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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没想到你在这,还以为认错人了。”天祥院英智的声音有些轻,大概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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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没想到你在这,还以为认错人了。”天祥院英智的声音有些轻,大概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们认识么?”日日树涉看着两人有些好奇,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天祥院英智说道:“莫非零之前救过的医生是你?”

天祥院英智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而朔间零对方始终没有看向自己。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太礼貌,朔间零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吾辈是来支援你们空军的。”

故意强调是来帮“空军”的忙,而不是后勤,更不是某个人。

有点后悔这么说,好在天祥院英智和日日树涉都没有在意。

日日树涉很开心的搂着两人,表示晚上要喝一杯,朔间零想要拒绝,不过现在看来后勤也没有什么情况,自己的任务或许已经结束了,要喝上一杯也不是不可以,况且自己还有话想要问日日树涉。

“那就一起喝一杯吧。”天祥院英智苍白的肌肤上落下了细微的汗水,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他掖紧日日树涉给自己的的外套说道。

汽车的喇叭声从外面传来,这时三人才想起自己原本该干什么。

“我差不多该上车了。”

“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日日树涉看了看天祥院英智说道:“还剩最后一批人需要我去转移。”

“那么你呢朔间?”天祥院英智回过头看着他说道。

朔间零如梦初醒一般,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回道:“吾辈留下。”

“你自己注意安全。”面对天祥院英智的叮嘱朔间零沉默着点了点头。

短暂的相聚又分开,这在战场上来说很常见。

朔间零走到磨坊门前,看着穿着日日树涉外套离开的天祥院英智舒了口气。

他看上去没事。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最后一批人已经转移完毕,士兵正在清理着人数,朔间零看着天空中滑翔而过的军机沉默不语。一旁的士兵想要提醒他差不多该上车了,看着他沉思的样子又不便打扰。意识到有人静候在自己身边,朔间零这才回神,见他有了反应,士兵立刻站好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长官这是最后一趟车了,您是否现在上车?”

朔间零点了点头,跟随着士兵上车,车厢后有人认出了他,他们的脸上有些许讶异,更多的是敬佩。

要是在几年前朔间零第一次获得军衔的时候,他会很享受这样的目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人们敬仰的不过是帝国打造的空壳,即使是这样朔间零依旧对着那些向他投来钦佩目光的人回以微笑。

因为下雨,为了安全起见军车只能缓慢前行,车厢里很暖和,甚至有人哼起了小调。也许是刚才太冷,在这样温暖的空间里让朔间零也不禁开始眼皮变沉。

歌声开始变得遥远,朔间零昏昏沉沉的睡去,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远远地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黑色的头发被风吹起,他偏过头看着朔间零,红色的眼眸和自己无异。朔间零想要叫住他,没想到天祥院英智突然出现,他抬起朔间凛月的下巴,眯着蓝色的眼睛对着朔间零微笑着,他动了动嘴巴在说着什么,距离太远朔间零听不太清楚。

猛地一阵颠簸,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车厢里的所有人都跌倒在地。朔间零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外面传来“突突”的枪声。

他拔出自己的手枪一个翻跃躲到了车底,子弹射在泥土里溅起一个个小坑,朔间零从车底向外看去,从杂乱的脚步中判断出敌人的数量。他平躺在地面上将手从车底伸出,对准敌人的膝盖骨开枪射击,借着倒下的敌人做掩护,朔间零迅速从车底翻出,他的出现让敌人措手不及,还没有来得及把枪口对准对方就被朔间零一个扫腿绊倒在地。

朔间零把敌人踩在脚下,借着微弱的车灯这才看清他们的身份。

并不是北之国的士兵,而是普通百姓。他穿着厚厚的夹袄,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这些活下来的北国人并没有撤离,而是选择反抗。

面对这些平民他下不了手,正在自己走神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枪声,朔间零回头看到那些被援兵击毙的北国反抗者,被他踩在脚下的人见状乘机起身逃跑。看着不小心被自己放走的民兵朔间零举起了枪,可在扣下扳机的瞬间他犹豫了。

“长官您没事吧!?”

士兵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看着和树林中黑影融为一体的袭击者朔间零摇了摇头。

“伤亡情况如何?”朔间零收好了自己的枪问道。

“伤者四人,死亡一人。”

听到有死者,朔间零微微皱了眉,士兵带着他绕到车前,死者是军车司机,他刚被人从车上抬下,现在正默默的躺在担架上被白布遮掩着面部。

“死的时候他踩了刹车,我们才幸免于难。”

听完士兵的话,朔间零将手放在胸前向着对方深鞠一躬。

“上车吧,我们还要赶路。”

朔间零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回车中,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今晚的酒馆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因为临时转移任务弄得筋疲力尽,早早回营地休息了。

天祥院英智看着墙上的时钟,指尖摩挲着酒杯的外壁,日日树涉偷偷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之后开口说道:“就算是下雨天,过来的路也不会超过四小时。”

“不如今天的聚会就取消,下次等零来了我们在聚。”日日树涉笑着建议着。

“那至少也要先把这杯酒先喝了再走吧。”天祥院英智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对方碰杯道,清脆的响声伴着他的笑容让日日树涉的心情大好。

“之前在飞机上聊的话题还没有说完。”放下酒杯日日树涉勾起嘴角提醒着对方。

“你就这么想听完?”

“因为很有意思,你所说的医学研究内容。”日日树涉偏着头认真的看着天祥院英智,紫色的眼眸像是要看穿对方的想法。

“没想到日日树阁下居然能听懂这么枯燥的东西。”

“叫我涉吧。”看着天祥院英智所剩不多的朗姆酒,日日树涉主动为对方倒上,天祥院英智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他始终保持着节制地笑容。

“谢谢你涉。”他结果日日树涉给自己倒好的酒礼貌的回道,听到天祥院英智叫自己的名字日日树涉很满意。

“虽然是‘医学’,可在你的观点里我看到了‘神学’。”

“你是指什么?”

“让我来猜猜,‘归零’和‘毁灭’作为医生的你会选择哪一边。”

“难道不是救死扶伤么。”

“那可要看人不是么。”日日树涉顿了顿继续说道:“救有价值的人。”

“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有价值的。不论‘死者’还是‘伤员’。”

“所以对你来说没有无可救药的存在?”

“当然有。”天祥院英智蓝色的眼睛有一丝冰冷。

“那么对于这些无可救药的存在你会怎么做。”日日树涉伸出手掸去天祥院英智肩头的飞蛾问道。

“或许我会考虑你说的毁灭。”飞蛾扑腾着翅膀飞向油灯的火芯中,天祥院英智看着它为了那一丝光明不惜燃尽自己的样子突然笑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试着‘引导’。”

日日树涉看着天祥院英智露出笑容不禁也笑了,他想问天祥院英智究竟要将这些人引导向何方——毁灭?还是救赎?可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很喜欢现在天祥院英智的表情,那个看着飞蛾扑火还能笑出声的男人让人着迷。

二、

雨后的街道上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刚被占领的城市没有任何生气,寂静的如死城一般。

日日树涉和天祥院英智走在街道上,凛冽的秋风吹过他们的发梢,天祥院英智不自觉的抱紧了手臂,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十分不友好。

“你穿的太少了。”日日树涉看了一眼他冻得通红的手掌,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双麂皮手套递给了天祥院英智:“冬天可不能这么穿了。”

“你觉得这场战争要持续到冬季么?”天祥院英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过了日日树涉递来的手套说了一句“谢谢”。

“这可不好说。”日日树涉笑了笑,“也有的人希望战争时间长一些不是么。”

天祥院英智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也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日日树涉又端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

“所以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战争快一些结束么。”

“没错。”听到日日树涉这么说天祥院英智也露出了笑容。

“要说起终结战争的方式,我更愿意相信您的‘医学’。”日日树涉回头看着天祥院英智,他的手拂上对方的脸颊。

“冬天快到了,多添件衣服,还有许多事需要您去做可别倒下了。”

“快进去吧。”若不是日日树涉提醒,天祥院英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到了临时医院门口。

日日树涉冲着天祥院英智挥了挥手表示告别,看着对方走进医院之后,他伸了伸懒腰,看着混沌的夜空心情却很好。

他哼起了小调,觉得接下了一份好差事。

日日树涉从衣服的内衬里摸出了一张简报,标题上写着《帝国医疗将迈进新时代》,文中“天祥院”三个大字被人用红笔圈画了出来。简报的背后用回形针别着一张照片,黑白的底板上一眼就能看出被拍者是谁——天祥院英智。

当然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可日日树涉却很满意。

对方的棱角清晰可见,仿佛还能看到他眼底的野望。

或者说这不是野望,在接触到天祥院英智本人之前日日树涉和其他人一样,以为这个年轻的医生只是为了野望而为帝国效力,但是他们都错了,天祥院英智的野望可不是为了自己。

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日日树涉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回到住所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拿出纸和笔开始写信。

——这里的天空很美,我希望能够多呆几天,自由的鸟儿需要前往更远的地方去探寻更多的秘密。

他将信写好放入信封中,用花体英文写下了“for Y”,接下来就是等着自己的信使将这封信带回国内了。

夜已深,可日日树涉怎么都睡不着,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思考着如何挖掘出关于天祥院英智更多的秘密,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上级交给他的任务——找出baalzebub计划书,必要的时候杀了对方。

日日树涉现在已经深陷到了对于天祥院英智这个人的好奇之中,对方身上那浓烈的死亡气息和毁灭感吸引了他。

直觉告诉他baalzebub计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得出来在那双蓝色的眼眸之下殉道者的眼神。

一想到这里日日树涉又变得兴奋起来,战争也未能将他如死水一样的心给唤醒,他找不到“目标”,飞行员只不过是自己另一个身份,他的真实身份是隶属个人的谍报工作者,当然这个工作“对内”而不是“对外”。

说直白点这样的谍报工作只是针对自己人而已。

可他觉得这样可笑的工作很适合自己,听从上级的命令很简单,“自由”不过是幌子,这样就好,在自己的母亲死后他就这么想,做一个“小丑”,然后在局外旁观。

“得有人做出牺牲,不做出牺牲就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天祥院英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倒映出云彩的模样,这句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中缥缈的不真实。

日日树涉很想问他,这些牺牲之中包不包括他自己。

如果包括的话,或许他没有必要在杀了对方。

因为他早晚都会死。

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想看着天祥院英智如何实施baalzebub计划。日日树涉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另一份资料,上面记录了天祥院医院在国内的经营情况。

在未写明备注的清单中,项目支出远远大于收入,而在收款栏里的签字赫然写着帝国‎‎军‍‌‍‎事‎‌院。

日日树涉清楚,这笔钱就是板垣将军以帝国的名义赞助天祥院英智作为baalzebub计划的启动资金。

但从项目支出来看,帝国的赞助费远远不够支撑计划进行,到底是什么样的医学研究能花费那么多的费用。

日日树涉翻阅着资料,在自己线人提供的线索中还有一份帝国伤员报告,其中有一项数据引起了他的注意,数据关于五年前的那场战争,战争中受伤的士兵回国后全部转移至天祥院医院,后因帝国向领国宣战,加之攻打北之国,伤员的数据一时间充斥了报告整个版面,但日日树涉还是从报告中发现了异常之处,五年前的战争中受伤的伤员在帝国向领国宣战之后大量死亡,而天祥院医院的经营报表上显示支出巨额部分也是在此期间出现。

“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有价值的。不论‘死者’还是‘伤员’。”

日日树涉突然想起了天祥院英智说过的话,他想自己已经知道baalzebub计划是关于什么了。

天祥院英智回到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都已经休息了,只剩下值班的护士在病房的一角打着盹。他朝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夜晚的医院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不仅是他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似乎也有人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在天祥院英智路过药房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只是一瞬间,可还是没有躲过他的耳朵。

他站在门外适应着屋内的黑暗,对方好像率先认出了他,舒出一口气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朔间?”天祥院英智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从这声叹息中判断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看清了屋内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点灯。”

朔间零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天祥院英智不要出声,天祥院英智看了一眼门外默默的关上了房门,他点亮了台灯,看到了正在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消毒的朔间零。

天祥院英智看了一眼对方没有说话,接过他手中的酒精棉签帮他处理伤口。

朔间零倒吸了一口冷气,天祥院英智的动作实在太用力,像是意识到对自己的不满,天祥院英智瞟了一眼朔间零说道:“你那样处理伤口的方式起不到任何效果。”

“你对待其他病人也是这么粗暴么?”

“实际上除你之外我对他们都很和蔼。”

不知道该不该用医德丧失来形容对方,看着天祥院英智熟练地为他包扎着伤口朔间零决定还是积点口德。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朔间零只好乖乖等着对方将纱布固定好,然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说一句“谢谢”来缓和一下气氛。

没想到自己抬头的时候对方也抬起了头,措不及防的对上了天祥院英智的视线让朔间零感到有些别扭。

“麻烦你了。”他一边移开视线一边道谢着,不小心目光落在了对方的外衣口袋上,半截手套露在外面,朔间零知道这个东西并不属于天祥院英智。

这是空军专用手套,结实耐磨,他想象着天祥院英智带上它的样子,可一点都不配。

他的手纤长洁白,放下手术刀换成钢琴的话或许更适合天祥院英智。

如果换做是自己,他大概会送对方羊皮手套,没有那么笨重,每一处裁剪都贴合对方的指尖。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找到羊皮手套。

“你在想什么。”天祥院英智看朔间零盯着自己衣服口袋不说话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和涉……吾辈是说日日树是怎么认识的。”

“在转移中认识的,这很奇怪么?”

“不……只是看起来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涉比较容易接近,所以让人觉得我们关系比较好吧。”

“确实是这样,那家伙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和他相处让人感到放松。”想不到他们已经以名字相称,这让朔间零有些小吃惊。

“是很放松。”天祥院英智看着窗外的天空说道:“让你放松到一不小心就会吐露太多。”

天祥院英智的话让朔间零误以为日日树涉和他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也有一见如故的情况发生。

就像他曾经说过,要不是第一次见天祥院英智的时候对方捧着一本圣经放着咏叹调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他们也能成朋友。

可现在呢?

他们是朋友了么?

不少人问他,自己和天祥院医生是不是朋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兴许会说日日树涉是他的朋友,可对天祥院英智他不知道该怎么定义。

这个男人让人捉摸不透,有时会让他感到焦躁。

虽然自己朋友不算太多,可这种不能让自己“放松”的相处方式怎么都不算是友情。

三、

朔间零原本想把自己遇袭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可当晚目击者很多,这事没法瞒下去,正犹豫着这件事该如何上报,结果有人提前告诉了松井。

结果到了松井那里,将这种“延报”行为称作是“瞒报”,故意忽略了朔间零带头反击的情况事实,反而告到板垣将军那要对其开展调查。

看着手中的“供述资料”朔间零不以为意,松井想用这件事做文章,但他打错了算盘。朔间零知道自己虽然是帝国扶起来的“虚假英雄”,可也知道这个招牌能“保命”,这只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可天祥院英智却不高兴。

一大早朔间零就看见这个男人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在自己房门外,虽然笑容的含义有很多种,但这样的笑容算不上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天祥院英智手中提的箱子是要做什么用,就被对方猛地一掌推回了房间内。刚想表达不满,只见天祥院英智“嘭”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反锁了起来。

朔间零只能从细节看出对方情绪不佳,至于为什么他并不知道。

“早知道我那晚就应该问你为什么受伤,好让你少一些愚蠢的行为。”

“可惜你没有问。”

听到朔间零毫无自觉的辩驳,天祥院英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看着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朔间零也回以微笑。

“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平民?”天祥院英智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的笑容渐渐变冷,话题转移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上,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朔间零一时难以作答。

“你担心帝国会进行全城‘清洗’,不过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是反抗帝国的人,是丧家之犬。如果这次你犹豫不报,给他们准备的机会,那么下次死的将会是我们自己人。”

“请你注意自己的立场朔间少将。”

“不要被自己的仁慈杀死。”

他靠近朔间零扯着他的衣领在对方的耳边悄声说道。

“你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了么。”

朔间零猛地抬起头看到天祥院英智蓝的透亮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反应他似乎很高兴,微笑中带着一丝诡谲继续道:“这里是战场。”

“你的敌人不仅是那些用枪顶着你额头的人,还有用枪顶着你后背的人。”

看着表情变得阴沉的朔间零,天祥院英智总算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看来你总算是有些紧迫感了,现在军队的情况你比我清楚,该注意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知道些什么。”朔间零紧盯着天祥院英智,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我只知道板垣让我来给你做个心理评估。”

朔间零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这是什么意思?把吾辈当做精神?”

“没错,他们觉得你是在帮助敌人逃跑,这可不是正常帝国士兵该有的表现,尤其是以你帝国神枪手的名头,这点事情不至于做不到,除非你故意放他走的。”

朔间零不知道当晚的细节上层究竟掌握多少,不过如此看来确实有人在暗地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你还能保持游刃有余的姿态么,朔间零。”

“那我该怎么做呢,天祥院医生。”

朔间零抱着双手靠在沙发椅背上,他将右腿搭在左腿上,笑容中有些挑衅,他认同天祥院英智说的每一件事,可是对方居高临下的态度总让他有些火大。

天祥院英智打开了提箱,拿出本子和笔,他指了指沙发,示意朔间零躺下。

“我们要从头开始。”

天祥院英智还记得自己拿着板垣手信递给松井时,对方脸上细微抽动的肌肉。

“受板垣将军委托让我来为朔间少将做心理评估,如果松井中将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出,我将根据中将先生存疑的地方单独写一份报告。”

松井没有说话,他知道天祥院英智是板垣门下的人,板垣让对方接受这个工作看来是想要保住朔间零。

既然这样,心理评估看来也不过只是一个流程。松井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经清楚将军的命令,他板着脸转身率先离,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对天祥院英智说。

真是沉不住气。

天祥院英智心想。

不过一想到朔间零居然怀抱这么天真的侥幸心和那不分立场的同情心,天祥院英智又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

“让帝国之光回来。”

这是板垣给他的命令。

要让朔间零回来必须让他重新燃起新的信念,他信念的丧失源于厌战情绪,厌战则是因为自己的弟弟。

“我会让他回来的。”

这是天祥院英智给板垣的承诺。

要是“帝国之光”不能回来,他的计划也不能进行。

看着躺在沙发上呼吸渐渐平稳的朔间零,天祥院英智拿着纸和笔缓缓开口问道:“朔间能听到我的声音么。”

朔间零用鼻音应答着对方。

“现在我要和你的潜意识进行沟通,接下来请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森林,那里有一头鹿,朔间零正骑在马背上举着枪对准这头鹿。

感觉一切都很放松,画面中的自己似乎正在享受一场狩猎活动。

他抬起枪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那只奔跑的雄鹿应声倒下。

“你杀了它?”

“对。”

“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场景中吾辈该这么做。”

“因为你在狩猎?”

“对。”

“继续往前走,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光。”

朔间零停顿了下来,“光很刺眼。”

很刺眼,让他睁不开,他开始慢慢适应这两眼的白光,回过神时才发现刚才骑在身下的马匹已经消失了,他的双脚行走在地面上,却没有踩在实地上的感觉。

建筑从身体两侧拔地而起,他顺着唯一的青石路往前走,而在青石路的终点是一道青绿色的大门。

他在犹豫,该不该打开这道门。

“打开它。”

天祥院英智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朔间零定了定神握住了门把手,然后打开了它。

一阵气流从门内涌出,朔间零用手臂挡在自己眼前,无数的彩旗伴随着气流吹向他,他眯着眼睛觉得这些彩旗有些眼熟,等气流减弱之后他弯腰捡起了一面红色的旗子。

他想起来了,这是自己获得人生第一个军衔时,被称作“帝国之光”时,人们在街道上为迎接自己而摇的旗子。

他走进了那道门,房内的装饰和自己父母所住的房屋装饰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多了一把楼梯。

朔间零好奇的爬上楼梯,楼梯通向一个空房间,可就是在这样的空房间里多了一把摇晃的摇椅,在摇椅的正中央放着一把枪。

他拿起了那把枪仔细端详着,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那慵懒的声线,熟悉的语调,萦绕在朔间零灵魂里的声音。

那个他渴望再次听到的声音。

“兄长?”

朔间零猛地转身,面对自己的只有一具发出恶臭的尸体。

那具尸体突然尖叫了起来冲着朔间零扑来,他手里拿着枪却无力反抗。

“开枪朔间。”

天祥院英智的指示传来,朔间零却用手死死压住那把枪担心走火打伤对方。

“开枪朔间!”

不可能的。

“那不是你弟弟!”

就算是变成怪物他也是我弟弟。

“如果那是你弟弟,为何在你的意识里他是这般模样。”

“可他不是吾辈该要将枪口对准的对象!”

随着朔间零的怒吼,一切幻想犹如坍塌的大楼一般瞬间变成了瓦砾,他举起了枪,枪口对准的不是朔间凛月,而是在一切崩塌之后出现在自己意识之中的天祥院英智。

“吾辈的枪口该对准的是帝国。”

听到朔间零的回答,天祥院英智勾起了嘴角,他上前着着还没有醒来的朔间零,抚摸着他出汗的额头,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

“欢迎回来,帝国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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