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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文

含有恐怖元素,慎入

-----正文-----

1

我和我女朋友点点快半年没有做爱了,倒并不是因为我们感情变淡,七年之痒,可不做爱的原因说起来实在有点邪门。

我女朋友得了异手‎‎‍‍综‍‌‌合‎‌‌‍‎征。

百度百科是这么描述异手‎‎‍‍综‍‌‌合‎‌‌‍‎征的病症的:“患者既不能控制‘异己手’的运动,也不清楚自己的手将会做什么。存在这种症状的人经常感觉身体跟手没有连接在一起,感觉好像手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因此患者意识不到异己手有时产生的一些复杂动作,例如将衣扣解开,或利用工具将衣服撕成碎片,给这只异己手提供一个可以把玩的东西,让它分神,避免做任何对患者有害的事情。”

其实很多人生活中都有这种体验的,比如无意识地拿手摸头发、摸脸、抠痘痘、挠背,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撕自己嘴唇上的皮,一认真思考做题的时候就忍不住去撕,经常撕到流血。高中一毕业就没再撕过了。

大概是,一旦大脑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什么地方,手就不受自己的脑控制了。它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2

但我女朋友的症状不太一样,在清醒且休闲状态下,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我们第一次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是有一次逛超市,她突然抬手扇了一下自己的脸,特别用劲儿,脸直接红了一大片。

我停下来吃惊地看着她,她也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左手。

“···点点?”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轻轻拿手背贴她的脸,“怎、怎么啦?”

“我不知道。”她突然抬起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腕,有点太用力了,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来;她摇摇头,声音都带上来哭腔,“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我不知道。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左手了。”

我当时的想法是,她可能是犯癔症了,于是立刻上前去用力拥抱和安抚她,像安慰一只可怜的小猫咪,然后轻柔地将她握住自己左手手腕的右手手指一根根掰开,和那只不受控制的打人的手十指交握,在上面亲了一下,温声把吓坏了的小点点哄回家。

那一天她的精神状态都很不好,想起这件事她就害怕。她有一点精神问题,双向,还间歇性地犯癔症,其实挺让人困扰的,犯病的时候都像是另一个人格爆发,过分亢奋的人格,急于求死的人格,疯疯癫癫的人格。我几乎要习惯了,像一个最好的护工那样细致地照顾她。我喜欢她。她不犯病的大多数时候,是个少年感十足的小女孩。

“姐姐,姐姐你不要丢下我。”晚上点点胡乱地亲我,一只手在我肩颈与胸脯上游荡,动作温柔到无可指摘,另一只手却一反常态地粗暴,那架势像是要我为她怀孕下崽似的,“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我抱着点点小小的脑袋,支离破碎地安慰她。她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凶恶的兽,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我忽的害怕起来,她不是我的点点。

3

“你这个情况应该不是简单的精神疾病。”陈医生低头啪啪地打字,一边说,“可能是胼胝体损伤引发的异手‎‎‍‍综‍‌‌合‎‌‌‍‎征及其他精神问题。”

“···异手‎‎‍‍综‍‌‌合‎‌‌‍‎征?”我艰难重复。

点点也迷茫地试图去看电脑屏幕,“那是什么?”

脱离个人意志控制、精准完成复杂动作,这样的一只手长在身上,但凡是个人都会感到害怕的吧。点点右手抓住左手,默不作声地低头看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按着她的肩,急切到有些凶了,问医生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们正在加紧研究···这是今年以来的第四例了,”医生说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真的太奇怪了。”

医生抬起两个食指比了个十,“理论上说,异手‎‎‍‍综‍‌‌合‎‌‌‍‎征属于罕见症状,2020年之前,国内外被记录下来的案例总共也不超过十个。而今年一年我们省就诊断出四例,而且都是年轻女性。”

那医生已经不年轻了,但还是露出了一些探寻的神色:“你们是同性情侣关系吗?”见我轻轻点头,他又道:“今年的四个病例里,头两位是一对情侣,另外一个也是由她的同性伴侣陪同前去五院咨询的。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其中的联系,但···”

医生没有说下去,摇了摇头,只是说五院他的一个导师也在研究这个,叫我们走个流程拍片,片子寄过去给他老师看,也不敢乱开药吃,让我们买个单手魔方给点点的左手玩,又留了电话,说有新进展联系我们。

“她姓高。”医生最后补充了一句,“高教授。”

医生让我们先行回家观察,稀里糊涂地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和点点面面相觑,着实被这个女同性恋专属疾病吓了一跳,仿佛是当时艾/滋刚刚现世一样: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上帝针对同性恋团体降下的惩罚。

要真是这样,那还真是个狗日的上帝。

4

高教授的电话没有多久就到了,恳切地希望点点能在周六下午抽出时间去五院面诊。第五例病患也出现了,她希望五个病患能一起做个全面检查。

“胼胝体损伤总不会传染叭?”在去医院的路上,我胡乱猜测,“可是都第五个人了,听起来很像是传染病啊。”

点点依旧低头转那个精巧的小魔方,没有搭茬,我停好车,点点犹犹豫豫地看着旁边的那辆车里下来的人,不动。

见她神色有异,我问道:“怎么啦?”

“那个人,”点点一指,“是我前女友。”

“···”

谁能想到前女友也是异手‎‎‍‍综‍‌‌合‎‌‌‍‎征患者呢?

集体面诊的时候,我和现女友的前女友的现女友在门外面面相觑,那姐们儿先向我伸了手,“周子文。”

我轻轻地握了握,社恐的警铃哔哔大叫。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她似乎是想伸手去掏烟,想到这里是医院就停住了,及时地续上话头,生生截住了我含在舌尖的不当讲,“我劝您别和她做爱了。”

她从另一侧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低头避开了我诧异的目光,叼着糖含含糊糊地一气儿说下去,“我上周确诊了抑郁症。我家没有精神病史,工作在上升期也很顺利。她在患这个病之前也表现出严重的躁郁。我现在怀疑这个病是传染病。”

“通过···指交。”她抬起左手伸开五指给我看,“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得这个病。”

“所以啊,当心点儿吧您。”

她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隐约透露出一丝癫狂的神色,让我无端地想起有一个晚上,点点红红的、兽一般的眼睛。

5

点点的前女友死了。自杀。

桥上的监控显示她是投水死的,但是那死状过于惨烈,没有人知道她在河底经历了什么。

五个指头的指骨都被抽走,留下只剩一层皮的空手指,肿,整个左臂都是肿的,有严重的皮下出血。投水的第二天就在下游被捞起来了,腐烂程度却像死了好多天的,打捞现场一半的人都在呕吐。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像是疯了一样站起来,翻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点点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漠然地看着我收拾东西。

“你还没明白过来吗!”我忍不住冲她吼,声音大得自己都觉得陌生“这是传染病!传染病!已经有第七个了!现在不跑,你就会像她那样死掉!”

“跑到哪里去呢?”点点轻轻地问。

“大西北,新疆,随便什么没有水的地方都行——”

“跑不掉的,”她漠然道,“我们都跑不掉了。”

6

“你去照个手部CT。别去五院,他们会拦住你的片子。”

没头没尾没标点一句话过来,发送者是点点前女友的那个遗孀周子文。

我刚刚去机场送完点点回来,尚且没有摸清头绪,连打一串?,脑子出问题,为什么要去照手部CT。

“我的片子被医院高层扣了,我也活不长了。你快点去照,要是没事就没事了。我有事先下了。”

我的嘴比脑子反应快,马上让司机师傅改道去医院。没有由来的,忍不住低头端详起自己的左手来。

这样纤长的,柔软的,细细白白的一只手,多漂亮的手啊。

我看着它,脑海里又浮现出点点吮吻它时轻轻的颤抖,它划过年轻肉体时抑制不住的急切,它的欲望,它的罪恶,它虚与委蛇的忠诚,它锱铢必较的善良。

多漂亮的一只手啊。

我站在医院的CT报告自动打印机前,忍不住地抖,忽然明白过来周子文的片为什么会被医院扣下来。

虫子,五只虫子,在原本手指的位置蛰伏,骨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昆虫坚硬而狰狞的外骨骼。

我想伸手去取那张报告,它却先我一步,啪地给了我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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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脑洞,不知道我有没有写明白w

大概就是一种寄生在人手中的寄生虫啦,会像铁线虫那样,在成熟的时候诱导宿主投入水中

(众所周知,手指是女同性恋的性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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