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幸运值,我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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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笛子Ocarina
#绿蓝#
#机器人篇设定,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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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离观察区的时间非常漫长,而且非常无聊。我向永乐要了一份材料,随手翻译来打发实验室里枯燥沉闷的时间。每当我感觉疲惫难熬的时候我就会想想小蓝,想他会做什么,想他会想什么。
还想他各种样子。
但一想到他因为我而陷入了和我一样的境地,我就不可控地泛起强烈的自责心理。
他本来应该在第三开发部专注于自己热爱的事业,却硬生生被我拖累,在实验室里接受观察。
永乐发现了好几次我情绪的低落,破例和我说了一些小蓝的近况。
永乐说小蓝要了一台电脑,每天都专注于编程。
还真是他的作风。
不过也好,这样他就不会东想西想,像我一样,把自己的情绪折腾得那么不稳定。
果然要追上小蓝,还是有很远的路要走。
我们一共在实验室待了两个月,期间我们一共见了四次面,说了十句话。每次见面都像互相探监,隔着两层厚厚的玻璃隔离板,还隔了声,我们都读着对方的唇语,捕捉对方最细微的神色变化。
其实也就是我捕捉他的。小蓝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很欠缺。
小蓝脸色有点憔悴,不过精神还是很高昂。
从实验室出来前一段时间,我给了永乐那四次见面时小蓝的数据,但没有再见面。
我很想他。
我们被从实验室放出来(这么说越来越像刑满释放)后,永乐给我们看了实验报告。这份报告意外地平易近人,数据和术语都不多,简直像专门为我们制作的。
“你的数值在上升到一定程度后就没有变化了,”就在我们看着实验报告时永乐向我们解释,“小蓝那边,由你提供的数据来看,波动也减小了一些,不过总体还是呈现下降趋势。”
“目前来说,影响不大。”永乐做了个总结。
“唔,我的数据不动了吗?”我问道。我自己是没办法看见自己的数值的,所以我的状态只能通过各项身体检测得知。
说着我看了一眼还在看报告的小蓝,本想看看他的反应,却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他的幸运值,我看不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把这件事告诉永乐。虽说我确实时常看到残缺的数值,但现在情况非常,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永乐也皱了皱眉,显然也觉得这件事巧合过头了。
“或者这段时间你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继续接触。”永乐道,“要再走隔离申请流程还需要时间。”
“也好。”我道,“我去申请调换工作区。”
“嗯。”永乐道,“多注意。”
于是那天我们也没有一起回公司楼上。我直接去领导办公室申请了工作区的调换,申请当场被批准,我回到我自己的办公桌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换地方。
小蓝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甚至有点不敢看他——我感觉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当天晚上他就给我打了个电话,三更半夜,我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那边没有机器人的声音,可能是被命令待机。他抽抽噎噎地边哭边说话,到最后还傻不愣登地想憋住哭声,结果方法不当憋得直打嗝。
我猜他喝了点酒。
很可能只有一口。
他哭到最后快迷迷糊糊地睡着,含混地骂我混蛋,说我让他难过了。
他说他刚出实验室的时候就想对我说,我喜欢你。
但那时候我观测着他的数据,反而忽视了小蓝本身。再之后发现数据不对,我接受永乐的建议,和他保持距离。
时间仓促,我都没来得及和他解释这些东西,现在我和他之间由两台手机联系着,我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话,好像……好像我能触摸到他,和他说对不起,说我很喜欢你。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给他发了一段语音留言,定时是他闹钟响起的时间。
我很好奇,小蓝明天上班会不会迟到。
他迟到了。
唔,意料之内。
我搬了之后的工作区不是特别远,勉强能看见小蓝那边的情况。他刚来的时候绷着脸,看上去非常不好惹。他坐下没多久就摸了手机出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字,刚放下,我这边就叮了一声。我打开手机,发现小蓝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我讨厌你。”
我熄屏,抬头去看小蓝,他坐着,面对显示器,连背影都透露出气鼓鼓的意味。
应该还有害羞的意味。
我想了想,回复了一句:“我喜欢你。”
我又看见小蓝的方向冒了热气,甚至幻听到沸腾的嘶嘶声。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不这么害羞呢。我想,转念又想到,没可能的吧?
当天中午在小蓝去快餐区之前我把他拉了回来,塞进带汤区,和他说了一遍我换工作地点的原因。
小蓝当场炸了毛,我想可能是因为他记得自己喝醉了酒之后干了什么事,也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记得自己丢人至极地大哭了一场。
“关于我喜欢你的这件事……”我刚要再说些什么,小蓝就摁住我的手,捂脸道:“别,别说了,好丢人。酒果然不是好东西。”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来了兴趣,问道:“你昨天喝了多少酒?”
小蓝面色尴尬:“我昨天就买了一罐啤酒,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满的,就开了个封。”
果然是个一口倒。
如果以后有机会和他一起外出应酬,得记得给这个家伙挡酒,不然他可能要当场作天作地。我这么想。
但是我很清楚,我心里的想法是,他喝醉了酒的样子很可爱。
我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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