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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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结束的前一天，陆鸣终于结束了发情热，但持续昏迷不醒。

卫庭将人带到最近的医院就诊，然后又按照医生的建议联系了陆家母女说明情况后将人转回国内进行治疗。

护士刚帮卫庭重新换完手上的纱布，陆家母女就已经匆匆赶到医院。

卫庭简单把事情起因交代了一遍后将人带到病房，陆鸣还在昏睡。发情期没有得到正常alpha的照料，也没有永久标记。看到卫庭手上的纱布，不难想象他是怎么帮陆鸣度过发情期的。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交流情况，就被主治医生叫了出去。

这位医生一直帮陆鸣进行治疗，对他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见他重要的人都在场也不废话，单刀直入道：“最迟下次发情期必须找一个alpha进行永久标记。”

三个人虽然脸上表情不一，但看医生还没说完都没插话。

“我早就说过，他的腺体被损伤并且修复过一次。长期服用抑制剂一个是药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打折扣，另一个将会对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严重的会导致不孕不育和激素紊乱，腺体的功能一旦被破坏，他将成为没有性别的人，对一切信息素都不再产生生理反应，不说生理上他是否能够适应，心理上的认知也会是一个大问题。”

“陆女士，多的我也不说了。药物现在对他的情况只能产生辅助作用，单靠alpha的血液只能是饮鸠止渴。虽然这个话从一个医生嘴里说出来有些尴尬，但事实就是Omega就是要靠alpha才能活下去的物种。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alpha这一种药。“

听完医生的这番话，三个人久久不作声。

医生走后，陆情回病房看弟弟，卫庭则被陆女叫住单独谈话。

现在再来归咎责任已经迟了，不论是一开始陆情为了帮弟弟用了点手段去搞到名额，还是她们隐瞒陆鸣腺体受损过的事。

她们都没有资格去埋怨卫家未曾告知卫楠喜欢自己弟弟的事，陆鸣在了解倒卫庭的病情后和她们交谈过一次。反观卫庭的坦荡，她们才是真的有愧于心。

这一切归责起来也是她们咎由自取。

卫庭和陆鸣出国这短短几天卫楠在国内到处发疯。

卫家找人压了下来，但她们还是听到一点风声，出于担心陆鸣的处境到处打听怎么回事。那些半真半假的信息倒也让她们吃了一惊，现在看来这场婚姻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但为了陆鸣，她也应该对腺体受损的事解释一番。

“我这孩子刚分化就有了喜欢的人，这一喜欢就喜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够让他离喜欢的人近一点，我们都不忍心拒绝他。那一年他本想考到喜欢的人所在的学校，可是遇到了一个想要强行标记他的alpha。他和你一样，只是他的手边没有抑制剂，他挖破了自己的腺体让那个失了心智的alpha也无法下口。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他腺体那一块已经血肉模糊，Omega在这个社会遭受这类事件并不稀奇。但他凭着心里对你的喜欢，在很短的时间振作了起来。重新考了一个更好的学校，我到现在也知道他喜欢上你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但我能确定，我家孩子的眼光真的不错。这次谢谢你。”陆女诚恳地道了谢。

卫庭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看出来陆鸣喜欢他，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他看了很多这样的眼神，陆鸣并不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我们既然已经结了婚，这就是我该做的。”卫庭脸上没有因为陆女的这番话而动容。

“我是说…”陆女犹豫道。

卫庭看了她一眼：“我明白，你是想说我和陆鸣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下去。没有人为了喜欢就该付出生命，不然这种喜欢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和卫庭谈话让陆女很难将他看作是晚辈，他总是恰到好处地揣测着谈话对象的所思所想。

“你放心，我会和陆鸣谈的。”

两个人结束对话回到病房的时候陆鸣已经醒了，他靠在床头和陆情说着话。

看到陆女后喊了一声妈妈，接着又看到陆女身后的卫庭。

病白的脸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上瞬间多了两朵红晕。陆女和陆鸣说了几句话就陆情离开了病房，给他们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

只剩他们两个后，陆鸣更不敢看卫庭的脸了。

犹犹豫豫半天说出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对不起，哭了几天的嗓子沙哑干疼。卫庭体贴地兑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而已。”

陆鸣接过水杯的同时看见了卫庭抱着纱布的那只手，神色一变：“手…手还疼吗？”

卫庭动了动露在纱布外的手指说：“不用担心，伤口很浅。”

陆鸣被卫庭若无其事的样子激的鼻子一酸，把脸埋在水杯无声地哭着，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看陆鸣哭的停不下来，卫庭道：“水不咸吗？”

说完伸手去拿水杯，陆鸣这才把头抬起来，脸上赫然一个杯印，恰恰好印在脸的正中央。

卫庭笑起来：“别哭了。”帮他坎去一边的泪水，又重新兑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比起道歉，我更想听谢谢。“

陆鸣连忙道：“谢谢！谢谢！”一下连说了两声谢谢，就怕自己谢的不够到位。

看见他又恢复成平常的陆鸣，卫庭才把刚才和陆女商量好的事告诉陆鸣。

“医生说的话姐姐已经转达给我了。我已经不再是你合适的结婚对象了吗？”陆鸣可怜巴巴道，眼泪闪着泪花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遗弃的小狗。

“陆鸣，你搞错了我对合适的定义。”卫庭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我选你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你不善于隐藏。你是学艺术的，坦诚是你的必修课。而我和你正好相反，我的生活教会我隐藏。和你短暂生活的这段时间，我感觉比以前要轻松。我们彼此互不相欠，你不必因为腺体的事有所愧疚。”

像是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陆鸣把眼睛睁得很大。可眼眶还是兜不住豆大的泪珠，滴滴答答地落在白色的被面上。一块一块小小的斑迹最终扩散连接成一块巴掌大的水渍。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离婚。”再怎么忍，陆鸣的话音还是染上了哭腔。

卫庭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陆鸣，看着我。”

陆鸣对上卫庭的眼神，在卫庭开口前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卫庭没有反抗，纵容着陆鸣突如其来的情绪。

陆鸣激烈地摇着头：“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他不知道卫庭接下来会说什么，但他直觉那不会是自己想听的话。

卫庭静静地等陆鸣的心情平复下来，才慢慢开口。

“没有什么比生命和健康更重要，对吗？”

陆鸣想说不对，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剩半杯的水续上了他的眼泪，陆鸣看着倒影里狼狈的自己。

他可以为了卫庭摘除腺体，但这不现实。

他能喜欢没有性别的卫庭，但是他没有资格以同样的标准去要求卫庭。

因为自己是Omega的时候，卫庭都能轻易说出让他去找别的alpha这种话，假使他连性别都没有那他的喜欢只会显得更廉价。

陆鸣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幼兽只会哭，卫庭的安慰已经不再起作用。

“你只喜欢过我，但人这一生会喜欢很多人，也许你会遇上更合适的人呢？”

还有比喜欢的人叫自己去喜欢别人更受伤的事了吗？不过这句话也让陆鸣突然明白了，卫庭是不会喜欢自己的，那些温柔只是他的善意和责任感柔和而成的产物。

“我…不会喜欢别人。但是我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放心……”陆鸣断断续续地说着，如果不离婚，在婚内被其他alpha标记那只会让他们更难堪。

不能再让卫庭的生活里出现第二个卫楠。

“我会去找合适的alpha的，也祝福你能找到合适Omega……”

终于忍着哭说了一句完整的不打磕吧的话，陆鸣冲卫庭笑起来。卫庭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什么，心态转变的这么快。

可被泪水浸湿的脸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刺眼吗？

后来，陆鸣的这张笑脸总是浮现在卫庭的脑海里，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陆鸣对自己的喜欢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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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啥人看了，但是我自己喜欢。

我要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