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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番外·不可言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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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正文-----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在世上哭

在哭我

此刻有谁夜间在某处笑

无缘无故在夜间笑

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

无缘无故在世上死

望着我

幼时他得过一场大病。那症状很古怪。他看着他人却辨不清对方的脸。有人朝他说话,他听得清每一个字句,却无法明白对方究竟想要传达什么。到后来他已经无法在坚实的地面上立足,对衣料、阳光、尘埃甚至人的表情过敏。

当时的监护人衣不解带地照料他许久却未见一丝起色。直到他们终于想要放弃,将他移居到地下一层冷清逼仄的房间,让他与覆盖着尘埃的神学、史籍以及不得志的行吟诗人所撰著的列国游记为伍,指望着有某种不可知的力量能令这个羸弱的生命重焕生机。

他不分昼夜地深埋在地面六尺之下,被捆绑在名为“躯壳”的棺椁里动弹不得。每日的娱乐就是盯着天花板上人群来来往往的脚步激起的涟漪,猜测有谁在宴饮、歌舞或是哭泣。而在万籁俱寂的子夜时刻,周遭那些被人遗忘的书籍接连泛起金色的光芒,金灿灿的字节和段落像雾霭一般蒸腾到半空中,交融缠绕,又像金雨纷纷坠落在他身上,渗透进他的躯体之中。

除却那个不苟言笑、一日三餐来照看他的护工,这居处常常有另一个灰发苍苍的老者与他作伴。老者有时倚靠在他床边对着空气书写,有时将脸埋进书间深深吸取纸页上的潮气,有时在天花板上沉思漫步,两绺灰白的长须径直垂到他的面庞上。他记得老者脸上每一条岁月的褶皱,尽管这张脸没有五官,却处处显示出其宽容、审慎而博学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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