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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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

吉恩四肢摊开，面朝天花板，无意识念叨。

尼诺端着一杯奶茶推开门，坐到床边，朝瘫在床上的人弹了下额头。

吉恩挪动脑袋，闻到新鲜草莓和红茶混合的香味，丝丝的巧克力香气从身旁那人身上传来。熟悉的属于巧克力的香醇让他感到了一点安心和舒适。他伸出手，把人拉近。

“……嗯？”

尼洛被他拉着俯下身，柔软舌头蹭过唇缝挤进去。

吉恩果然尝到一点残留的巧克力的味道。

“在外边喝完了才进来？”

“嗯……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

吉恩轻轻笑了下:“那为什么又来了？”

“我想了想，觉得该进来陪着你。”尼诺彻底俯下身，对着嘴边的唇亲回去。

一直都是很软的，有时是牙膏的冰凉，更多时候是烟草残香，带一点苦涩的烟草烧灼后的气息。

现在干干净净的，甚至有些不像他了。

目光向上挪，吉恩正望着他，那双眼睛的颜色像是最晴朗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瑕疵。

一直都是这样干净，果断，强大。

尼诺在心里轻轻叹一声。

他的小王子啊。

他的小王子揽着他，一翻身坐在他身上，解开了裤扣。

“嗯……”

吉恩的手指沾着冰凉的润滑探进来，尼诺挤出一声鼻音，抬了抬屁股，‎‌‌穴‍‍‌口‌‎‍‌收缩咬紧了两根手指。

是吉恩惯常用来夹烟的中指和食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节弯曲夹着烟时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喜欢看他低头点烟的样子，或微微昂起脖颈，长长吐出一口烟。那道笔直站立的身影就像风中散开的烟雾一样自由。

那两根手指正把他体内拓开，准确地摁在那一点上。

尼诺控制不住，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一下。

手指来来回回，把润滑涂满肠壁，两根变成三根，变着角度碾过敏感处，那一点像被擦出火星，又像有人往里恶劣地扔了把火。湿滑的肠肉应激地同手指纠缠在一起，甚至分泌出黏液，更妥帖地裹住手指，痉挛着往里吞。

润滑混着肠液，不分彼此，从交合处溢出，沿指根滴落。

“……别弄了，进来。”尼诺的声音染上一层层‌‌‎‎情‍‌欲‎‍‍，低沉到极致。

吉恩认真地看着他，蓝色的瞳孔多了几分深色。

吉恩扶着性器，很快地顶进来。

尼诺仿佛听到身体某处发出一声欢呼。肠肉热切地包裹住吉恩那一根，他顶得深，内里生出涨痛，反过来促使内壁包裹得更紧。

尼诺绷紧身体，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额头被碰了下，他睁开眼，接着不得不闭上。

吉恩又在他眼睛上轻轻亲了下，性器退出些许，没根顶进去。吻沿着挺拔的鼻梁往下，滑过颈部凸起的血管。

尼诺蹦直了脖颈，几乎是艰难地喘息着。粗重的呼吸混着压抑的呻吟从喉腔滚出，浓重的‌‌‎‎情‍‌欲‎‍‍里透出一丝熟悉的懒散，在空气中扩散，在吉恩脑海搅出浩大的声浪。

吉恩身下不停，终于说出了沉默许久的一句话:“你一定不知道，你的声音和烟一样，让人疯狂，上瘾。”

尼诺:“我的确不知道，哈——”

吉恩撑起身子，托高了屁股，又快又猛地顶进去，抽出来。

吉恩从大楼里走出，一阵泛凉的秋风吹得他裹紧风衣，一手从兜里掏出香烟盒，熟练地夹出一只，低头点烟，却忽然顿住。

半敛的眼皮下，余光里尼诺在马路对面，坐在摩托车上，单腿支地。

那条长腿从余光边缘一直伸到眼前，那么长，那么……

尼诺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机的打火机，避风点着火。吉恩却把香烟放了回去，半抱了他一下。

“先回家。”

尼诺深深看他一眼，把手里头盔递过去。

吃过饭，两人登上天台，并排坐着。

冷瑟的秋风吹着，远处点缀着各色灯火，一丝烤面包的奶香似乎乘风吹到面前。

吉恩习惯性掏出那件东西，然后把它握在手里，对着摩挲得锃亮烟盒发起呆。

尼诺目光挪到他身上，又望向远处，是一贯平淡漫不经心的语气。

“其实，你不用这样，吉恩。我希望你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为了我戒烟。”说到后面，他扭过头，认真地看着吉恩。

吉恩抬起头，也认真地看他。

“况且，今年我40岁，你30岁，如果没有意外，我会比你早几年死去。不用担心会比我死得早。”

尼诺低沉的、极富磁性的嗓音通过空气震在耳道。

吉恩缓缓开口:“不，我有预感，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会比你死得早，大概是死于肺癌。”

尼诺的声音更低沉了:“虽然我希望你活很久……但如果你死在我之前，也挺好的。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守着你，直到你离开，不在了。”他笑起来，“这是我的私心。”

他从香烟盒里抽出一只，吉恩低头咬住，就着他手里打火机点着了，深深吸一口，长长地呼出来。灰色的烟雾在风里很快散开。

一只烟吸到底，吉恩盯着上面燃烧到末尾变得微弱的火星，有些不舍地拿脚尖碾灭，扭头朝尼诺笑:“最后一根。”

“抱歉，我想多活几年，和你在一起。”

尼诺没有说话。

冷风这会儿落下来，不再显得喧闹，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发狠似的掠夺对方口腔中浓郁的尼古丁的味道。

吉恩抱着他，抱得愈紧，另一个人的体温就愈发鲜明。他闭着眼，猛烈地回应过去。

洗净身上的各种液体，重新瘫回床上。

关了灯，吉恩垂着一半眼睑，恢复了日常模样，低声说:“我愿意为了你，品尝死亡的味道。”

“这么痛苦吗？戒烟。”尼诺笑道。

“太痛苦了——”吉恩趴在他胸膛，深深吸了口气，低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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