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
-----正文-----
新年第一天,裴叙刚醒来,早就伺机的段宁沉从枕头下掏出了一个红包,递到了他的面前,热情地道:“小叙!新年快乐!我特意给你包了个很大的红包!祝你在新的一年有好的运势!”
大清早,耳边炸开了一个声音,红色眼前晃动,还没完全清醒的他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段宁沉瞧他蹙眉迷茫的模样,不由心花怒放,心生欢喜,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沾沾自喜道:“小叙真可爱嘿嘿嘿。”
裴叙醒过神,看他手中鼓鼓的红包,道:“红包理应是长辈赠予晚辈的。”
“嗐,哪有那么多讲究?压岁钱能够保小叙病魔不侵,平平安安。所以我给小叙包了个大的。”段宁沉举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伸手,催促道,“快接快接!”
裴叙拗不过他,只得接了。
“嘿嘿嘿。”段宁沉喜滋滋地看着他,问道,“小叙不给我一点回报吗?”
裴叙:“……你想要什么回报?”
段宁沉点了点自己的脸,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裴叙如何看不出来他的暗示。他冷漠,选择一掌拍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力道不重,就像是抚过了他的脸。
段宁沉道:“不是这样的啦!”他加大了暗示力度,又点了点自己的唇。
“麻烦。”裴叙将红包递还给了他。
段宁沉忙道:“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红包你收着!”
新年的首次套路再次以失败告终。
段宁沉忧伤地叹了一口气,美人的吻为什么这么难骗呢?明明美人都喜欢上他了不是吗?
他昨日立下了誓言,从今年开始要更加刻苦练武,这当然不止是说说的。
他细致地给裴叙穿上外衣,和他一起吃完早饭后,就跑到外面去练武去了。裴叙则是在屋内继续看书。
临到辰时,段宁沉顶着满身大汗,热气腾腾地回来了,“小叙!待会儿徐荐来后,我和你一起见他吧?”
和他一起,又有什么见面的意义?
裴叙道:“不必。”
“但是那货一看就是个登徒子。”段宁沉气急败坏道,“大冬天还拿着一把破扇子,他如果对你言行无状,那可怎么办?”
他的担心自然是没必要的。
抛去他们实际的关系,徐荐那厮看上去风流倜傥,但裴叙知道对方多半连个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登徒子”这个揣测着实是高看了他。
裴叙淡道:“那你便在门外,他若是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你就进来。”
段宁沉纠结良久,勉强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徐荐是准时踩点到场的,进门便说道:“宁公子,易公子,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咱们昨晚在一起,可真是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年夜啊!”语气充满戏谑。
段宁沉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丫的还敢说?爷的年夜全被你毁了!”
“宁公子息怒息怒!其实昨天你们走后,我们玩得可开心了。这里的人可真有趣!”徐荐摇着扇子,望了眼房中的火炉,叹道,“这房间真热。”
他就是随口一句感慨,却耐不住段宁沉现在神经敏感。
——“热”等于“脱衣服”等于“上床”。
段宁沉顿时勃然大怒,“好啊!我在场,你居然都敢调戏小叙!你给我滚出去!”
徐荐迷惑,“???”
最后是裴叙对段宁沉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单独聊聊。”
“小叙!”
“听我的。”
裴叙的语气不容置疑,段宁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向徐荐放了狠话,“我就在外面守着,如果你敢对小叙不规矩,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在床上度过。”
门关上后,两人也没有立即谈事情。他们都身怀内力,自是听得见门外段宁沉的位置。
徐荐打开了门,段宁沉一个趔趄,还好扶住门框,稳定住了身形。
“宁公子,你这是想要偷听?”徐荐抱臂,靠在了门上,饶有兴致地道。
段宁沉道:“谁知道你这卑鄙小人会不会使些阴损手段?”
徐荐叹了一口气,用深情的语气说道:“我怎么舍得伤害我爱的人呢?我虽然心中有一匹野马,但是我愿为易公子而停足,为他而被驯养。”
裴叙:“……”有病。
段宁沉抖了抖,难以置信道:“你好恶心!”
“你是世上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人。‘啊!梅花,你好美,可都没有我眼前美人的万分之一!’还有‘从前有个英俊的男子……’”
段宁沉怒而喷道:“我明明那么美妙的表白,居然被你扭曲成这样!你什么野马,有我梅花的千万分之一的唯美吗?”
“那不如问问易公子的意见?”徐荐转过头,笑眯眯地询问裴叙道,“易公子觉得我俩的句子谁更甚一筹?”
段宁沉也期待地望着裴叙,并拼命地指着自己。
裴叙冷淡道:“你们俩如果去填海,恐怕这世上就没海洋了。”
段宁沉懵道:“什么意思?”
徐荐:“他说我们土。”
“……”
最终,段宁沉还是抑郁地出了门,在院中等待。
房中的两人也总算能够敞开了聊。
“小舅舅,新年好。”徐荐笑容可掬地弯腰作揖,直起身后,冲着裴叙伸出了手。
裴叙淡道:“做什么?”
“晚辈的红包呢?”徐荐搓着手指。
“没有。”
徐荐眼睛不断地瞅着桌上那个段宁沉送裴叙的红包,“那……这个是?”
“段宁沉给我的。”
徐荐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那我今年可亏大了。居然一个红包也没拿到!但愿小戈会帮我代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徐荐摇着扇子,坐了下来,正色说道:“母亲说,小舅舅今年不回京了,她很担心。作为一个全京城都赞誉的孝子,我自然会为母亲排忧解难,接到消息后,我就不远千里地来到这里,替母亲照顾小舅舅。”
“是吗?”
“是啊!这是主要原因。还有个次要原因……”徐荐把椅子拖得离裴叙近了些,说道,“就是……我听说今年宫宴,我母亲会请皇祖母替我挑未婚妻。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可不知道怎么向她们开口。”
这怕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裴叙淡道:“你喜欢的是谁?”
“是个江湖侠女。”
“人家喜欢你吗?”
“应该也是喜欢我的。但是小舅舅你也知道,她们铁定不会让我娶出身平民的女子。”
裴叙道:“所以你想让我给你说情?”
徐荐点头,“对!以及,作为外甥对您的一片孝心,外甥我也会给小舅舅的感情助攻的——小舅舅是喜欢那个魔教教主吧?”最后一句话,他用一种“我都懂”的神情,贼兮兮地扬了扬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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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呜呜呜呜你们都叫我段沉宁,我没有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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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攻受这点,我个人是比较反感形象刻板化的。
现在性别都要消除形象刻板化,摆脱过去束缚在人们身上的性别枷锁。但是原耽,反倒有一套规定的攻受模板,这是我无法理解的。
比如,攻必须宠受,必须无所不能,稍微为事业为家庭付出,只要忽略了受,就被套上“渣”的名头,被读者骂。反倒受可以忽略攻的付出,任性妄为,哪怕干啥啥不行,也有攻挺着他,无脑宠着他。只要受回头看一眼攻,给攻一点甜头,就是“深情”,读者就说这是“受宠攻”。
这双标就很奇怪,明明攻受只是床上体位,没有“攻受”的标签,他们俩本质上都是男人不是吗?为什么不可以站在平等的角度看待呢?
我明白,很多读者大概是把自己代入了“受”的角色,把“攻”视为自己的对象,所以难免对攻有过多的苛责。但是现实中,尊重是相互的,“双标”无法维持感情的长久,“攻”也是人。尽管小说并不是现实,但我也不希望其脱离现实的价值观。
我之前就是看过不少类似的文,实在是被这双标给反感到了,所以才转向偏攻。我的文一般都是互宠偏攻,具体会根据人设而变化。
这篇文案写得比较清楚,“受追攻,前期受宠攻,后期互宠”。小叙不是铁石心肠,他会被小段打动,爱上他。但是以小叙的人设,他注定不会让这份感情有多么外露。他更重视的是“江山社稷”,而不会是个人私情。当他认为两者会发生冲突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而非后者。所以也别指望小段想要放弃这段感情,小叙会主动去追他。“江山社稷”是小叙过去二十多年都维护的东西,他不可能为了自己几个月的感情就舍弃它。“舍弃江山要美人”的人有,但不是小叙。
这段感情,全程会是小段主动。也别说小段委屈什么的,他是独立的男人,想要追求自己的爱又怎么了?而且小叙也从来没有忽略过他的付出。他们本应就不该被“攻受”的标签给框住。
以上只是把我个人观念告诉大家,让大家对我文的走向有点了解。爱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偏攻”也是站在我个人主观上,本质上也谈不上绝对的公平,只是不希望“攻受印象刻板化”以及“攻总是被双标”。每个人想法不同,喜欢什么样的文都是个人的自由,但我不会按大众倾向那样去写文,会按照我个人所想。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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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希望提出异议的人,仔细看下我的意思。请不要说什么“受宠攻和那些文有什么区别”,我全文都没有说“受不配被攻宠”这种话,我说的是大环境下很多人认为“攻宠受天经地义”是谬论。无论攻,还是受,都有宠别人,以及被宠的权利,没有什么不同。
我全文重点:1.不该有攻受印象刻板化。
2.攻受都是人,需要有他们独立的人格与思想。不应该作为单纯的宠某一方而存在。
3.现在大环境下对攻受的双标。
4.全文阐述的是我个人观念,告诉大家我文章的走向,有异议的就及时止损。
5.“偏攻”的意思是我更喜欢攻,但相应的,我也喜欢受。
某一方追求某一方,我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感情需要有主动的一方。但不正常的是:1.读者认为受追攻,就是委屈了受。攻追受,就是天经地义。2.另一方觉得别人的付出是应该的,自己一味地享受,还对对方过多的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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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受追攻”这是我个人的喜好,和以上观念无关。
再次强调,本文后期是互宠。
感情需要循序渐进,现在小叙只是对小段有好感。行文讲究逻辑自洽,揪着小叙现在还没宠小段说事,就大可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