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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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大抵是情绪稳定了下来,段宁沉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探了个脑袋进来,兴致勃勃地道:“小叙!你要如厕吗?你昨晚好像喝了不少水!”
裴叙:“……”
段宁沉着单衣,顶着一身的热汗,钻了进来,“哎哟!你不用不好意思!咱们都已经是同床共枕的关系了,何必扭扭捏捏呢?来来来,把衣服穿上!我抱你去如。”
段宁沉抓起了放在一旁的棉衣与披风。
裴叙勉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墨黑的发丝略显凌乱地垂落在了胸前。
段宁沉眼疾手快地将棉衣披到了他的身上。
裴叙垂眼,手指貌似不经意地拂过了内侧暗袋,触感坚硬——这里放置的是他防身用的暗器。由于衣服本身就很厚重,是以它的存在难以被发觉。
他手臂刚一穿入袖子,段宁沉又瞬间将披风给他披上了,“别着凉了!别着凉了!”并替他将发丝从衣服里给拿出来了。
裴叙系衣扣,只听段宁沉又沾沾自喜地说道:“我是不是很贴心?和我一起睡是不是很好?”
裴叙……不想理他。
段宁沉抱他出了帐篷,远离了营地,选中了一棵挺拔的大树,如之前一样,一脸正直地道:“你如吧!我不会偷看的!”
——当然是假的。
裴叙解开裤带,将东西掏出来,便察觉到旁边偷看的目光,但他懒得管。
段宁沉自以为隐蔽地瞅着裴叙握着的巨物,心中对裴叙的怜惜越发爆棚,尤其是看他似乎是憋了很久的样子。
他突然道:“小叙啊,我知道以前的经历让你内心封闭,不愿意去敞开心扉。但是现在你有我,你可以相信我。”
裴叙颇是敷衍地应了声:“恩。”
于是便又听段宁沉道:“所以你晚上尿急的时候可以直接叫醒我,不用害羞!”
裴叙:“……”忍了又忍。
一行人收拾了东西后,便又上路了。
他们行了两日后,来到了邑平城——算是一座西南的大型城池。段宁沉约了他们教的青龙堂主崔纹来此,一是询问教中情况,二来让他为裴叙诊病。
年关将近,进城的人有很多,这群魔教中人愣是不耐地等了大半时辰,按规矩进了城。
循着墙上留下的记号,他们找到了一流浪汉打扮的人。
“小崔?”
对方一颔首,恭声道:“属下参见教主。不知教主此行可安好?”
“我还好。就是小的们被那阳山派给抓了一次,但又被我救出来了。你这又是……”
崔纹低声道:“属下被武林盟的人给盯上了。几番乔装,这才将他们摆脱。那武林盟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到处搜索,抓我们的人。教主可千万要注意!”
段宁沉浓眉一皱,不满道:“他们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是货物被官府所截一事,让他们正好有了由头来对付我们。”
段宁沉恨恨道:“我迟早要灭了武林盟!”
崔纹往周围喧闹的街市一望,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其他地方吧。”
“行!”
他们低调地离去,然而没人注意到的是,数名看似毫不相干的过路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后,装作无意地跟上了他们的队伍。
此地有轻岳教的分部,但为了确保万一,他们谨慎地选了一家普通客栈。
裴叙被段宁沉从马车上抱下来后,就被崔纹戏谑地打量起来了。
“这位便是教主喜欢上的男子?瞧着姿色的确不错,堪称一绝。”
听别人夸裴叙,段宁沉比别人夸自己还要高兴,他得意洋洋地道:“那是当然啦!我家小叙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裴叙面无表情。
这里的环境算不上好,房间中都带着发霉的潮湿气息。
段宁沉将裴叙放到了椅子上,打开了窗户,转头对崔纹道:“你帮小叙看看病。他的身体很不好,经常四肢冰凉。”
闻言,崔纹对裴叙道:“请公子伸出手,让我为你把下脉。”
裴叙倒也不怕他诊断出什么可能使他暴露的结果来,坦然地伸出了手。
崔纹两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紧了。
段宁沉凑了过去,只是看崔纹接触裴叙的肌肤,怎么看怎么不爽,只是也没说什么,等着诊断结果。
半晌后,崔纹收回了手,询问道:“公子……幼时可是严重受过寒?”
裴叙淡淡道:“小时候在冬天时掉入了水里。”
段宁沉顿时炸开了,焦急地问道:“冬天掉入水里?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失足。”
段宁沉却不信,“怎么可能?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害你?!”
崔纹打了个手势,示意段宁沉稍安勿躁,又继续道:“不仅如此,公子是否还常年受冻,食不果腹?”
“恩。”
崔纹叹了一口气,对段宁沉说道:“那就是了。这位公子已经寒气入骨,病入膏肓了。恐怕……”
“恐怕什么?”段宁沉急声问道。
崔纹还没来得及开口,裴叙便淡声道:“恐怕时日不多了吧?”
崔纹权当是默认。
段宁沉却是不依,抓住了崔纹的衣领,红着眼睛,嚷道:“我不管!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小叙!要让他长命百岁!”
崔纹一言难尽,面对难得这般失态的段宁沉,只能道:“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裴叙皱眉地瞅了眼段宁沉。
这魔头为何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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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火葬场。以裴哥的身份和性格,小段退一步,他就直接say goodbye了,哪怕心动也一样。所以这段关系,全程小段主动。(而且作者偏攻控,追夫火葬场可,追妻火葬场很雷)
不过也不必担心,以小段那沙雕的性格,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