气息,虎牙垂涎银丝。景诚俯下身去,结实的胸膛贴近云心的后背,是要硬挺的阴茎撑开宫腔,侵入最深处,只叫云心爽得要死,细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形成无法抚平的褶皱,濒临溃散的意志听见景诚低沉的、微微喘息的安抚:“放松...让我进去。”
进最深处去。
云心从呻吟中隐约吐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嗯嗯啊啊,紧随其后的是肩颈处传来尖锐的疼,虎牙撕咬皮肉,疼得云心瞪大了眼睛,苍蓝凤目微微颤抖着渗出泪珠,血珠从虎牙尖滴落。景诚要云心放松,却用疼痛刺激他浑身绷紧,阴茎被湿软小穴紧紧含住,他偏要缓缓抽离,用温柔作假象,为的是突如其来的那一刻凶狠,忽地挺胯用力,狠狠顶入紧缩的宫腔,射了个满满当当。
毫无防备的绝顶快感冲击才叫爽快。
灌满精液的宫腔余韵不断,意识摇摇欲坠,云心不停地唤着景诚的名字,渴望他的亲吻,唇齿相亲,四目相对,被泪水模糊的视野中出现的却是一双碧绿的蛇瞳。
雷声轰鸣的雨夜,冷气嗖嗖,黑雾漫漫,闪电的白光斜斜映在星君庙堂的凶恶神像脸上。神像脚下却在进行一场危险又诡魅的交尾。
赤身裸体的美人无助地依赖在漆黑的大蛇身上,苍蓝眼瞳涣散,暧昧娇喘频繁,连续不断的高潮勾起云心的欲火,火热的躯体倒是叫大蛇受用。
大蛇凑近了些,吐出信子舔弄云心潮红的脸颊,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鲜艳的勒痕。漆黑银亮的鳞片于眼前缓缓游走,喘息之后,云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趴在蛇腹上——冰凉的、光滑的蛇腹。
竖直的兽瞳盯着云心既是打量也是好奇,大蛇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濒死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你的欲求,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欲求。”
“称之为‘交配’。”
不可否认,骑在蛇腹上的云心呈现出极为艳丽的情色,双腿间的玉茎直挺挺地立着,惹满了白浊精液,他本能地想要神明的宠爱,不知为何,或许是信仰,或许是向往。
“我想要您。”虔诚地说出心中所念,一双苍蓝眼瞳注视着大蛇满是痴迷,云心努力伸长光裸的双臂,蛇神垂怜,低下头来,他的手终于触碰到大蛇的下颚,再近一些,与蛇亲吻,献上忠诚。
漫漫黑雾作温床,翻云覆雨,不知今宵几何。
云心的长发如瀑垂下,放松地悬空,由蛇身温柔缠绕赤裸胴体,蛇信灵活挑逗红润的乳头,蛇尾卷起勃起玉茎来回抽动,快感绵密遍布全身,令他忍不住用大腿内侧夹住蛇尾轻轻磨蹭。
大蛇腹鳞慢慢张合,探出如蛇信般分叉的两根蛇鞭,一根伸入云心圆润的臀肉之间,抵住狭窄的后穴穴口来回顶弄,一根交缠住他的玉茎和囊袋,前后一齐刺激,愉悦快感冲上头顶,爽得云心娇喘不断。
黑雾凝聚成一股股抓不住的绳索,束起云心的手腕高高吊起,又攀上他的大腿强制分开至极限,后穴完全暴露在大蛇眼前,蛇鞭故意在穴口打着圈儿的徘徊、玩弄,就是不进去,直磨得淫水泗流,顺着粗壮的蛇鞭滴落。
一双苍蓝眼瞳渴求地望著信仰的蛇神,云心难耐地喘息着,胸膛大幅度地起伏连带着乳头也跟着颤动。终于,蛇尾纠缠腰身,一半蛇鞭顶弄玉茎,一半蛇鞭撑开未经人事的后穴,双双抽动起来,直叫人欲仙欲死。
雨声淅沥,水声黏腻。白玉肌肤泛起艳情之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脊背滑落,湿透了的墨发白尖紧贴鬓边、腰侧,云心跨坐在大蛇身上与之交尾,不知疲倦地摆动腰肢,追寻最纯粹的愉快情绪,苍蓝凤目失了神采,只一味地扬起下巴呻吟着,绷紧的脖颈隐凸显青蓝的血脉,大蛇眯起兽瞳,盯紧了那里,獠牙蠢蠢欲动。
高潮、窒息、失血、死亡,分不清哪个先到来。但无论哪一种,都会叫人失力,然后陷入美妙的、永久的沉睡,那双碧绿的蛇瞳也看不见了。
得偿所愿,身为活祭品的红衣生者被信仰的神明吞食入腹。
天微亮,雨渐停,屋檐上一滴一滴落下雨珠。肃穆死寂的庙堂内,景诚安静地坐在中央,他的怀里抱着红衣的云心。
他在等,等云心的身体渐渐失去气力,失去温度,那张绝美的面容最终定格在心满意足的愉快,景诚低下头,一双碧绿的蛇瞳静静地注视着云心,抬起手,抚上趋于冰冷的脸颊。
景诚用指尖轻轻分开云心紧闭的唇齿,奉上自己的双唇,彼此相依,却不会相亲,一股虚无缥缈的黑雾缓缓从云心口中涌出,穿过尖利的虎牙,钻入景诚的体内,与他融为一体。
抱起云心,景诚径直走向属于自己的神像背后,一道暗门顺从他的意愿而打开,走下石阶,来到神秘的墓室,一排排白壁玉台上躺着一具具红衣尸体,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绝美面容、一字不差的姓名、还有一心一意的偏执。
景诚将怀中的又一具红衣尸体放上又一方白壁玉台,用神明的力量刻下一字一句:「 第一百零一次 云心 」
信仰造神。他们说,他是他最忠诚、也是最疯魔的信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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