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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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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后一天不正常的氛围,大概是从钟会醒来的第一句话开始的。

“只剩一天了。”

姜维放下那卷很久没有翻页的书,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飘忽的眼。视线相接的瞬间,钟会将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棒读道:“太好了,只剩一天了。”

搞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姜维轻轻“嗯”了一声,正要低头继续看书,却被轻轻踢了下小腿。

“喂,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没有,”眼见对方就要生气,他只好接着问,“士季有什么想说的?”

“我——”

钟会吐出一个字便卡了壳,他转而试图寻找别的话题,目光无意间落在姜维手上:“你在看书?”

“嗯。”

话音未落,手上一空,钟会扫了两眼上面的内容,突然朗声道:“抽问,这一页的内容是什么?”

“……”

“我就知道。”

他微微地笑了一笑,仿佛抓到学生开小差的老师。

但姜维显然是那种刺头学生,被抓包后依然面不改色,坦坦荡荡地看着他,最后反倒是老师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你是怎么想的,就是……今天选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钟会才吞吞吐吐道。

“要等会儿看过选项才知道。”姜维下意识回答。话一出口,他突然反应过来,钟会的提问方式本身隐含着一种倾向性,但太迟了,对方的脸已经因羞窘而红了起来。

“——但只要是你的想法,我都没有意见。”他匆忙补了一句。

这句话多少起到了补救作用,钟会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但也不再言语。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好像有团无形的雾气萦绕其中,气氛有些奇怪,虽然说不上具体是什么,但总之不是姜维所预想的流血的氛围。

几天下来,他已经能隐约把握钟会那套别扭的逻辑,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提出选那个根本不知道内容的第二项,这样一来,对方大概会扬扬眉毛,说些“既然你都这么请求了,我也只能答应”之类弯弯绕绕的话。但姜维想了想,决定保持沉默,最后一天了,他倒要看看他能别扭到什么程度。

果然,钟会很快就忍不住再次开口。

“如果你求我的话,也不是不能……选第二个。”

姜维凝了他一眼,嘴唇微启,却只吐出一个“哦”字。

“喂,你给我说清楚,‘哦’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就是对方的极限了。

意识到这点后,姜维点了点头:“我求你。”

猝不及防得到回答,钟会怔了怔,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他正琢磨着,就听见姜维说:“士季,你应该坦率一点。”

钟会当即就想反驳“你这个从早上醒来就发呆走神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但这样似乎显得他过于关注对方,所以他只是嗤笑一声,不言不语。

直到姜维接着说“我又不会笑话你”,他才像被戳中痛处一样,抬高了声音。

“用不着你来教我,别以为你能骗过他,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他早就受够几天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了——仗着和另一个自己睡过在床上摆弄他也就罢了,凭什么下了床还要指导他?

话一出口,姜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仿佛回到了第一天的时候,甚至比那时还要阴郁,显然,那句话中的某个字眼触动了他的禁忌。

钟会心弦乱了一瞬,他嘴唇翕动两下,很想说些什么,但厌恶和抵触终于还是压倒了畏怯。

死水微澜中,房间的提示音响起了。

“最后一次任务已发布,确认完成后,二位将在下次醒来时回到原本的世界。”

桌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匣子,比昨天的大些。

“以下是今日任务,请选择其中一项执行:

甲 二号实验体对一号实验体造成长100mm、深8mm以上创伤

乙 一号实验体与二号实验体发生性行为,使用房间提供的道具”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根本没有害怕,钟会噙着冷笑,两步上前打开了匣子,却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眉毛拧成了一条线。

姜维也看到了所谓的道具,嘴唇抿得更紧了。他的视线落在另一侧的匕首上,思绪逐渐飘远,忽然,他听到钟会敲了两下桌子,这是他们同房间进行交流的方式。

“我有个问题,”钟会问,“这上面好像没有限定使用方法和使用对象,对吧?”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姜维也难以给出答案,他不是没有异议过,却被对方以“不是你自己说,只要是我的想法,都没有意见吗”堵了回来,为了避免无意义的干耗,只好冷着脸同意,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遭到一番讥讽。

“我就知道伯约会同意,”几分钟前,钟会一边给他绑绳子,一边附在他耳边挑衅,“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忍辱负重,不是吗?不然又怎么能骗到他?”

姜维懒得和他置气,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闭目沉思。

对方却不气馁,拖着长音道:“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

这次,姜维睫毛动了动。

“——你可以来颗药。”

果不其然是戏弄。

现在,他盯着眼前的地板,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刚回到家、发现所有存粮都被换成了猫罐头的人,结果的确能得到实现,但过程未免太超出掌控。

而罪魁祸首坐在他昨天坐过的椅子上,轻佻地翘着腿,左手托着下巴,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仿佛在看一个大号玩具。

“我捆绑的手法怎么样?”

姜维没有搭腔,钟会却不罢休:“说句话呀,伯约,前两天不还很能说吗?”

说着,拉了拉手中的细铁链,链子的另一头连着姜维脖子上的皮质项圈。在匣子里扫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姜维有想象过它戴在钟会脖子上的情景,觉得还不错,现在轮到自己,对这东西的评价立马大打折扣。

被这时不时拽一下的小动作搞得不胜其烦,他虚着眼,警告道:“再拖下去,不如换我来。”

大概是被这句话勾起了联想,钟会脸不易察觉地红了一下,他调整了下坐姿,又端详了一会儿,总觉得还缺点什么。直到姜维不耐烦地偏了偏头,才得到提醒,抽掉那条红色发带,霎那间深色的长发如瀑般披散了下来,他顿了顿,反手用发带覆住姜维双目,在脑后打了个结。

果然,遮掉那双冷淡的眼睛,这张脸立刻好看多了,勉勉强强可以称之为“稍有姿色”。眉眼隐去后,其余五官的优越得到凸显,钟会盯着那两片唇,强烈的亲吻欲油然而生,他想起昨天姜维甚至不肯亲自己一下,一时间暗恨丛生。但现在两人紧张的关系容不得他流露出这种意向,他想了想,解开腰带,故意让性器拍在姜维脸上。

“给我口。”

他以为对方至少要异议两句,甚至想好了嘲谑的台词,没想到姜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便张嘴含了进去。被柔软口腔包裹的触感将钟会打了个措手不及,喉间溢出一声呻吟,仿佛被一股暖流冲刷全身,激得大腿都在颤。他左手按在姜维头上,原本想像对方之前对待自己一样粗暴地冲撞两下,但被舌头一舔,便浑然不知身在何处,而有飘飘之感,掌心渐渐滑落脑后,陷在柔软的头发中。

“够了。”

他可不想一开场就落了下风,察觉到姜维在将那东西往喉咙送时,如梦方醒,想止住对方,姜维却似无所闻,或者说听见了却反其道而行之,重重地吮了一下。钟会拽了下链子,才得以抽身,末了被对方用舌尖抵在精孔一刮,还是泄了出来。他一边小口喘气,一边跌坐在椅子上,再看姜维,面不改色地舔掉了唇边的白浊,顿时心如擂鼓。不知该害羞还是心满意足,于是向前倾身,用手摸了摸对方的头:“乖狗狗。”

听到这三个字,正吞咽‍‍精‍‎‌液‌‌‍的姜维差点被呛到,他的反应极大取悦了钟会,顿时什么羞耻心都抛到九天云外,捧着对方的脸追问:“你应该叫我什么?”

“士季,”虽然看不见,但他的眉毛肯定是微蹙的,“不要横生枝节。”

话音未落,脸颊肉就被捏了一下。

“‘横生枝节’,昨天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横生枝节?——叫‘主人’。”

姜维当然不会照做,在他眼里,这种角色扮演比小孩过家家还要无聊,也不知道钟会哪来的这种癖好。忽然,哐当声响起,隔着透光的发带,他看见朦朦胧胧的红中,钟会从匣子里翻出了什么东西,慢慢靠了上来。他想那应该是口枷。

“最后一次机会。”

这回姜维更直接,干脆摇了摇头。

钟会大失所望,他不甘心地看了看那两片唇,犹豫片刻,想到反正也是最后一次,终于还是意乱情迷占了上风。于是也跪在地上,按着姜维脑袋狠狠亲了一口,亲到头脑发晕、舌根发麻,才缓缓分开湿答答的嘴唇,把口枷给他戴上。

到这时,身体已有些热,他瞥了眼姜维,并不知道对方还有朦胧的视野,便像独处时一样蹬掉了已经半褪的裤子,大剌剌地光着半身,又在匣子里翻找起来。两人并非第一次赤裸相见,但这种类似偷窥的感觉让姜维无端有些不自在,他垂下头,视线中只余两条光洁的小腿。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啊。”

钟会好像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兴致冲冲地凑到他跟前。姜维依然低着头,却感觉额头一痒,这个东西的触感,即便他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也能猜出来。

“竟然有毛笔,”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微妙,“应该尊重一下它本来的用途吧。”

的确,士季也是这么说的,然后——

“别乱动,字要写歪了。”

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脸,接着,连续不断的痒意自脸上传来。

——然后士季就在他身上写起了字。就像此时此刻钟会对他做的一样。

“猜猜我写的是什么?”

毛笔没沾水,干燥粗糙的质感却丝毫不比沾水后的濡湿好受,他想起士季在他身上写的是剑阁对峙时的那封信,但他不确定这个钟会有没有写过那封信,又或许,存在那封信,但这个人不成熟的个性和有限的耐心会促使他采用更直白的表述。

“写完了,‘此物为颍川钟士季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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