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众神AU

-----正文-----

郑棋元告诉郑艺彬，再过会儿，餐桌边上会来一个年轻男孩，然后是一个年轻女孩。他们会交谈，然后拿着碟子里的点心和酒，坐在沙发上继续交谈。哀悼会结束之后，他们会再联系，一个月后，他们会结婚。

郑艺彬说：“不可能。”

郑棋元说：“怎么不可能？”

“那个男孩子……我知道他有女朋友。”

郑棋元笑了，清瘦的脸颊，柔嫩如果冻的嘴唇，他带笑的眼睛令人想起柔鸣的鸽子。

他说：“一个月，我们等着瞧。”

新人的结婚请柬送到郑艺彬家里时，他放下手里的雕刻刀，指尖沾满了雪白的石灰粉尘。他想联系郑棋元，然后想起对方没有手机。所以他唤来了管家，指示对方邮递一封信。信里放了请柬，还有一把愿赌服输的车钥匙。

他开始思考，父亲葬礼那天，郑棋元还对他说了些什么。关于那个浑身漆黑如乌鸦，手执镰刀立在打开的棺木面前许久，众人却熟视无睹的陌生人，“那是带走你父亲的人。”郑棋元说。转眼间，陌生人就不见了。郑艺彬走过去，发现遗体紧攥的拳头松开了，里面的戒指滑落下来。郑艺彬捏起戒指，里面还刻着他父母姓名的英文缩写，金子闪闪发光。

“死后世界真的存在吗？”郑艺彬问郑棋元。“不知道。”郑棋元说，“我没有去过。”

郑棋元没有把自己打扮得像只乌鸦，他穿着暗红色的休闲西装和米色的高领毛衣，皮鞋柔软陈旧，淡淡的香水味，一切在他身上却很服帖。他的脸色苍白，步伐晕晕乎乎的，已经足够在死气沉沉的礼堂引人注目。真奇怪，只有郑艺彬注意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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