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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白布将尸体从头到脚遮住,停在门内五尺,陆鸣鸾揭开又盖上,揭开又盖上。屋子已经被尸臭填满了。

郭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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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白布将尸体从头到脚遮住,停在门内五尺,陆鸣鸾揭开又盖上,揭开又盖上。屋子已经被尸臭填满了。

郭勉早已不耐烦,拿着一块抹布左擦右擦,把大半间屋子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他做乞丐的时候就比别的乞丐干净,跟了陆鸣鸾就忍不住为他归置物品,打扫里外,久而久之,陆鸣鸾也惯了。

“昨晚子时你在做什么,采葛?”

叶采葛道:“布局,姚穹可以作证。”

他出阵之后,云散就没能再向前推进一步,苏信闲表面稳如泰山,实则夜不安寝,昨晚还险些中了埋伏。他的队伍在叶采葛在一里之外急停,掉头前还精准地向扬风阵中放了一把火,差点烧烂郭勉和姚穹的屁股。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想也知道是有人通风报信,叶采葛连夜更换了下路布局,吩咐姚穹全力搜查云散的内应,到现在才过去七八个时辰。

陆鸣鸾将白布猛地一撤,露出姚穹的脸来。

“营门外发现的,子时。”

陆鸣鸾补充道:“胸口还是温的。”

从外出搜查到一命呜呼,中间不到半个时辰,那内应就杀了姚穹,叶采葛目眦欲裂,低声道:“子时你在哪?”

“我在……呃……”郭勉清了清嗓子,有些为难地指着自己两腿中间,道:“帮主可以作证,我弄到一半……”

“我他妈又没想看!”

他洋汉夹杂地训斥郭勉没有正形,换做平时,叶采葛还要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呛上几句,这时却沉默地盯着尸体心口的伤痕。

他转过身去,向刚刚赶到门前的唐晏问道:“透龙矢?”

郭勉道:“表面被伪装成了刀伤,但伤口里面还有透龙矢的痕迹。晏哥,这次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当年侯白羽被黑衣人劫走,唐晏交代不出透龙矢的去向,最终只因叶采葛不再追究不了了之,但如今伤的不止叶采葛一只手,而是一名堂主的性命。姚穹是叶采葛左膀右臂,叶采葛又是对阵云散的主力,今日遭此变故,局面势必大变,只见唐晏冲到尸首一旁,扒开伤口审视片刻,豆大的汗珠立即掉了下来。

“是透龙矢……可不是我的!我又不是内应,怎么会杀他?世上又不止我一个人有透龙矢,有了图谱,精通锻造的人也能打出来!”

叶采葛道:“晏哥,你在说我?”

郭勉也要说话,陆鸣鸾挥手叫三人都住口,缓缓道:“阿晏,大哥只要一句真话,昨夜子时,你在哪里?”

唐晏道:“我睡了……”

陆鸣鸾身后就是屏风,他“嘭”一声全都踹倒,站在屏风后的木棺前,一举将盖子掀翻在地上,尸臭当即从中喷涌而出。

林贯已经开始腐烂,陆鸣鸾从棺头取出两枚木片,朝门外扔去:“阿晏,这是你和三弟小时候做的第一把弩箭,你带了十八年了,我认得。”

“三弟死在云散营地,我昨天才收的风,连采葛都不知道。阿晏,你是如何把他葬到我们营地附近的?”

林贯与扬风为敌,说到底是为向陆鸣鸾报杀父之仇,他们曾以为必有一人在对方刀下毙命,岂料还有这样糊里糊涂的死法。几个人打小一起长大,即使唐晏不去收尸,陆鸣鸾也会给林贯身后一个交代。

可唐晏偏将此事做得鬼鬼祟祟,还谎话连篇,搭上了姚穹的命。

陆鸣鸾道:“不能就这样说阿晏是内应,但也不能让他上战场,只剩我们三个了,采葛,云散还能不能对付?”

叶采葛道:“人太少了,不过用我爹娘教的方法对付云散很容易,就好像……”

陆鸣鸾道:“……好像这些方法是专门针对云散的?”

叶采葛点点头,他便像早有预料似的冷笑起来,连连说“果不其然,果不其然!”一手扶住刀柄,在屋中绕着两人转了许多圈,栗色长发几乎要飞到空中:“我把周九辨拉来,你能不能赢?”

几乎在叶采葛点头的同时,郭勉霍然起身:“和虚舟联手?你真想推翻云散?”

陆鸣鸾歪头看他,笑容有些扭曲,异色的双瞳使他的神情仿佛也裂成两半,一半是刺眼的仇恨,一半是柔蓝的,挣扎已久的解脱:“我想毁了它。你不想吗,郭勉?”

当年扬风遭到突袭,帮众伤亡大半,陆鸣鸾的父母也双双丧命,无名敌军总是神出鬼没,将他们的小队屠杀殆尽,唯有叶鹄和叶春心取得过一场惨烈的胜利。那时两支队伍除去首领已经全部打光,叶鹄和叶春心将四把剑架在对方脖子上,做了一个交易——对方在有生之年,绝不进犯扬风半步,但叶鹄与叶春心在确保陆鸣鸾平安之后,永远退隐江湖。

郭勉道:“所以,所以采葛跟他父母窝在深山老林里,就为了学会怎样打败他们?”

窗扇响了两下,傅丹丘冒出半张脸来,一条青蛇嘶嘶吐着信,被熏得紧缠在他脖子上:“臭死了,还不把棺材搬走,都要生蛆了!”

三个人脸色凝重,连叶采葛都瞪了他一眼,傅丹丘吓得揪着那蛇道:“我有正事……虚舟撤了!”

陆鸣鸾道:“你再说一遍?!”

“云散有个帮众到他们营地踢馆子,连赢十场,周九辨愿赌服输,昨晚就带着人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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