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归属虚无的歌声如潮水般接近海滩时,格拉尼正在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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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潮涌悲歌
——(阿戈尔语)星辰殒命之时。灵魂,化为天际残火。
本该归属虚无的歌声如潮水般接近海滩时,格拉尼正在仰望星空。夜幕低垂,为宿营而点燃的篝火将海风熏出温暖咸涩的气味来。格拉尼抽动鼻子,正想拨动火柴,天际一抹明丽的孔雀绿却突然坠向她的瞳孔。格拉尼陡然一怔,就在她尚未有所反应的刹那间,流星已然滑入深海,而那道艳丽闪光则化作一颗冰冷水滴,落入她的眼睛。
——(阿戈尔语)坠入冰冷深海。
不知为何,或许因这陨落流星,近日斯卡蒂无意间哼出的深海歌谣,幽幽转转,徘徘徊徊,旋旋荡荡,魂火般浮现并萦绕于格拉尼耳际,久久挥之不去。
——(阿戈尔语)仿徨。仿徨。仿徨。直至熄灭。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格拉尼轻声嘀咕道,用手指拭出那粒水滴,借着星光凝视着,小心翼翼。下一秒,她却突然捏碎水滴,手中长枪翻转,瞬间突破空气刺向海面。但黑夜中的海水只荡出几道微弱到可笑的涟漪,便再度归于沉寂。格拉尼只得小声叹气。她清楚,如若挥出这一击的换作斯卡蒂,海床将震撼,潮水欲逆流,气流四散时甚至可以如同锋刃般劈裂鼓膜。然而即便是如此重击,与这广袤无垠的深海中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毁灭与重生相较,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般的悠闲玩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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