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能亲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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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澳洲?”姜禾惊讶地问。
“是的,要封闭训练三个月,然后就要去比赛了。”正在对着笔记本工作,姜禾来了之后,霍英诚便轻轻转过转椅。
大概是姜禾脸上的表情太过茫然,甚至有几分无措,霍英诚勾了勾唇角,“怎么?你会想我吗?”
“当然……”
本想说当然会。
然而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又把最后一个字噎回去。
自从那天见完陆景深,霍英诚展现出了足够的包容与理解,姜禾感动得稀里哗啦,抱着霍英诚哭了好长时间,之后就觉得羞耻万分,这些天一直躲着霍英诚。
霍英诚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但并未拆穿,后面姜禾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直到今天听到了保姆说霍英诚两天之后就要离开的消息。
那瞬间姜禾心里空落落的,茫然之余甚至生出几分无措。
已经习惯了这一个月的相处,他把这一切当做是惯常的存在,却忘记了霍英诚本来是个优秀的运动员这件事。
而且,霍英诚这种人本来应该和他没有一丝半点交集,如果不是他母亲是霍爷爷的学生。
怎么就突然要离开呢,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一声。
姜禾第一反应是跑来书房跟霍英诚确认,他很希望这是保姆的谬传。
可惜不是。
霍英诚大方地承认了,甚至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问他会想不想自己。
姜禾有些生气,他一生气嘴唇瓣就会抿成一道线,白净的一张脸微微泛红,眼睛也湿润得不像话。
“过来,这里有好消息。”霍英诚朝他扬了扬一张纸。
那是警局受理案件的文书,陆景深已经被抓起来了。
姜禾有些惊诧于霍英诚的行动之快。
迟疑了一下,姜禾说:“我虽然讨厌他,但也不希望……”
一时找不到形容的句子,姜禾有些犹豫。
他一句话没说完,霍英诚永远会耐心地听着。
姜禾的正义感很强,对大哥姜源以前那种近乎黑社会打人的行为深恶痛绝。
“我很想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但不是被人用手段陷害,更希望是一种……公平公正的处罚。”
一口气说完,姜禾便不敢看霍英诚了。
即便霍英诚说过很多遍对找律师起诉陆景深这件事,让他别有心理负担,那些钱都是他自己的,但姜禾知道,如果不是霍英诚出面,他绝对找不到那么优秀的律师,这些钱也相当于是霍英诚塞给他的。
霍英诚为他出头,他还要求这么多,会不会让人以为……
“真好啊。”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和你的看法一致,法律至上。”
对上姜禾呆呆的视线,霍英诚又是一笑。
他最近笑容突然变得很多。
“而且我高兴的是,小禾,你听到我要离开了,看上去有些难过。”
心事被人戳穿,姜禾下意识就要反驳,然而一对上霍英诚琥珀色的瞳仁,姜禾就说不出话了。
这些天他晚上一直被一个男人的梦占据,梦中的那个人和他亲密无间,多少次半夜惊醒,姜禾发现自己脸上湿湿的,枕头也被泪水打湿,梦里的他一直在哭。
就在昨晚,姜禾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眼睛,纯净的琥珀色瞳仁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里空洞到没有一丝神采。
那个人站在跨江大桥上,夜风吹起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像是一片摇摇欲坠的风筝,忽然掉了下去。
姜禾醒来后,再也没能睡着。
面前霍英诚也有着一双相似的眼睛,是霍英诚吗?
姜禾心里想着事,看霍英诚看得有些久了,霍英诚也一直注视着他,眼底慢慢变得幽邃。
“小禾。”嗓音喑哑:“我马上要走了,能不能安慰一下我?”
“小禾能亲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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