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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宴会场地留给年轻人

-----正文-----

7.

为了将宴会场地留给年轻人,温皇他们早早退了场,换了一个小厅谈事情。酆都月见礼也送了,生贺也道了,便想起身离开。谁知温皇也拉着他去了偏厅,并说“在这等我一会”,然后似一只翩然的花蝴蝶飞进了人群中,和几位同来偏厅的宾客聊得热烈。

偏厅中的几人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这位被温皇牵着手进来的年轻男人,审视打量,肆意品评。谁也没有听说温皇有喜欢男人的癖好,加上家里还有个女儿,这事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千雪最先按耐不住,朝温皇使眼色:“什么来路?”

温皇装作不知:“什么什么来路?”

罗碧也好奇:“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我听凤蝶说,你曾带他回过你那宅子。”

男人一脸高深莫测,显然不想和他们明说:“有点兴趣罢了,你们不要胡乱猜测,污人清白。”

千雪大呼小叫,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对他有兴趣!?你对男人有兴趣!?温仔我早就怀疑了,所以你真的是有龙阳癖好的吧?”

还好罗碧在一旁将人按住,否则这大嗓门怕是要被不远处的酆都月听见了。

温皇笑道:“也许吧。”

两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温皇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总是要有人遭殃的。

希望酆都月没事。

三人的玩笑落进酆都月的耳朵中只剩了一点喧嚣。他对这些也并不在意,只是温皇忙于应酬,他独自一人站在应酬圈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罢了。

窗外月已上枝头,温皇送走千雪罗碧,才回到偏厅。酆都月倚靠在一张躺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冷落他不是故意,温皇今晚请来千雪和罗碧确是有要事,东瀛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打发,那名叫赤羽信之介的参谋显然是个玩弄智谋的好手。千雪和罗碧是给自己留的一手后路,同时也是对赤羽的震慑。他到偏厅又和两人仔细商议许久,才做下一些决定和事后处理的方法,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已经这么晚了。

“酆都月。”

温皇叫他的名字,没有将人唤醒,只是眼皮底下的睫毛微颤几下,又归于平静。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温皇是笃定酆都月身上起了什么变化,否则他不会在这陌生的地方睡得如此不设防。

还是说,他想起了什么?

无论哪种情况,对温皇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暑假对于酆都月来说是难得轻松自在的一段时间。他在家不用穿得那般遮掩,虽然依旧不敢从镜中观察自己,但比起每天出门授课,这样的日子已经令他畅快许多了。

只是温皇似乎也消失在了他生命之中。

酆都月不是没有听说或者从报纸上看见一些消息。本地军阀与东瀛军起了冲突,或是镇上几间药铺被莫名纵火嫌犯至今未被捉拿归案,或是传闻温氏药业即将易主,新东家有东瀛背景等等,众说纷纭,至今也还有各种听着就不甚靠谱的谣言传得满城风雨。

没过几天,城里的风声明显紧了起来。各家店铺还未到点便早早关门,甚至歇业了许多,路上行人匆匆奔走,只想尽快回家锁门。偶尔夜半时分,能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类似枪响的破空声。

在巷口摆馄饨摊的大爷前天起就没再出摊,酆都月去了两次都没碰到,听说附近的邻居说是搬走投奔乡下的亲人去了。而后他时常在半夜惊醒,一时分不清身处梦境或是现实,梦中常是黑暗无光的深渊,醒来亦是无边的夜幕低垂,连一点星光灯火也看不见。

砰砰砰——

酆都月家地门突然被人敲响,还是以拳重击的力度,砸得房门主人从梦中惊坐而起,也顾不上穿鞋就忙奔去开门。

千雪不耐烦地砸门,根本没注意到门内的动静,下一拳直接砸在开门而来的酆都月脸上,直将人打了一个踉跄倒退着坐倒在地上。

“哎!小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一时不注意!你没事吧?”

千雪心道,完了完了,这被温皇看见指不定得怎么整他呢!

酆都月有些晕眩,被千雪搀扶着站起来,语气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没事。你是……”

他认出这是那天生日宴会上,百里和他说过温皇的结义兄弟之一,千雪。

千雪脸上带着歉意说道:“真对不住,大半夜来找你,实在是温仔他……”

酆都月心一惊。

“温仔让我来接你出城,明日……不,今天清晨,会有东瀛部队进驻到城中,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千雪扫视这间房子,建议到:“最好现在就走,你简单收拾一些行李就成。”

酆都月捂着脸颊被打伤的地方,这才注意到千雪是穿着戎装来的。他没有多问,转身进了房间,但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要带什么东西走——他原本就身无长物,最后只翻出丢在抽屉角落里的剑形领带夹收好,跟着千雪走出房门。

千雪并没有多问他为何进去收拾却什么也没带。两人快速下楼,千雪的车就停在楼下,连火都没熄,在这种时刻他压根不怕被人偷去。酆都月上了车才想起来要问:“为何他们……东瀛人要入城驻扎?先前不是都驻扎在城外山下,并不会进来。”

千雪发动车子,并不打算对他隐瞒什么:“今……昨天下午,有一名东瀛人死在城中,经查是被刀割喉至死,身上有许多搏斗的痕迹。东瀛人认为是我们下的手,先前几家药铺着火我们又疑是东瀛人所为。现在各执一词,怕是要闹起来。”

酆都月听着不禁问道:“温皇不是答应与东瀛人合作,为何他们还会对药铺下手?”

千雪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事,老温和你说的?”

酆都月摇头,显然不想告诉千雪是自己偷听到的。

“告诉你也没什么。”千雪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死的东瀛人也好,烧掉的药铺也好,都是我们做的。”

酆都月不解。

千雪又给他解释。原来凤蝶生日那天,温皇便与千雪罗碧商议将这批东瀛部队一网打尽的方法,思来想去还是请君入瓮最为简单有效。那天离开之后,千雪和罗碧各自率领一部分部队离开总营,名义上是出征剿匪,实际上是换了驻扎点,将兵力分散造成总营空虚的假象,又让人与东瀛部队引起冲突,双方打个你来我往,再收兵回报。

“老温前后给他们送去两批药材,一批是药铺着火之前,一批是药铺着火之后……”千雪转了一个弯,将车停下。

“……第二批药材有问题?”酆都月努力跟上温皇的设计。

千雪一笑:“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放心,不会吃死人的……”说完朝外头努嘴:“到了,下车。”

酆都月转头看向车窗外,温皇穿了一身漆黑的戎装,正等在外头。

这是城外千雪驻扎的营地,罗碧的营地在城另一头,那边士兵更多,是主力军。千雪这边人少,本就是被安排作游击部队,与罗碧配合的。

“你的脸怎么了?”

酆都月刚一下车,就被温皇发现了脸上的淤青。

千雪汗毛一抖,正在考虑是干脆承认还是委婉解释,就听见酆都月说:“我睡梦中不小心从床上掉下去磕的。”

“是吗。”温皇眼神不善,从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千雪一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跟着千雪来到驻地的指挥部,酆都月发现连凤蝶都在这里,看来事情的确有些严重。

“情况怎么样?”

千雪一来就招人了解情况,眉头紧皱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温皇在桌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两个信封递给酆都月和凤蝶:“里面是明天一早去英国的船票,你们先去,我过几天就过来。”

凤蝶收了信封看着温皇,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酆都月问了一句:“你们要封城?”

温皇点头:“没错,这是将对方一网打尽的最好方法。”

酆都月想问城里的百姓怎么办,但好像没什么立场问出口。

他问:“为何单独带我出城?”

温皇转头看着酆都月的眼睛,但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明日一早,千雪会派人送你们去码头。”

“温皇!”酆都月忽而站起,难得地语气带了些怒意,直视温皇的眼睛,说“你最好……别再戏弄我。”

他用了“再”这个字眼,反而让温皇笑了:“酆先生,温某何时曾戏弄过你。”

他说的坦然,眼神表情都不曾变化,酆都月心里反而开始动摇了。

“抱歉……”酆都月陡然失去了气势,颓废地坐下来,“半夜被吵醒,我脾气不大好。请见谅。”

温皇点点头:“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酆先生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凤蝶也去休息,时候到了我会让人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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