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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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约翰不肯松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太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
“妈妈,你想说什么?”,瑞德很讨厌被摸头。
约翰被逗乐了,刚刚编好的话散落在思绪中,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你是我碰到的世界上最棒的人”
“嗯哼”,瑞德从他怀里挣脱,做起身子装作认真的样子。
“好高兴遇到你,我的追人方式很老土,还好你没有拒绝我的追求”
“是挺老土的,还很烦人”
约翰伸出双手摸摸他的脸,下颚没有松开,还好没有生气。约翰凑上去,虔诚地吻了他的嘴唇,“我爱你”,与他额头相抵,呼吸相缠。
瑞德温柔地给擦眼泪,“你哭了吗?我还在数你要多久才哭”.
“你在计时吗?”
“加上刚刚说的话,2分半”
“那不是哭,我只是流眼泪,我一说‘爱你’就会流眼泪,因为爱是圣洁的,是全心全意的,用生命来交换得到的,它会带来心脏的颤动和疼痛,所有爱意说出来”
“就会流眼泪的那种”,瑞德和他的话重复在一起,“你好肉麻哦,平时你也很爱说这种话,但是今晚尤其,连做爱都很。。热。。”
“我刚刚真的觉得自己要燃烧起来,我好想死在你身下。不过现在也不算糟糕,不用担心因为‘骚扰学生’而被开除,也不用为你和你的朋友们更亲近而伤心,我对你的爱直到生命终结,就停止在这一刻也不错”
“在这地下的浴室?”
“对呀,我这不堪的嫉妒和疯狂阴暗的爱和这个黑暗浴室绝配”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人生最后一刻要点燃房子,脱光衣服,埋葬在愤怒火海里”
“我那时喝多了,而且这是查理教我说的,他觉得这样性感又浪漫你会喜欢”
“不过这样很符合你,查理还教了你什么”
“他让我扮演一个阳光健康的运动员,无神主义,激进但温和,幽默但安静”
“看起来是矛盾的集合体”
“也许复杂的性格比较迷人”
“不过你都只做到了一半”
“那我就没有一点点复杂吗?”
“大概是你的情绪很复杂吧”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一定会平安长寿,最后一刻是什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就躺在床上,没有病痛的闭上眼”
“真是意想不到,你就像那本我最爱的爱情小说,我总是无法完全读懂,总是越看越喜欢,不过以后也没机会看了”
“以后当然会有机会,放在床头的那本吗?你应该好好收着他,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如果回去你应该给他套一本书套“,瑞德那么爱干净的人真是忍受了很久,”好吧,不逗你了,我有枪,我们可以把锁打坏,然后开车离开这里”,瑞德结束了一个恶劣玩笑,轻快地起身将门锁打烂。
狭小的房间弥漫起火药味。
约翰起身,慢吞吞地挪过来,“不开灯看得清吗?”
房门打开是同样黑暗的走廊,向有光亮的楼梯走去,客厅摆放着新鲜的水仙花束,香味浓郁,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房子。
瑞德回头一看,房前的草坪整洁得恰到好处,没有花圃,放佛居住着一个忙碌的主人,但只作为刑场使用。
凭着优秀的方向感,瑞德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穿行在道路两旁的绿化树中,约翰坚定地拒绝被背着。
“我还拿着一块石头,加在一起太重了”,约翰解释道。
“快把石头扔掉,给你这把小刀”,瑞德牵着他冰冷的手,往前走。
周围只有悉悉索索穿行在树叶里的声音。
“我们很久没有晚上出来闲逛了”,约翰抬头看看昏黄的月亮。
“嗯”
“自从我们搬到这个小镇”
“其实你可以不用跟着来的,你的朋友们都在纽约,而且这里的学校也很糟糕”
“但如果我不来,我们之间就会结束吧。”
“嗯”
终于走到刚刚转弯的地方,瑞德让约翰等在路中间,他四处找一下汽车。
月光在融化的白雪上反射着光,约翰想今晚一定要喝两杯。
汽车声由远及近,开来的黑色轿车让他感到危险,翻身向左边扑去。
“瑞德快跑”,约翰右手撑起身子,疼痛疯狂预警,左手捡起石块。只要他不掏枪,指不定谁会输。
纳森听到他的叫喊,拿着球拍冲过来,没有章法地挥舞。(铺垫球拍)
约翰频频后退,球拍砸在手臂上,反手抓住球拍制止纳森的动作,举起左手的石块敲在纳森脑袋上。
纳森直直往后倒,砸在雪地里,头上的鲜血在雪地里分外刺眼。
他不会死了吧?
约翰蹲下靠近他,却被反摁在地上。两人在雪地上扭打。
约翰躺在地上抓住他的衣服,却被他一个金蝉脱壳,摆脱控制站了起来。
纳森拿起球拍,往约翰的头上砸,约翰双手挡住,试图爬起来。
背着月光,纳森的表情非常狰狞,睁大的眼框更像是兴奋的笑容,挤出眼尾干瘪的皱纹,一排牙齿藏不住的笑意。
球拍撞破冷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一下,两下。。
约翰觉得手臂阵痛发麻,加上之前的过多失血,现在并不十分强硬,他的头在晃动,就快要扛不住巨大的冲击,更不说要灵敏的躲开。
不远处响起枪声,子弹击中了纳森的大腿。
两人向声源望去。
“你最好放下球拍”,瑞德举着枪,及时赶过来。
纳森放下球拍,摊开双手耸肩,退向另一个方向。
瑞德慢悠悠地走近,“你还好吧?”
约翰挣扎着起身,跑向瑞德,“我没事,你找到。。。”
打断他的是两声枪响,瑞德毫不犹豫地朝着左边射击。纳森缓缓倒地。
“你瞄准了他的头?”,约翰感到不可思议。
“没有,是胸口,我没找到车,开他的车走吧,然后早点报警”
两人小心翼翼靠近纳森,的尸体,血液汨汨从胸前的圆孔中流出,泡湿了口袋,约翰看到瑞德皱起的眉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他死透了吗?”,约翰问。
“死得不能再透了”
“但是他的血暖暖黏黏的”
瑞德看着他红色的手,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我去倒车,你在路口等下我”
“啊,我不要一个人等着”,说着约翰跟在他身后跑了起来,不一会就晕得站住了身子,抬高摇晃的脑袋看向天空,遮住月亮的乌云就要散开了,也许明天不会下起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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