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夏,不是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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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奇之后一直和阮君住在一起,是一座深山的别墅,吴夏好一通找,去了已经将近晚上。阮奇看到他很惊喜,他依旧那么美,只是好像下凡的天仙沾染了烟火气,吴夏去的时候他正系着围裙做饭。
“小孩,过来帮忙。”
吴夏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回到了那个破旧的的居民楼,阮奇倚着浴缸沿,有些急切地叫他:“小孩,过来帮忙。”
阮奇说他现在瘾不大,似乎治疗有些用处。
“小孩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我想陪一陪哥哥,总怕以后没有机会。”阮奇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吴夏有一瞬真的以为他要命不久矣。
随即阮奇就大笑:“你怎么还是那么好骗,逗你的啦。”
阮奇笑起来很好看,他的围裙还没摘,站在光里又让吴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突然感到害怕,他怕唯一的阮奇真的离他而去。
他情不自禁上前,从背后抱紧阮奇,有些哭腔地叫他:“阮奇。”
阮奇回抱他:“别哭,你很坚强。”
可是他的小孩好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缩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之后是阮君送他回家,路上吴夏问他爱不爱阮奇。
阮君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好像觉得他问了一个很荒谬的问题,“你说呢?”
“我说的是爱人之间的爱,不是亲情。”
阮君笑:“非要分这么清?”
吴夏点头。
阮君叹气:“你还是个孩子,长大就明白了。”
直到很久以后,吴夏仍旧不明白阮君的话。他想他早就死在了吴青礼的那个“脏”。
他永远也没机会长大,没机会懂阮君了。
很可笑,轮奸和性瘾杀不死他,杀死他的只是一个字。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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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标会上吴青礼和阮君争锋相对,给出的价位早就超过了它项目原本的价值,阮君还要继续追的时候接到了吴夏的电话,他应该是在治疗所,声音有些喘,旁边还有医疗器械的声音。
“阮君,来接我吧。”
阮君挂了电话,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放下了手里加价的牌子。吴青礼最后高价收购了那个项目,阮君冷冷看着他,临走前嗤笑一声了疯子。
当天正好是吴夏生日,阮君为他准备了一场烟花表演,在最高的摩天大楼上陪他看。烟花盛开的那一刹那,阮君轻声地问吴夏:“你爱他吗?”
吴夏沉醉在烟花表演中,没有给他任何回应。阮君若有所思看着他,最后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性事正酣的时候,吴夏难得走神,阮君咬了咬他的乳头,他吃痛轻哼。
阮君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今天问我的问题。”
阮君有些不解:“什么问题?”
“我爱他吗?”
阮君来了兴趣,顶到深处惹得吴夏阵阵呻吟,“那么想明白了吗?你爱他吗?”
吴夏笑着摇头:“不爱吧。”
阮君手指微曲勾他的鼻子:“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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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夏见过阮奇之后一直心有余悸,他总觉得阮奇瞒了他什么事,甚至阮君也不知道。
他本来想找时间问清楚,但是吴青礼突然的车祸让他措手不及。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吴青礼已经在做紧急手术,同样的签字单又递到了他的手上,这次不一样,他有权力签字,可是他却有些退缩了。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牵绊,斩不断逃不掉的牵绊。他想如果自己没有资格多好,他跟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永远可以逃避一切失去。
吴青礼撞断了腿,侥幸命保住了,他突然觉得他的叔叔老了,他才35岁,正是大好年华,可是看他孤独地躺在病床上,吴夏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怜悯。
吴夏正这么想着,阮君来了电话。
吴夏很多年不敢回忆那天晚上,他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赶到现场,大火染红了半边天,长长的火舌伸向他,他像是受到了召唤,义无反顾地扑过去,火警连忙把他拽出来,“你不要命了吗?”
吴夏想,这条命还算命吗?阮奇,你一起拿去好了。
耀眼的火燃烧的是他的阮奇,他的天使,他所有的精神寄托。
不是让我活不下去就来找你吗,阮奇,你还欠我一条命。
吴夏似乎在火里看到了阮奇,他泪流满面地要走过去,被人叫住了,“吴夏。”
吴夏转身,才看到原来是阮君,他跑向阮君:“阮君,阮君我看到他了,你快去救他。”
“没用了,吴夏,没用了。”阮君突然像着了魔一样,不停低声重复,“没用了。”
没用了?
吴夏似乎听到了巨大的哀鸣,阮君的声音像是敲响了丧钟,在暗夜里轰然炸在吴夏耳边。
大火着了整整一夜,扑灭的时候已经燃的什么不剩了。阮奇来这世上走了一遭,受尽了折磨,临了连个躯壳都不肯留下,他是恨透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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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两天梦到阮奇了。”吴夏缩在阮君怀里。
阮君原本抚摸他的手颤了颤,才说:“是吗?”
“他说他很孤独,让我快去陪他。”
阮君声音不由得温柔起来:“他在跟你开玩笑,你别听他的。七七他总是这样。”
吴夏不置可否:“我想他了,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好吗?”
既然是尸骨无存,一个排位不过是个念想,阮奇真正的衣冠冢其实是那栋他生前跟阮君生活的别墅。
于是阮君问:“去哪?”
“别墅吧,明天过户,陪我去一趟。”
阮君叹气,只说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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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君告诉吴夏,当时去治疗所是他硬逼着阮奇去的,那段时间阮奇已经被欲望折磨地疯魔,治疗所的治疗其实对阮奇没有什么用,但是他不想让阮君再为他担心,所以他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他早就有求死的心,他知道谁都救不了他。他把别墅留给了吴夏,他说这是作为救他一命的报答。
吴夏听到后竟然奇异地替阮奇感到轻松。他知道装作正常人有多痛苦,压抑自己欲望最后只会被反噬,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吴夏宁可去死。
阮君喝得酩酊大醉,吴夏送他回去,没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
谁要你的别墅。
我只要你啊阮奇。
两个人相拥着迷迷糊糊睡去,像是寒冷的冬夜里汲取温暖。
半夜的时候阮君发起了高烧,吴夏被生生热醒,连忙去给他买药。之后阮君一直高烧不退,吴夏急得满头大汗,阮君恢复了些神智,喃喃道:“七七,去医院。”
阮君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病情反反复复不见好,最后人病得瘦了一大圈,每天昏昏沉沉的,醒了就叫他七七,要过来抱他。
吴夏躲开说:“我是吴夏,不是七七。”
阮君不听,一直粘着他不让他走。
吴夏什么都依他,尽心照顾他,阮奇不在了,阮君是他唯一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了。
也许是伤心过度,阮君的病一直断断续续一个多月才好。出院的那天阮君拉着吴夏的手,像是透过他看向了阮奇。阮君不可否认,他们有着相似的内里。
“我想吻你,可以吗?”阮君做什么都会征求对方的同意,吴夏本想拒绝,但是心念一动,让阮君察觉到了什么,他轻轻问:“你对我有欲望?”
吴夏难堪地点头:“抱歉。我控制不住。”
阮君想起他为了不让吴夏弄脏七七,帮他手冲的那次,恍然大悟:“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帮了你?”
吴夏脸有些红。
“你不用这样,我想留住跟他有关的一切,如果你有需求我可以满足,但是你也要忍受我把你当成七七,可以吗?”
这次吴夏主动吻住了他。
吴夏不知道,上天给他准备的“惊喜”还在后面。
下地康复治疗的吴青礼路过房间门口,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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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重头戏马上来!
你们站哪个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