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三年是你唯一的人生污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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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金主赶出来了。
清晨的别墅区,如果有人开车经过,一定能看到我拖着行李箱慢吞吞往前挪的背影。
之所以走得这么慢,是因为,一方面我还期盼着林郁能回心转意再把我叫回去,不过看他赶我走时可怕的表情,应该不会了。
另一方面就是,在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若是有人路过看到我这么可怜的样子,大发善心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长得帅,我倒也不是不可以物色下一个金主啊。
想想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我还是想笑,就像梦一样。
先是林郁睡觉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三年了,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我被他包养已经三年了。
我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紧张地问了半天,我还小心翼翼地威胁他,合约期限内是五年,他要是想早点结束,要给我付违约金的。
林郁只是冷笑几声,就发疯一样把我按在身下。
谁让他是给钱的那个呢,即便已经上了三年的床,他的活还是一如既往地烂,我只能卖力地叫床,好让他那个大东西能早点从我体内退出去,不然真的太痛了。
后面他还踢了我一脚,叫我滚下床去睡,我只好下床去另一个房间,他很凶地叫我就在地板上睡,这是他家,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把我抱上来了,对上我不解的眼神,他还说是怕我生病看医生花钱。
行吧,这好像不是一个富三代说出来的话。
我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听到他说后天还是什么时候要去餐厅,我就只会点头,哼唧几声,他后面就不说话了。
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吧,毕竟林郁给我钱,我提供上床做饭打扫等各种服务,各取所需罢了。
但是今天早晨,我还没睡醒呢,就听到身边有人醒来的声音,我不敢忘了林郁的要求,每天早上要亲他一下。
于是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下换来了狠狠的耳光。
我直接被从床上打到地上了。
抱着被子,我裸着身体茫然地坐在地上,终于清醒过来,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屁股也是,被摔到了,呜呜,而且稍微一动,昨晚那个被使用过度的地方也难以启齿。
林郁竟然还有暴力倾向吗?
老实说,我被这一耳光打懵了。
“林郁?”我试探着喊他,林郁正捂着脑袋,指节都攥得发白,俊美的脸上却是痛苦的表情。
我以为是他的头痛又犯病了,温声道:“你等下,我去给你拿药。”
“滚!你是谁?”他猛地抬头,一双眼愤恨地望过来,直直看向我,“不要脸的家伙,是谁派你来的?仙人跳?我明明喜欢苏祁!”
苏祁是他白月光的名字,没想到三年还没死心,还问我是谁,我被他气笑了,“仙人跳,跳来你家了吗?”
他则是厌恶地扯过床单,抛在我的身上。
躲闪不及,那床单劈头盖脸地把我罩住了,正当我努力想要把它从身上扯下来时,听到林郁离去的脚步声,以及丢下的一句话: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出卖身体的贱人。”
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伴着一声关门重响,我终于把那床单从头上扯下来,即使铺着地毯,地上也有些发凉,我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满身斑驳的痕迹,雪白的皮肤上青青紫紫,像妖冶娇媚的花。
我就是下贱,林郁说得没错,我妈就干过这种活,现在她的儿子也步上后尘,被赶出来也是预料之中了。
我只带走了自己来这个房子里时拿的东西,很小的一个行李箱,穿的衣服也是我自己的,出去的时候还在客厅看到了医生。
他还是那么儒雅从容,谦谦君子的模样,温柔地对我笑了一下。
我的眼睛瞬间就湿了,宋严清是这么多年唯一待过我好的人。
但我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我只是对他点点头,又听到身后林郁的冷笑。
“谢宁。”宋严清叫住我。他快走几步从后面追了上来,“你先等等不要走,林郁可能是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宋严清有些艰难地比划了一下,“就是……失忆。”
在宋严清的讲述中,我终于听明白了,林郁失忆了,失去了包养我这三年多的记忆,他现在的记忆还是四年前21岁的时候,那时候还没遇到我,他还喜欢着苏祁。
“真不错啊”,我看着林郁说:“我早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包养我这三年是你唯一的人生污点吧,正好,你重新开始,就是别忘了赔我违约金。”
宋严清还在后面叫我,我拉着行李箱看上去很潇洒地走了,临走前还听到林郁冷冰冰的声音:“婊子就是婊子。”
确定离开了别墅的视野范围,我浑身脱力地跪坐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林郁……我知道自己是被包养的,但我也很敬业,甚至还带他走出了抑郁症,倒是没必要对我这么坏……
即使是林郁最黑暗的日子,他也不是像今天这样浑身戾气的阴冷模样,今天的他像是一个陌生人。
失忆……真是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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