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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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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池岭主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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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褚硉的失踪激起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浪花。

一来他毕竟不是神池岭主将,失踪的消息从神池岭哨岗报上来就被叶君澜做主压死在了据点内;二来……叶君澜有个毫无依据的直觉,褚硉这次失踪并非有意为之,很可能是烈日岗那头下的手。

这个猜测其实也不算毫无根据,毕竟烈日岗自从上次吃了一次奇袭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封尧是个什么性子叶君澜清楚得很,他吃了这么一次大亏,必然会想办法找回来。而烈日岗沉寂了这么些日子,面上一直风平浪静,现下正逢冬日,年关亦近,选在这个时候搞事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也因此,叶君澜出现在黄袍岗时,老兔子不觉得奇怪,甚至还很客气地问了一句:“誓言还算数吗?”

叶君澜不明所以:“什么誓言?”

老兔子却倏然闭了嘴,直觉不能在叶君澜面前提起这茬,于是顺理成章地转了话题:“人是在离开这三里左右失踪的。”

叶君澜乜了他一眼:“这么清楚?”

黄袍岗领头人也难得坦然:“他的行踪,我一直派人盯着。”

叶君澜也不意外,“嗯”了一声,开门见山道:“带我去他失踪的地方。”

黄袍岗领头人:“……你想干嘛?”

早在前几年领头人就和叶君澜打过交道,不过那时封川尚且健在,神池岭也轮不到叶君澜说话。然而那次他因为浩气盟暗哨的事情“登门拜访”,接待他的,就是叶君澜。

叶君澜从小到大,本事一天天地长,唯有他那个臭脾气,十几年没个变。

亲近的人或许能得几分好脸色,若是陌生人,那基本是“哪凉快哪待着”了。

因此对方上任神池岭据点大将后,领头人仅有的几次和神池岭的“洽谈”都是和叶麟接头的,这会儿他本人就站在黄袍岗的地盘上,领头人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他做好被对方回呛的准备,没想到叶君澜只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居然回答了:“他们放了饵,不就是希望我去咬么?”

领头人:“……”

领头人想了一下:“那你就这么直接上钩了?神池岭还要不要?他们就抓一个褚硉你就要——”

话说到这里,领头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叶君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只是重复了一遍:“带我去他失踪的地方。”

领头人自知失言,但毕竟年纪和阅历都在那,不过片刻就很快掩好了面上的神色,喊人来给神池岭主带路。

带路的是个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见到叶君澜时眼前一亮,辞别了领头人,姑娘牵了一匹马,上马带着叶君澜往褚硉失踪的地方走,中途姑娘问了一句:“那家伙混账得很,就是丢了,自己也会想办法回来的,为什么要专门去找他?”

这姑娘全然不像他们领头人,一点也不怕叶君澜——当然也可能叶君澜最近的心气愈发平静,人姑娘也没到老兔子那般火眼金睛,只觉得他深不可测,惧怕倒是没有几分。

叶君澜一边观察周边环境,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了姑娘一句:“我也不是专门要找他。”

姑娘没听懂,她没亲眼见过神池岭主,老兔子交代给她时也没介绍过,自然更想不到阵营之间那些水深火热,闻言天真无邪地问道:“那你还要找什么?这旮旯除了黄土,没别的了。”

叶君澜瞟过姑娘的眉眼,心想着老兔子派这么一个人给他指路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还要找什么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因此只是略笑笑,没吭声。

姑娘没等到原因,大概也知道对方不愿作答,不再多说,很快就把叶君澜带到了地。

叶君澜让姑娘返回,姑娘开始还担心他的安全,结果看到对方径直下了马,一副无惧的模样往前走,她心里忽然打了个怵,又想起了领头人先前交代她时的眼神,还是依言转身往回程走。

结果等她回到黄袍岗时,就撞见送信的兄弟急匆匆地往主屋走,没多久,领头人从主屋出来,瞧见她,忽然问了句:“人带到地了吗?”

姑娘点点头,又问:“出什么事了?”

她隐约觉得可能和她带去的那男子有关,但领头人只是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而消息送到黄袍岗的同一时刻,神池岭议事厅内,主位上的叶君风低头瞧了眼面前搁着的战报,嘴角无奈地一撇,吩咐叶麟:“传令下去,全线戒严。前头岗哨回撤,中断所有‘蛇信’。”

叶麟吓了一跳,目光忍不住往那封战报上瞥,嘴上倒应得很快:“是!”

这个命令下达之后的三日内,“地头蛇”们在惯常的“撒泼”之后没见着浩气盟的人,顿觉奇怪,派出探子去打听消息,结果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神池岭主失踪了。

这可比先前褚硉失踪刺激得多了——

黄袍岗算是和神池岭一样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而后,这消息于短短三日内插翅飞过了融天岭的每个角落,这方大地上有人聚集的地方都听说了叶君澜踪迹全无的消息。

山雨欲来。

比起封川,叶君澜治下极严,手段也狠辣,神池岭屹立此地多年,哪怕“神话”已逝,积威犹在。而这份积威在叶君澜手里变本加厉,加上他那些诡变莫测的手段,融天岭多年以来也只有恶人谷能与之抗衡。

现在叶君澜失踪了,各方人士的目光顿时聚集于神池岭上,作为老对手的恶人谷首先出手——

神池岭回撤的岗哨是第一批正面应战的,这一战烈日岗只是试探,只有个别兄弟受了伤。战报送到叶君风面前时,后者甚至还有心情对一边的叶麟开玩笑:“小君澜这两年经常这么不说话就跑了?”

叶麟:“……”我哪敢说话。

叶君风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心中顿时了然,又朝这小可怜笑了一下:“他想干什么我猜得到,不过这法子有点凶险,你派人盯紧了烈日岗那头的动静。”

叶麟听出了前辈的言外之意,照例点头应了,还是忍不住问:“统领还要再来一次奇袭?”

“他哪敢?”叶君风道,“奇袭这玩意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先前烈日岗吃了一次亏,怎么可能会再给我们机会。”

“那统领……”

叶君风没多卖关子:“他在钓鱼。”

叶麟傻了:“啥?”

“在钓一条大鱼。”叶君风重复道,旋即叶麟发现对方脸上那点笑意渐渐稀薄下去,衬着他苍白的脸色,竟显出了一丝冷肃,“我也想看看,烈日岗背后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神池岭与烈日岗的交锋愈来愈频繁,先前几次还可以算是试探,后来发现叶君澜是真的失踪后,恶人谷的攻势愈发猛烈,神池岭的防御一线甚至回缩到了补天石。

地头蛇们纷纷“活”了,原先的小打小闹变本加厉起来,神池岭坚持在补天石附近,分毫未退,却也分毫未进,就连隔壁轩辕社都派了人过来询问情况。

叶君风接待了来使,没细说叶君澜的打算,只是请求轩辕社能帮衬一二。

来使是轩辕社的老人了,一眼见着主将之位上坐着的居然是叶君风,心中便有了底,没多问,就告辞离开。

这一日的夜里,神池岭灯火通明,叶麟在劝叶君风先行休息,如有要事会去喊他。叶君风却摇摇头,对叶麟道:“今夜就有结果。”

叶麟张了张嘴,那句“什么结果”到底是没问出来。

到得子时,城门处忽有喧嚣。

叶麟本来守着叶君风有些困,听到通报顿时一凛,急匆匆出外确认情况。

一刻钟后,叶麟回返,面色古怪。

他送进来了两样东西。

一封书信和一柄短剑。

书信上盖着恶人谷的火漆印章,短剑则是叶君澜腰间的。

叶君风就笑了起来:“来了。”

叶麟在他的眼神授意下拆开了信,先交给对方查阅过后才接过来,一看就是一个咯噔。

信不是封尧写的,而言辞之间与叶君风很是熟稔,提起已故的封川时也不曾回避,坦然得很。

撰信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叶麟和叶君风对视一眼,后者的眼神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开口道:“那就是说,统领是去确认这个人的身份了……那他安全了吗?”

叶君风就示意了一下那柄短剑:“你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吗?”

被他这么一说,叶麟乱糟糟的心绪顿时一凛,随即他强行按捺住不安,再往那短剑上扫了一眼,然后就是一顿。

短剑是叶君澜常用的,叶麟不会看错,但和以往不同,素来不喜装饰的叶君澜在将短剑托人捎回时,剑柄上系了个剑穗。

这剑穗看起来有点诡异,叶麟辨认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那是褚硉的枪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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