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他说,神明的强大在于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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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那个傍晚,白泽把自己的恋人忘记了。
“所以这个是什么呢,白泽大人?我看您一直随身携带,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在某个有着阵阵蝉鸣的午后,桃太郎端着麦茶递给趴在窗前桌上的白泽,离开前疑惑地指了指他的左手。
麦茶前一刻还被在杯中旋转过,带着没有消失的小型漩涡,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的叮当声,杯子外侧凝出细小的水珠,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不断的吞噬壮大,最后谁也不知道是谁胜利了,承重的水滴快速淌落,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坠楼,在桌面上凝聚成一摊没有颜色的血液。
老中医懒懒地瞥了一眼手腕:“啊,不过是一串珊瑚手串。”他又把视线投向窗外,软绵绵没骨头似的蹭在窗沿上,伸手去够风中一瓣不知从哪儿吹来的樱花。风有意要成全他,那片花在空中流浪了许久,最后以一个温柔的姿势轻轻落进他的掌心。
花瓣攥在手里的触感柔软又有韧性,白泽迟疑了片刻,像是对新鲜事物无比好奇的小孩,哪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要拿起来尝试一下。他捏着那片小小的花,把它拈起试探性地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牙齿撕扯开绢丝一般的花瓣,在口腔内被唾液润湿,变成一堆丑陋的模样,一股花草独有的涩味弥漫开来,然后伴随着揉烂的花一起划向食道,坠进无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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