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正文-----

24.

吴淼坐上车时，闻到车里浓郁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她问肖哲为什么喷这么多。

肖哲笑着说怕她闻到那个女人的香水味要生他的气。

吴淼说他有病，开窗散味，肖哲专心开着车，叫她把车窗开小点，注意外面的情况，不要被感染者抓到。

一路开出去都还好，凌乱的街头了无人烟，吴淼甚至在路上小睡了一觉。

要上高速的时候，肖哲突然把车停下来，问吴淼之前考驾照的知识还记得多少，会踩油门和刹车吗？

吴淼坐在驾驶位上，看着肖哲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看着很重的黑色皮箱放在一边，然后把原本放在后排的行李都挪进后备箱。

肖哲走过来，打开驾驶位的门沉默地俯身过来抱着吴淼。

“淼淼，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慌，记住猛踩油门，等我叫你刹车你再刹车，听到了吗？”

原本轻松、活跃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沉闷，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吴淼觉得这和那只神秘的皮箱有很大的关系，她开口想问肖哲那里面装着什么，却被他坚定而温和的声音打断。

“淼淼，你知道我很爱你对吗？”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抛下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淼淼，相信我，不要害怕。”

25.

当吴淼开着车驶向高速，远远地看见收费站上黑压压的人头时，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执行肖哲在她耳边冷静而坚定的命令。

“把油门踩到底淼淼！”

右脚先于反应一脚狠狠地踩在油门上不敢松开。

抓在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泛白，她咬着牙死死地看着前方。

眨眼间他们距离那群面容溃烂、肢体扭曲漫无目的缓慢行走的的感染者不超过十米。

快速行驶带来的巨大胎噪声已经引起怪物们的注意，在看见他们兴奋怒吼着朝车子跑过来时，吴淼不由自主闭上自己的双眼，恨不得把自己的脚就钉在油门上面。

她听见肖哲把后门打开，瞬间带着腐烂腥臭的腥风充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怪物令人魂飞魄散的嘶吼震耳欲聋。

她听见肖哲拉开皮箱拉链，一瞬间，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充斥鼻翼，下一刻，随着“嘭”地一声巨响，后门被肖哲重重地合上。

车中一时宁静只能听见狂暴的胎噪声、怪物的嘶吼声。

不一会儿，吴淼听见肖哲长吁一口气，随后他喉咙里都是笑意，调侃地叫她：“淼淼，睁眼。”

还能调侃她那一定是安全了。

吴淼在肖哲的轻笑声中缓缓睁眼，他们已经驶出很长一段距离，后视镜里收费站已经变成巴掌大，刚才看见他们还很兴奋的感染者现在就在那边上聚成一团，像是在争抢什么东西，没有一个追上来的。

直到看不见收费站，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吴淼才和肖哲换过来。

中午他们停在路边吃饭休息的时候，吴淼在肖哲肩上靠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刚才在后备箱看见的一片有点眼熟的碎片，抬头问他，那只皮箱里面装的是什么。

“猪肉。”对上她探寻的眼神，肖哲想到刚才皮箱一打开黑色口袋里露出来的一只指尖血肉模糊的手，神色未变，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明媚阳光下和煦的春风，“之前听朋友说感染者喜欢吃带血的生肉，回来接你的时候就带了点。”

“一直放在车里没拿出来，刚才味道有点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