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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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霍寻气到好笑，刚想针锋相对地嘲他几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是妈妈后，心情一下就酸楚起来，他避开周呈，走到一边，才接起了电话。

向利晴打电话来没别的，就是普通地想起几天前老刘曾和她说起过霍寻手骨折了的事情，虽然她知道这个儿子有钱就能过活，但总归是当妈的，想起来口头上还是要关爱几句的。

“小寻，我听老刘说你手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还痛不痛啊？”

她那句温温柔柔的“还不痛不痛”一出来，霍寻鼻子猛地一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一直觉得他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爸妈怎么抛弃他，怎么无视他，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是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得不到回答，向利晴追问：“小寻？听得到吗？怎么不回妈妈的话？”

霍寻肯定自己此时开口一定会有哭腔，他讨厌被人看到他脆弱的时候，更何况不远处周呈还在等他，简直为难得想死掉了，霍寻一狠心，直接挂掉了电话。

在霍寻拿出手机的那刻，离他极近的周呈就已经看到了来电人是霍寻的妈妈，他没那么不知情识趣，虽然想了解霍寻的方方面面，但不至于去偷听他家事，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不过霍寻一直是背对着他的，以至于他观察不到他的情绪，只觉得他电话挂得很快，而且挂掉电话后都没回头看自己一眼，就径直往学校的方向急匆匆走了。

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周呈立刻追上去，和他并肩快走，关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有某个人红了眼在逞强而已，霍寻低头快走，并不回答。

周呈就又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语气放得更软，几乎是在哄他了：“好了，我错了，对不起，你不是胆小鬼，霍寻最勇敢了。”

霍寻本来也没太生他气了，就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哭了，觉得成丢脸了，被他这么一哄，没忍着笑了出来。

人一笑，威严就抖不起来了，也好接近了，周呈凑过去看他的脸，发现除了他嘴角有还没来得及掩下的笑意和眼睛有点红之外，没什么异常。

他甚至没想过霍寻眼睛红了是哭了的原因，只以为他是发烧时眼睛弄出红血丝了。

“不生气了？”周呈试探着问。

霍寻往旁边走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他发觉这蠢货根本没发现自己哭了，放下心来的同时，又生起了难以名状的另一种气，就还是不理他，接着往前走。

“霍寻，”周呈又追上去，絮叨起来，“别生气啦，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小孩都该消气了，还是你也想要糖？”

他确实不擅长哄人，话里咋还带指责呢，霍寻更生气了，脚下简直生风，越走越快，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俩人你追我赶的走到校门口，霍寻是请了假的，要进校门，用门卫室的座机给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行，周呈就不一样了，他怎么出来的，就得怎么进去。

霍寻当然也知道这点，看他鬼鬼祟祟往围墙那边走就觉得好笑，又还有点奇异的心软，莫名其妙想到了他手上还有擦伤，如果再翻墙的话碰到一定会很痛。

他记得他书包侧兜里还有卷纱布，就跟了过去，叫住了周呈，把纱布拿出来递给了他。

“你那破手，”霍寻别别扭扭地说，“好歹也用纱布缠缠吧，等会这蹭蹭那刮刮，发炎了怎么碰水，怎么帮我洗澡？”

周呈都差点因为他是关心自己了，可听他把话说完，才失落地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接过纱布，一圈圈地往手心缠，直到最后打结时，他老是系不好，还是霍寻看不下去了，单手配合着他一起，才把结打好的。

霍寻看着他缠满纱布的手，面无表情地说：“这次别受伤了，快点恢复好。”

“好。”周呈走到围墙下面，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翻上去顺利多了，他甚至还有余力在围墙上对霍寻说：“我在校门口等你。”

霍寻啧了声：“别说废话，小心点。”

周呈没再回话，跳了下去，霍寻走回校门口，给班主任打了电话，顺利进了校门，他一进去，发现周呈真的在里面等他。

“快上课了，”霍寻走过去，“你先去教室啊。”

周呈答非所问：“你还生我气吗？”

“你怎么这么烦人？”霍寻看了他一眼，“小时候不是话挺少的吗？”

周呈从善如流地接话：“你倒是没怎么变，还和小孩儿一样。”

霍寻：“闭嘴，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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