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江暮说：“他是——我的恩人。”

-----正文-----

“时穹，你为什么开不了枪呢？”

江暮趴在我耳边问我。

·

时间回溯到四个小时以前。我拿着枪与楼雾城对峙。

江暮走了过来，站在了我们两人中间。他既然过来了，我估计楼雾城便不敢再对我暴力相向。我仗着江暮能制住他，就放松了警惕，连端着枪的手都松软下来。但下一秒江暮猝然握住我的手，重新架起枪，稳稳对着楼雾城，“砰”地开了 一枪。

枪声响起的刹那，我吓得全身血液都暂停了一秒。

好一会后，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刻，我偏转了方向。

子弹擦着楼雾城的手臂飞过去，打在了身旁的玻璃上。

楼雾城浑身都僵住了，难以置信的望向江暮。

·

江暮倒是也没想杀他，他瞄准的位置是楼雾城的肩膀，和楼雾城刺我的位置相同。

但手枪毕竟和凶器不同，一枪下去，他可能整条手臂就废了。

我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巨大的惊惶让我身子忍不住发软，连站都站不住。

江暮倒是好整以暇，轻轻松松掰开我无力的手指，拿了枪放在手上颠了两下。

他对楼雾城说：“我说过了，你伤到时穹，我就不会原谅你。”

江暮说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他明明才刚哭过，眼眶还红着，但此刻的目光已恢复到了往日的冷静。

楼雾城绷紧了下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晌以后泄愤似的，一把将手上的凶器“咣啷”一声远远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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