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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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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正文-----
1.
我和他的初遇是在一个算不上很干净的公共厕所，他将一只腿轻而易举地架在盥洗台上，正在用卫生纸清理后庭。
兴许是我的身形挡住了太多光亮，他侧头，微眯着眼看着我。
我对着，他腰臀相接处的翘挺弧度怔愣，还有他凌乱衬衫下隐隐欲出的红痕和青淤，笔直光洁的腿，摊在脚旁的连着皮带的牛仔裤。
他顺着我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低头瞥了眼自己，然后抬脸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我吓到大叔了嘛？”
我摇摇头，径直往厕所内里隔间走，经过他时，被他默不作声地捉住了手腕。
“我想知道一个问题，”他低着头，缓缓把腿从台上抽下来。
“我可以住在大叔家吗？”
他的手指从腰腹渐渐划过盆骨，最后停在臀瓣上，点了点。“用这个。”
2.
我家一室两厅，没有冗余的地方，我把卧室的巨大橱柜改造成了他的居所。
他刚开始并不高兴，嘟着嘴说大叔真是一个小气的人呢。但还是乖乖地睡进了里面。
当天晚上他就在那个逼仄的橱柜里面自慰，发出各种各样淫糜的叫声，我强忍困意把橱柜门刷的拉开时，他转过头一脸狡黠地对着我笑。
“来一发？”他弯了弯眼睛，夜灯下的眼眸格外晶亮。
我捏住插在他后股的刀把末端，稍稍用了点力拔了出来，他怪叫一声，猛地挺起了腰。
“别用刀柄做这种事。”我覆住他的面门，把他按进橱柜深处，“也别发出声音，他妈的吵死了。”
我合上了橱柜，顺便上了锁。
3.
我每天九点上班，八点我开锁拽他出来吃早餐。他总是只穿着我的一件大码衬衫，甚至不穿内裤的，蹲在椅子上。黑发乱糟糟，表情也不太清醒，喜欢伸长一只手在碗沿上敲。一般端 上牛奶和烤香肠会使他兴奋，惺忪的眼睛突然睁圆，扔掉筷子，模仿口交似的对着香肠卖力地舔，故意将余光饶有兴趣地搁在我身上。
我目不斜视吃完早餐拎起外套就走人。
我没有给他家门钥匙，也没有给他留任何的指令。我只是简单的给他提供一个干净的橱柜，一个落脚点。他可以随时打开门走，也可以选择在门里或门外等我。
有很多次，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却发现塞在洗衣机里的脏衣服，吃了一半的泡面，开着的电视机，和躲在床帘后面睡觉的他。
穿得很单薄，蜷成小小一团，眼睫仿佛一直在不安地颤动。
把他抱回橱柜的中途他会醒，迷蒙而带着鼻音问我：“要做？”
“不做。”
4.
他在我家连续的住了一周，终于在一个晚间像只凶狠的小狗一样把我压在沙发上。
他双手揪住我的衣领，几近咬牙切齿，他问我，你有病吗，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根本没等到我挑眉回应，就将嘴狠狠砸上我的唇，啃啮，舔舐，喷出湿热气息。双手下了狠劲地撕开我的领口，下身不住地摩擦我。
我闭眼了一瞬，捏住他的后脖颈，往后轻轻一掰。
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痛得洇出泪水，远离我脸颊的面部浮现出不甘。
“你一定会有所图我，一定会。”
5.
我将发疯以及发情的他锁在了橱柜一天一夜。中途送饭时候他是浑身赤裸的，表情仍旧不好，看见我嘴角上扬地扯出调笑：“大叔性无能吧？”
我放一瓶酸奶，一袋吐司，一把葡萄干在橱柜里，然后利落关门，锁上。
他的声音还没有停，隔着橱柜壁他平静地说：“我出来就会离开。”
他还说：“大叔真的很过分呢。”
6.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打开橱柜门，意外地看见他衣装整洁，眼眸沉静。
他像第一次见我的那样，粲然地笑了，问我：“一起吃早餐吧？”
他端坐着和我相对无言地吃完了早餐，又一眨不眨看着我收拾好公文包出门。
下班回来的时候，窗户没关，窗帘被风吹的扬起，响动。而除了窗帘，所有的物事都寂静。
他走了。他说过他出来就会离开。
我像往常一样，吃好晚饭，看电视，洗澡。最后站在空荡荡的橱柜前，那里面有一瓶酸奶，一袋吐司，一把葡萄干。
我将橱柜门关上，上锁。
7.
又过了大概一周，我的女朋友出差回来。我与她在家门前相见，她激动地吻我，我也热情地回应她。
这是我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我们仍未同居，但是我们的心都属于彼此。
只是在拥吻时候的余光间隙，我见到了站在楼道暗处的他。他像初见时的那样，衬衫凌乱，锁骨上的红痕青淤明显，精液顺着大腿从短裤管口缓缓流下。
只是与初见时不同的是，他这次红了眼眶。
他用口型对我说：我回来了。
而我没有理他，搂着女朋友进了家门。
8.
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甚至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楼道里。
我早就说过，我只是提供他一个干净的橱柜，一个落脚点。他随时可以离去，我也不在乎他在门里还是门外等我。
只是几个月后，他死在了我家门前。
是自杀的，靠坐在门前，低着头像是在睡觉，而走近却发现了大滩的血。
我看着毫无动静的他，突然想起了他曾噙着泪对我说的话。
“你一定会有所图我，一定会。”
这个傻孩子，从来没有相信过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呢。
9.
最后我将他的骨灰放进了橱柜。
连着腐朽落灰的，酸奶，吐司，葡萄干一起。永远锁在了橱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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