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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床垫枕头被烧得只余残骸,墙上的铁环铁链却完好无损,晁鸣最后看了眼,合上卧室的门,将一屋的焦黑都关在里面。他把车开出车库,此时天边露出隐约的光,周遭景物蒙着层干燥的墨紫色。
今天就是新年,上城还是没有下雪。
有好几通未接来电,晁鸣匆匆扫了遍,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他单手握方向盘,另只手想要摸条烟来抽,却发现烟盒空空,一根都不剩。
街边店铺都关着门,行人极少,车可以开得很快。
晁鸣选了去医院的捷径,要路过一中和桥头,其实自从毕业以后他就没再回过一中。铁门是锁着的,栏杆间缝隙大,经过的时候能很明显感到里面矗立着的灰白色雕像在视线范围的边缘一闪而过。桥下的秋千,他想起高一那会儿的姜亮点——澡堂子门口抱着澡盆,头发湿的,几撮发尾在淌水,穿他爸爸的白色老头背心,领口大得能看见胸侧的肋条,他小声说:晁鸣,我看见你口袋里的烟盒了。他靠近些,又说:不过我不会告诉别人。
“来一根吗。”坐在天台水箱旁边的晁鸣问姜亮点。
姜亮点舔舔嘴唇,“我不会。”
他不敢拿晁鸣手里那根,怕被烟头烫到手指。于是晁鸣给他一根新的,末端印着宝蓝色的英文字母:KENT。“什么意思,肯特。”姜亮点把烟夹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KENT,Kiss Ever Never Teach.”晁鸣说,“接吻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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