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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

NC-17以及野战

-----正文-----

次日早晨李一一在酒店的大床上独自醒来。他醒时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身边的床榻,发现早已凉透空空如也。他一下清醒从床上爬起来,才知道刘启估计是昨晚半夜就走了。李一一于是有些恹恹地缩回被子里,他把头埋在刘启睡过的那个枕头上,仿佛这样他就能再次回到对方的怀抱里。他就这么安静地躺了一会,就快要再次睡着时,昨晚刘启给他的那个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李一一一个激灵爬起来拿过手机,却发现并不是刘启打来电话,仅仅只是一个闹钟而已。但就在李一一要关掉这个闹钟时,他看见了闹钟的备注,寥寥数字,说“安心等,我会去找你”。

短短八个字,李一一却忽然觉得他和刘启并没有分离,他们不过是走在重逢的路上。于是李一一就这么看着那行字听了会闹钟铃声,直到闹钟停止作响他才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漱。等他洗漱完出来时,闹钟又响了起来,李一一拿起手机又看了看那行字,才不舍地将闹钟关掉。拎了书包,他坐电梯下到酒店一层,还了房卡之后就走出酒店投入微凉的清晨里。

李一一拿着刘启给他的卡照例去取款机提了点钱,将钞票揉皱塞进口袋后他才小跑回家。开门进去时,李一一发现他父母难得没有在吸毒,而是坐在茶几边上边说话边吃着早餐。见李一一来了,继父边嚼着早餐边招呼他:“一一回来了啊,过来一起吃早餐。”李一一撇了撇嘴走过去,从口袋掏出钞票递给继父,闷声说道:“我已经吃过了,这些钱你拿去还给那人。”继父看了看李一一,似是有些生气道:“你还去卖啊?跟你说你这点钱连零头都还不上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但他随即抽过了李一一手里的钞票,数了数放进口袋里,伸手拿了一个包子边吃边跟李一一说:“我已经跟朋友说啦,他说他体谅你学习辛苦,一下课就去红灯区也看得出你很勤奋。他晚上会过来跟你谈谈工作的事情,你今晚就别出去卖了啊。”

说完继父瞪了一眼李一一,而李一一也假装屈从,咬着嘴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声“我去上课了”就转身跑出门。关门前,李一一还听见不知是继父还是母亲对他喊了一声“早点回啊”。他听了只觉得一阵反胃,但走到街道口时清晨的空气抚慰了他的心肺,才让李一一觉得好受些。他趋步走向学校,路上却一直想着继父对他说的那段话。李一一想到继父说那个毒贩知道自己学习辛苦,一下课就去红灯区,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毒贩或者说这人背后的一些势力或许正在监视他。当然这或许只是那个毒贩为了恐吓他所胡编乱造的说辞,但李一一还是不得不警惕起来。

他想起刘启昨晚对他说的话,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万分小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和刘启的生命安全联系在一起。他不能给刘启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他不能反倒给对方添乱。他希望现在那个毒贩还不知道他和刘启有关系,或者至少还没有确定。这样就是他明我暗,他和刘启仍旧一个是卖屁股供家里吸毒的小男妓,一个是道上舞刀弄枪杀人毙命的大人物,八竿子打不着一块。这么想着,李一一胸口有些发闷,但他知道自己此时更应该打起精神。晚上那个毒贩就要过来,他则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监视他,对他和刘启到底了解到了那个地步。因此对方无论问起什么,李一一都得小心谨慎地回答。

想到这些,李一一只觉得胸口涌上了铁水,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发觉自己走到了他原本不愿踏足的地方,一个比原本充满苦难的生活更加危险的悬崖边。但倘若让李一一从头再来,他便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选择。他回头去看一切他走过的路,其实一直只有他脚下这一条。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各种无意识的选择之下走到了今天,而是在冥冥中被命运或是更为玄虚的某种事物有意识地拉扯推搡到了如今的境地。换句话说,他并非选择了如今拥有的一切,痛苦与危难,怅惘与爱恋。而是他注定了要拥有这些,他注定了要与刘启相见,注定了他们终将走进这场写着浪漫与苦痛的久别重逢里。

这些思绪仿佛变成了一双手,搭在李一一的肩上,推着他不知不觉到了学校。走到学校图书馆前时,李一一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而时间还充裕,便先去了学校的餐厅。他要了碗面坐在食堂里吃着,忽然看见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一张传单。他把传单拿起来,发现上头是有关兼职的一些信息和资讯。这让李一一萌生了要去找兼职的想法。他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被监视,他们倘若发现他不再去红灯区,定会怀疑他的钱从哪里来。而他如果找个兼职,虽说挣得少仍然会让人起疑,但至少能够打个掩护,迷惑一下或许正在监视他的人。

李一一知道或许他这番动作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至少他不能就这么悠哉悠哉坐以待毙。更何况找兼职也是填充他空余时间,还能挣点钱。李一一如此说服着自己,想着趁着下午公休,去学校的学生勤工俭学中心找一份兼职。于是他快速吃完早餐,就拎着书包去教室上课了。

当天下午,李一一走到学生中心时,被里头的空调吹得一阵发抖。他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大部分脸上都带着些飞扬的神采,有的人跟同伴有说有笑,有的人看着手机眼睛发亮。李一一忽然有些紧张,他午饭没吃,此刻胃里却有些发胀。四周稀稀疏疏的人声渐渐变作了虫鸣,所有来往的人在一瞬间变得面目模糊起来。李一一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们仿佛走在镜子两面,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只要一不小心他就要被揭开真面目,露出丑陋的非人面目,将人群吓作鸟兽散。莫大的孤独感一下子席卷而来,李一一手心微微出汗,踌躇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到勤工俭学处去打听。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此刻却莫名渴望着那个姑娘,那个死去的‍‍‎妓‎‌女‌‎‌‎‍,能够出现在他身边。哪怕是嘲讽他,讥笑他,甚至只是一言不发地用那双溃散的眼睛盯着他也好。但他闭上眼又睁开,闭上眼又睁开,那个姑娘依旧没有出现。

终于李一一还是独自一人走到了勤工俭学处的前台,他将左手用力压在前台桌子上,以止住他不自觉的颤抖。前台的姑娘看到他忽然冒出来吓了一跳,随后马上露出可爱的笑容问他:“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李一一没直视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还是半哑着说道:“我想,找份兼职。”前台姑娘听了点点头,说:“好的,请到这边来填写一下表格!”说着她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李一一,示意他坐下。李一一有些慌神,因为他右手还打着石膏,不能拿笔填表格,只得一个踉跄坐下,椅子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低下头举起右手道歉:“抱歉,我右手写不了字,会影响兼职工作吗?”

“没问题的,”前台姑娘笑起来,“兼职工作多种多样嘛!那现在你口述,我帮你填表格好吗?”李一一闻言感激地点头,对方便拿过纸笔,对着表格上面一行行内容开始问他:“学院专业和年级?”“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大三。”“哇,那是我直系学长啊!”小姑娘冲着李一一笑起来,李一一便只得扯起嘴角回她一个笑容。小姑娘一脸兴奋地又问:“学长叫什么名字?”“李一一。”“木子李,两个数字一?”小姑娘一脸吃惊,李一一则缓缓点头。随即他便被对方兴奋地抓住手道:“竟然是李一一学长!”李一一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而小姑娘则顾自把那张表格收了回去,对李一一笑道:“既然是李一一学长就不用走这些程序啦,学长直接跟我说想要做什么兼职吧!”李一一被对方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有些结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兼职,你看看什么类型适合我?”

小姑娘听了似乎心里早就有答案般马上就回答道:“我觉得学长适合去当家教啊!我们现在有好几个数学家教的职位空缺呢!学长觉得怎么样?”听到家教两个字,李一一莫名地想起了韩朵朵。他想起自己在那栋房子里给韩朵朵指导数学题的场景,不禁露出一个微笑。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此时并不能去当家教,因为假如他被监视,他就应该减少跟外人接触。说多错多的道理谁都懂,到了李一一这里也一样,于是他抬头对那小姑娘笑道:“家教你看我这手也不适合吧!我刚刚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找一份不用露脸也不用出声音的兼职,你知道有合适的吗?”小姑娘听了有点惊讶,但没有多问,而是思考了一番,随后回答道:“不用露脸也不出声的话,学长愿意去扮演玩偶帮忙促销吗?”

李一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得到了一张入职时间和地点的单子,意思是他有空便随时能去做。跟前台笑靥如花的小姑娘道别后,李一一走出学生中心时只觉得如释重负。他抬头看了看大好的午后阳光,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影子如此凝实,地面如此紧贴着他的脚底,将他稳稳托举着,让他落下的每一个脚步都掷地有声。

晚上回家后,李一一就再一次见到了那个毒贩。他进门时,便看见那人颀长的背影在客厅里竖着,像一棵立在屋子里突兀的老树。李一一刚走到玄关,就听见父母在客厅喊起来:“他回来了,一一快过来!”前一句话是对毒贩喊的,李一一脱完鞋抬头,便看见那个毒贩又直勾勾地盯着他。李一一跟毒贩对视了几秒,在对方露出笑容时终于忍不住别开了视线。他低着头走到客厅,被继父扯着手臂拽到沙发上坐下,听见继父谄媚地对那个毒贩说:“来来,您给他说说。”李一一挣扎着甩开继父的手,一抬头便看见毒贩的脸。他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而毒贩则笑起来坐到了边上的沙发上。他看向李一一,眼睛笑得眯了起来,问道:“一一在哪里读书啊?”

毒贩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亲戚朋友,但李一一却被问得不寒而栗,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告诉对方自己学校的名字。毒贩听了笑道:“不错的学校啊。”父母见状马上应和:“是啊是啊,这孩子脑袋瓜好使的!”李一一听了便知道父母是暗示毒贩自己很会办事,但他对此只是低头不语。接着毒贩又笑眯眯地问了他不少问题,打听他之前在哪里卖,都遇到过什么样的客人。李一一低着头状似乖巧地都一一回答了,但他把地点和人物都说得模糊不清,让人没法对号入座。边说他还边观察毒贩的神色,便愈发觉得这个人难缠。因为李一一无论回答什么,毒贩都是一脸了然满意的神色,他根本猜不出对方到底了解了他多少,又相信了他多少。

一通话问完之后,毒贩从怀里掏出一个表看两眼,然后斜睨着李一一轻飘飘地说:“我有事要先走了,之前说的工作,一一有了空随时都能来。”李一一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了头没说话,任凭边上的继父如何推他捏他都岿然不动。而毒贩见状什么也没说便起身往外走,在继父大声的“明天再来!”中开门离去了。毒贩一走,继父便大声斥责李一一:“你这孩子,不是说要跟人工作吗?怎么刚刚又不吱声了?”李一一装模作样地低头说:“爸,我还是想再考虑考虑。”说着李一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趋步走回房间,身后是继父气愤的怒吼:“考虑个狗屁!”

李一一回答房间反锁上门,将自己摔到了床上。他仰躺在枕头上,只觉得疲惫不堪,翻了个身打算就这么睡觉,却忽然感觉到身下压了个硬块。李一一伸手去摸,发现是刘启给他的手机。他拿到眼前看,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李一一一下紧张起来,他慌慌张张地拿出充电器给手机插上,颤巍巍地按下开机键。他焦急地等待着屏幕重新亮起,担心自己手机没电关机的这段时间错过了刘启打来的电话。

但手机亮起后,屏幕上没有任何通知,李一一一等再等,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告诉他这个手机有未接来电。他松了口气安下心,却又失落不已。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不算太晚,李一一不禁想着或许刘启还没睡,或许刘启快要忙完了,或许下一刻刘启就会给他打电话。于是他把手机屏幕设置为永不熄灭,然后将手机拿在手里一直就这么看着。他研究着手机壁纸上简单的花纹,把寥寥无几的几个软件排列成各种方阵来打发时间。他等待着一个光影变化,一个细微震动,一个声音响起,等待着刘启。但直到李一一终于在睡意的侵袭下忍不住闭上眼,手机都毫无动静,刘启没有来电,而李一一独自入眠。

在梦里,李一一接到了刘启的电话。他梦见他们在电话里聊了许久,聊的话比他们之前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还要多。但李一一醒来时一句都不记得了,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做了这个梦。他只看见自己手里还抓着手机,屏幕上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信息也没有通知,唯一变化的只有电量,已经充满了。李一一坐起来,调出手机上的闹钟,看见刘启曾经设置的那个一次性闹钟还躺在列表里头。他点开那个闹钟,又看了看那行字,“安心等,我会去找你”。李一一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想象着刘启会是以怎样的语气口吻说出这句话,然后将手机屏幕熄灭,把这句话锁到自己心里。

那天下午李一一没课,就照着昨天领来的单子去了兼职的地点。接待他的也是一个女生,跟他手舞足蹈地讲了许久扮演玩偶的要领和注意事项。李一一点点头事无巨细地都记下了,等他真正穿上玩偶服装,才知道那些要领和注意事项其实都可有可无。他头上戴着硕大的玩偶头盔,视野范围只有前方一小部分地方,于是他只得老实站在摊子边上,跟过路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必要时献上一个拥抱或者摸头。

一下午这么做下来,李一一摘下头盔时头发就跟水洗过似的都湿透了,蜷曲着粘在额头上。边上的工作人员看见他这么卖力,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笑道:“辛苦了啊!其实没客人的时候你可以稍微摘下头盔休息一会的。”李一一笑着摇了摇头说着“不辛苦”,然后走到一边要脱身上的玩偶服。但他右手不方便,脱得有点费劲,最后还是靠别人帮忙才成功脱了下来,又出了一身汗。李一一脱下后转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帮他脱衣服的工作人员道谢,对方连忙摆手说举手之劳。

扮演玩偶的兼职工资是日结,李一一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工资道谢时,还收获了对方诚恳的微笑。他把钱塞进口袋,忽然想起他从前收下的度夜嫖资。李一一还记得他第一次收下嫖资时,他没有感到任何屈辱或者痛苦,只有满心喜悦。他那时第一次拥有了一笔对当时中学生来说可观的财富,而这笔财富来自他被一个陌生男人的‌‎‌阴‎‎茎‎‍‎‍贯穿摩擦‌‌‎‍‎后‌‍穴‎‎‍‍。这两件事情在当时李一一的心里难以对等,他只觉得自己承受了一晚上的痛苦所换来的这叠钞票是如此美丽动人闪闪发光。

但第二天这叠钞票就被继父无情地夺走了,它们落到继父的手里,失去了美丽与光辉,在李一一眼里只余下铜臭。于是李一一第二次收下嫖资时,心中就只剩下了疲惫。他有时候会告诉自己,把卖淫当作日结工资的兼职,他付出身体与时间,收获金钱,仅此而已。可当李一一真正做上日结工资的兼职后,他发现并非如此。因为他今天收下工资时,心快乐得像扑腾的小鸟。他感觉到那些钞票在他口袋里变成了金玉,沉甸甸地挂着,让他时不时就要伸手掂一掂扯一扯。

而同样沉甸甸挂在李一一口袋里的,还有刘启送给他的手机。只要李一一空闲下来,他就会想起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多数时候他不会把它拿出来,只是隔着口袋摸一摸。只有当四周无人时,李一一才会忍不住拿出手机。但他什么也不做,不像其他人那样捧着手机有许多活动。李一一只是盯着手机看,毫无意义地盯上那么一会,然后失落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这部手机仿佛是李一一对刘启思念的具现,他脑海里酸痛而缠绵的情感都系在了这么一小块金属上。他将手机每时每刻带在身上,就好像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刘启。李一一也不知道自己在思念他什么,但只要那个手机还在,李一一就会想起刘启。他等待着刘启给他一个来电,仿佛这就是这场思念最终的意义。他像一个出租车司机,刘启下车前对他说他会回来,让他开着计价器等他。于是李一一就这么开着计价器,固执地等,相信着刘启口头这个轻易却郑重的承诺。

但他终究没有等来刘启的电话。

李一一和刘启分离一星期,他兼职工作也做了一星期。这一星期内,李一一那部手机一直安静地躺在他口袋里,连李一一都习惯了它如此不声不响的样子。倘若不是他每天都会打开闹钟看一眼那八个字,李一一都要怀疑刘启当初是否承诺过会给他打电话。

那天是周末,李一一一整天都要做兼职,本来应该如此。但那天下午,天气实在闷热,李一一见摊子上没人,就跑到了附近的一处小荫林避暑偷闲。只是李一一穿着玩偶服刚走到树荫底下,连头盔都还没都来得及摘,就忽然感觉腰上一紧,一下被扯进了一个人的怀里,被那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李一一心下大惊,下意识以为有歹徒要意图不轨。他奋力反抗,拿手肘拼命击打身后那个人。他一下击中对方的下巴,随即听到一声吃痛的呼声,但这一声却将李一一所有反抗全部消解了。

“刘启?”李一一不可置信地在玩偶服头盔里喊道,随后回应他的是更加紧箍的手臂,以及一句带着笑意的回答:“是我。”

这声回答就像当头一个大馅饼把李一一给砸懵了,那嗓音声调和语气他绝对不会认错,此刻在身后紧紧抱着他的人就是刘启。李一一如何也想不到,他和刘启分别数日,再次相会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时间李一一被莫大的喜悦包围,加上他又在玩偶头盔里闷了一上午,整个人顿时有些浑浑噩噩飘飘欲仙起来。李一一在快乐里沉浸了一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玩偶服已经被刘启从身后拉开,而对方一只手已经解开了他的牛仔裤,把手指往他臀缝里挤。

“你疯了?!”李一一惊慌失措地在头盔里叫道,同时拿手去推刘启,“这可是在外头!”但刘启却对李一一的反抗充耳不闻,倒反手扣住了李一一推他的两只手,将人压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凑到李一一头盔旁低声笑道:“所以你小声点啊!”说着就将一根指头挤进了李一一的‌‌‎‍‎后‌‍穴‎‎‍‍里,将李一一原本即将出口的反驳变作了一声低吟。

李一一此刻双手被反扣,整个人被压在树干上,戴着头盔又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任凭刘启施为。刘启粗鲁地往李一一‌‌‎‍‎后‌‍穴‎‎‍‍里探了两根手指之后,就解开裤子扶着性器直接撞了进来。李一一咬紧嘴唇还是泻出一声低吟,他感觉到自己身后一痛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沿着大腿流下,知道是自己‌‌‎‍‎后‌‍穴‎‎‍‍裂开了。但在刘启抽出性器再次撞进来时,李一一却抬起腰主动迎了上去。比起‌‌‎‍‎后‌‍穴‎‎‍‍的疼痛,两人身体紧紧相连的热度更让李一一热泪盈眶。他起初还克制着自己不要呻吟出声,但随着刘启动作逐渐猛烈,他也逐渐沉浸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欢爱之中,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被肉体上的快感与灵魂上的欢愉支配,放浪地呻吟出声。

临近‍‍‎高‌‌‍‎‍潮‎‌‍‎时,李一一扭腰配合着身后的刘启,在欲海中浮沉。即使他戴着头盔仿佛和周围都隔离开来,李一一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高‌‌‍‎‍潮‎‌‍‎。但他忽然听见周围传来陌生人的声音,音量不大,但似乎就在不远处。李一一瞬间从原本火热的爱欲中清醒过来,他想要出声提醒身后的刘启,却被对方重重一顶,只能再次从嘴里泻出一声呻吟。就在他有些惊惶之时,刘启却松开了扣着他手腕的手,转而紧紧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笑道:“别怕,有哥在呢。你戴着这玩意,他们看不见你。”说完刘启就扣着李一一的腰‍‌‍‌大‍‌‍‎‎力‎‎‍‌‌‌‍抽‍‌‎‎‍插‎‌‍起了性器,将原本就在‍‍‎高‌‌‍‎‍潮‎‌‍‎边缘的李一一送上了顶峰。

李一一几乎是哭着射在了玩偶服里,他气喘吁吁地趴在树干上,感觉到刘启抽出依旧勃发的性器,然后射在了他的后腰上。他听见刘启重新系上腰带的声音,慌忙抓住刘启还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问了一句:“之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都不跟我联系?”李一一注意到自己声音里有些委屈,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只是死死抓着刘启那只手。但李一一还没能听到刘启回答他,便感觉手被刘启用力地掰开,随后一张卡片塞了进来。

“拿好了,省着点花。”刘启在他耳边这么说完,就松开了手。李一一感觉到身后的热度一下子消失,连忙转身要去追,却在下一秒被自己挂在膝盖上的裤子和半落在身上的玩偶服绊了一跤。他倒在地上,费力地爬起来穿好裤子,摘下头盔环顾四周,除了森森的绿影和偶尔走过林间的微风,没有刘启的半个影子。

李一一看向手里那张卡,抚摸着上面的银行卡号,比捧着水晶鞋的王子还要失落。那王子尚能拿着水晶鞋挨个让姑娘试过来,可他拿着这张卡又如何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刘启。李一一紧紧握住那张证明了他和刘启方才相会过的单薄卡片,唯恐它也要化作一个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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