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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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云里雾里听了个来龙去脉,终于理清了我们的计划,那就是我们要去Y城了。
好久没出远门的乌衔蝉此时此刻看他也顺眼了起来,甚至和颜悦色的往他的浴缸里撒了一些鱼食,要知道,因为他霸占着这浴缸,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在一起洗澡澡了。
大哥鱼叫鱼五月,是五月份孵化的,他父母就随意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按理来讲都是妖精了,还在乎是不是同性恋呢,可他父皇疼爱母后,只生了这么一根鱼苗苗,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他来这么一出,对方还不是什么好人,是只反叛的凤凰。
虽说凤凰是因为他才成了叛徒,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哎呀,老人怎么会讲道理呢。
要真说起来,我觉得是祖上积怨吧,毕竟鸟跟鱼自古以来是冤家,水火不容的。
“唉。”五月在飞机的浴缸里喝着红酒唉声叹气,“怎么就没了,那么大一只鸟,怎么就没了?”
“冒昧的问一句。”乌衔蝉吃了一块蛋糕问道,“有多大呢?”语气中洋溢着不屑一顾。
“得有个小五米吧。”五月谨慎的回答道,“展翅小十米。”
“啊,你说翅膀啊。”乌衔蝉悻悻的变回猫型,甩着尾巴,“我也挺大的呢。”
“是啊。”我凑过来,“十八呢。”
鱼五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凡人。”
“哦?”我不服气的看着他,“你的呢?”
比老公我从来没有输过,我挺直了身子,自豪的看着他。
“20。”鱼五月得意洋洋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亲口测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带着失败了的乌衔蝉溜了,但我们在包间里的时候我又觉得十八也不错,至少吃起来也很方便了啦。
Y城是有名的海滨城市,一年四季气候宜人,风景优美,是约会的好去处,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五月跟我们说他们本来想好一起来找我们,但半路两人分散了,他觉得凤凰会来这片大海里寻找他。
有的时候我相信心有灵犀,但更多的时候,我相信移动电信与联通。
他们不用手机,我不是很能理解,就连乌衔蝉都有手机呢,对此乌衔蝉的解释是他们在各自的部族聚集地,平日里靠法术联系,但在人间法术并不那么好用,所以才会失散。
下了私人飞机,四个彪形大汉抬着浴缸下了梯子,鱼五月尾巴啪啪拍水,弄了人家一身水,保镖们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出精壮的肌肉轮廓,我看着看着不小心上了一下手,被乌衔蝉瞪了好几眼。
海浪拍着海岸,鱼五月在岸边深吸了口气,脸上挂上了一抹自信的微笑,随后挥舞着双臂,朗声喝道,“水开!”
海水听话的向两边纷纷而去,露出水下柔软的白沙和不再招摇的水草。
“走啊。”他挥了挥手。
乌衔蝉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看了看我,众所皆知,猫不喜欢水,于是我也挥了挥手,“不下去了,到了你的地盘,你还能害怕?”
“大哥不是害怕。”鱼五月在阳光下摇着自己漂亮的尾巴,扬起水花来,“大哥想带你们去海底银行搞几颗夜明珠抵债。”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原来这大哥还欠我们好多好多钱,我都忘了,我又看了一眼乌衔蝉,在老公跟钱之间抉择了起来。
“老婆。”乌衔蝉委屈兮兮的看我,“能不能不去呀,等他上来呗,我给你定了海景房的酒店呢,我们可以在露天的泳池里这样那样,晚上还可以在屋子里看鱼们来回游,怎么样,别去了吧?”
“好叭。”我想了想,对五月说道,“你下去注意安全,晚上别忘了回来找我们,我们一起去吃海鲜,好不好?”
“好吧。”五月纵身越入海中,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来,“我去探探信,晚上见。”
我跟乌衔蝉回了他说的酒店,进了屋子他就紧张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亲力亲为的收拾着行李,把东西都放好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看着怎么不开心?”
“老婆,你被海妖诱惑了。”他紧张兮兮的说道,“你没有感觉吗,你最近……都不像之前那么在乎我了。”
“不会吧。”我停下叠衣服的手,开始仔细地反思,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刚才竟然在钱跟他之间做了抉择,这可了不得,于是我放下了衣服,上前一步,捧住了他硕大的猫猫头,在他的湿漉漉的小鼻子上狠狠地亲了几口,“我错了,老公,我不知道,我没感觉到。”
“这就是他们的魔力。”乌衔蝉抱着我滚上了床,用爪子在我后背上踩奶,“你感觉不到,这是他们骨子里就会的媚术。”
“但我也没有感觉我喜欢他呀。”我趴在他毛绒绒的怀里,亲着他的下巴,“我还是爱你,不过是刚才有些迟疑了。”
“他们的媚术有后遗症。”乌衔蝉说道,“鱼脑子你知道吗,如果长时间被他们不自觉的蛊惑而没有破解之法的话,就会健忘,会忘记一些东西,重要的不重要的,而且五月,显然学术不精,我怀疑他老公不是因为什么别的事儿不见了,只是单纯的忘了,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叛徒,回凤凰族的部落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那鱼五月岂不是很惨吗?”
“要是摒弃这种本能的话,要剔除掉尾巴里最中间的一块骨头。”乌衔蝉博学多识,“很残忍,但更残忍的是凤凰忘了五月,五月却在苦苦寻觅。”
“世人皆苦。”我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
“等到那条鱼回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这真相总要告诉他的。”他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后背,“不过总能解决的。”
“你有办法。”我笃定的说道。
“作弊。”他神秘的喵了一声,“老黄历在我手里,我什么查不到?现在把衣服脱了,让老公做一下弊?嗯?”
“下贱!”我愤恨的说道,“你那是作弊吗?你那是馋我的身子!”
我补全了老黄历之后,它就变成了一本小书的样子,纹在我的脊背上,乌衔蝉也不能再随随便便召唤它了,而是需要按在上面才能召唤出来。
我们彼此相爱,又互相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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