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的思维正如母亲一般因频繁的驰骋而求知若渴。
-----正文-----
在马德拉岛和科孚岛长达三年的疗养时光使皇后脱胎换骨。受众人爱慕的供养,她的美貌和自信达到了巅峰,皇后得以从索菲亲王妃的孤立政策中逐步收复她对皇帝的影响力。27年后,丧子的皇后在她的土伦战场(注1)——科孚岛——斥重金修建了一所充满了异教色彩的遁世行宫,以她最崇拜的希腊英雄阿基里斯为名。他行走迅疾,强壮而任性,视君王和传统等凡俗如草芥,一心只供奉自己的意志、生活在自己的梦幻中,正如皇后在诗歌中为自己构建的理想文学形象。这是一座白色石灰岩构成的新文艺复兴式建筑,以庞贝古城的遗迹为蓝本,拥有三层退台的悬空花园、严格按照古典韵律设计的柱廊与饰有石质波特兰式花瓶的连环拱隔间,面向阿尔及利亚群山,自绝于窥视之外。她甚至按照对卡吕索普的想象打造出一个装有镜子的洞穴,使它在蕨草的掩映和泉水的流动中折射出梦幻般的绿光。上述女神将奥德修斯困在奥杰吉厄岛上长达七年之久,而皇后仅用不到七年就偃息了对这座行宫的热情,其中甚至包括建造和装修的时间。她再一次投身于无尽的奔波之中,直到两年后在日内瓦死去。
由于阿基里斯宫的装潢均由皇后亲自操办,它得以摆脱皇帝赠予的赫尔墨斯宫室内那甜腻而造作的洛可可涡旋和金箔。维持原色的墙面以希腊神话题材的浮雕装饰,高挑开阔的房间内陈设有色相雅致的绸缎窗帘、挂毯和地毯,那不勒斯工匠仿制的希腊家具,哲学家和诗人们的胸像,多处台面的容器中三三两两地插有当日采摘的野花,而非像维也纳贵妇们那样用一大簇人工养殖的鲜花将狭小的瓶口紧紧挤满。熟悉皇后的人,可以从这间古朴的庞贝风格卧室中看穿其抑郁的本质——床头悬挂的一幅法国风俗画家让-巴蒂斯特·格勒兹的《受罚的儿子》出卖了皇后的求死之心。画面上,干瘪而蜡黄的垂死老人躺在粪臭味的床单褶皱之中,年轻子女们表情沉痛,却并非为送终而悲伤,而是愤怒于父亲的遗产之少。尽管凌乱的服装、饱满的肉体和放荡的姿态将观赏者的目光更多地引向青春靓丽的女儿们,这幅画描述的仍是一个令人不快的弥留场景。换上旁人恐怕要大吃一惊,皇后陛下竟会在每日照面的床头布置这样一幅死亡之画!我造访时对此却毫不意外。即便是在金碧辉煌的赫尔墨斯宫,她的心境和口味也和在阿基里斯宫内相差无几。1894年时,皇后在卢加诺艺术展览会上发现了一尊为亡子哀悼的尼俄柏雕塑。她将其购回,把这个手持棕榈断叶的妇女放置在卧榻旁。这个阴暗的巨物与华丽的环境格格不入,被绿色电灯光照亮,模样近乎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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