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白羽仍用那杆路边买来的旧枪打猎,每次从树林中穿出,都是满载而归,是故秦村市集虽然比上一处冷清,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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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白羽仍用那杆路边买来的旧枪打猎,每次从树林中穿出,都是满载而归,是故秦村市集虽然比上一处冷清,他生意仍然不错。
叶采葛去村中迎他回来,路上侯白羽向一位同行的老伯打听了什么,老伯正答道:“……以前想去对面山上,有两条路走:从山脚绕过去或者走吊桥,这吊桥所在的地方,就叫一夫崖。七八年前,山上来了一伙强盗,就专门守在一夫崖收买路钱。”
叶采葛道:“官府不管么?”
老伯道:“官老爷着人去一夫崖搜查,可一个强盗都没发现;他们一走,强盗马上就回来了,再去衙门报案也没有人信,能怎么办呐,就当上头没有那桥,绕山脚得了!倒是后来,谁也不去一夫崖,那群强盗估计是没得抢,拆桥跑了。”
叶采葛道:“当地人知道绕路,过路的客商可怎么办?”
侯白羽道:“村民自顾不暇,谁会主动通知客商。商队遭过一次殃,自然就换路了,老伯,是这样吧?”
老伯重新抱了抱背后的柴火,点头称是,与他拜别之后,叶采葛才道:“一夫崖就是咱们掉下去的地方?”
侯白羽道:“是。”
“当年你徐师叔急着赶路,更不了解一夫崖的情况,撞上那群强盗……”
侯白羽停在家门前,将肩上的包袱一甩,扔在地上,道:“其一,强盗并非因为无利可图才离开,而是在杀死徐师叔、清点行囊之后,才发现他们惹下大祸,毁尸灭迹,逃离一夫崖;其二,因为侯家败落,此事多年来无人问津,强盗们便在这片山林里重操旧业,李富贵离开长安之后,也加入了这伙强盗。”
他这些天明察暗访,叶采葛都看在眼里,既怕被虚舟发觉踪迹,又怕给他查到自己与扬风的关系,日夜提心吊胆;陆鸣鸾提议派人监视,或者干脆将侯白羽囚在家中算了,叶采葛又总怪探子笨拙,侯白羽过于刚硬,一一回绝之后,仍是自己抽空跟着,此时问道:“既然查清了,你以后打算如何?”
侯白羽道:“找出强盗,揪出凶手,把他们全都杀了解恨!”
叶采葛去捡他扔在地上的货物,短叹一声,道:“小心点,有什么事都说一声,我陪你去。”
侯白羽去拽他的右手,略一输力,叶采葛便被推得一晃,左手刚拎起的货物又掉在地上。侯白羽将人扯到溪边草坪,抽出枪道:“凭什么带你去?你先打赢我再说。”
叶采葛道:“八百年了,怎么还要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天在剑庐有多累,以后再说,以后再……”
侯白羽双瞳骤然一紧,长枪当即探向他腰间,刺的虽非要害,却是专门打他不及,必需出剑格挡。三招穿云快如流电,叶采葛左右拦截之后,横剑胸前道:“午时了,别闹了……”
侯白羽骂道:“啰嗦!”
当即飞起一脚在长剑正中,叶采葛单手吃力,直接被击退到灌木丛边,撞得落木纷纷,一记龙牙又从上方劈来。这一式有前面三招穿云蓄力,尚未挥到叶采葛头顶,缭乱飞舞的树叶已被瞬间割为两团,“叮”地一声,终于被刺耳的撞击声震落。
长枪被重剑稳稳架住,叶采葛道:“脚下留心!”
双手横挥,直扫侯白羽下盘,侯白羽凌空跳起之后,竟再不能近他身前,只能伺机绕到身侧。岂料重剑剑气苍劲沉厚,出招后滴水不入,不说侯白羽一人,便有十人八人也硬接不得,以枪尖点地半身后仰,勉强才能躲过剑刃。
叶采葛也当即收招,双手手腕一翻,借余力将重剑刺入草坪之中,饶是如此,剑锋仍然从侯白羽肋下划过,幸而他那软甲虽然陈旧,但仍能防御,只被划出一道小口。侯白羽稳住身形之后,喉结不停滚动,半晌才道:“你赢了。”
叶采葛将人虚虚扶住,不停瞄向腰间软甲的豁口,似乎想将他上衣都掀开,道:“伤着没有?给我看看。”
争了两个回合,究竟没能占上便宜,倒是有人从家门口绕到屋后,一见两人打闹,当即喊道:“叶大哥!”
此人是叶采葛在剑庐的副手,上次把家当搬到秦村帮过忙,侯白羽认得他,当即将叶采葛推开,道:“姚穹找你。”
叶采葛道:“出什么事了,我不是刚交完工?”
侯白羽道:“你那弓箭做的古怪,别被退回来了。”
姚穹眨眨眼,道:“是,是那批弓箭的事,叶大哥,你得回剑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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