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折腾,二人皆已狼狈不堪。赵寻幽还在泥地里蹿了一遭,虽称不上蓬头垢面,但也裹了一身脏污
-----正文-----
经过这番折腾,二人皆已狼狈不堪。赵寻幽还在泥地里蹿了一遭,虽称不上蓬头垢面,但也裹了一身脏污。
因扑在赵熠肩头嚎哭了一阵,既擦眼泪又抹鼻涕,他那一身便也受了牵连。
赵熠迟疑片刻,没把身上的脏孩儿抱到床上。只对青兰说道:“叫人打些热水来。”
青兰应了声是,把赵寻幽的包裹放到桌上,迅速出了房间。
赵寻幽扯着喉咙哭了许久,这会儿只觉得嗓子发干,有些哭不动了。
一想到还没走出家门就被捉了回来,还被许多人瞧见他钻狗洞、如小孩儿般哭鼻子的丑态,心中知晓往日树立的威严已在方才毁于一旦。
他又给赵熠丢脸了。
屋内浑然缄默。
赵熠的衣裳和面颊皆遭了毒手。前者又脏又皱,后者落下血痕。相比之下,赵寻幽微肿的左侧脸颊就算不得什么了。
加上赵熠脸上看不出喜怒,便更叫赵寻幽心生恇怯,大气也不敢出。
自然也不敢抬头看赵熠,惶然地立在他身前,心有忌惮不敢落座。只偶尔眨一眨眼,从眼角落下滴泪来,再无声地抬起泥手抹去,脸颊也随之添一道脏痕。俨然一副犯错心虚的模样,哪里还有身为小王爷的嚣张与神气。
赵熠顾自将赵寻幽的包裹打开,见里面只装着两件单衣和笔墨纸砚。澹然的问他:“不辞而别,是要离开昭王府。”
赵寻幽吸了吸鼻涕,垂首哽咽:“留了信的。”
“我看过了。”赵熠并不急着谈那封信的事,继续问他,“就带这些东西?”
赵寻幽点了点头,“还有很多吃的,在小猬那里。”
衣食齐全,考量周到。
“待吃完这些如何果腹,天冷之后如何保暖。”
赵寻幽瞥一眼行李中谋生的用具,抽抽搭搭地回道:“街上常有卖诗画的。我也会写字作画,可以自己赚银两,买食物......和厚衣裳。”
深谋远虑,策无遗算。
“初出茅庐不见经传,料想也卖不了几个钱。一天下来,赚来的银两兴许勉强够买一碗酸梅汤。”
赵熠所言同他所想大相径庭。闻言赵寻幽果然瞪大双眼,面露惊愕之色。皱着眉思索许久,才又辩解道:“如若画卖不了钱,我…我就去卖糖葫芦。糖葫芦有好多人买,我每次出府都买许多回来,必定能赚许多银两。”
“你可知糖葫芦如何做的。”
赵寻幽语塞,缓缓摇了摇头。
“你自小娇生惯养,身无一技之长。如若日暮途穷,要去乞讨不成?”
赵寻幽抿了抿唇,极为认真地思索着。而后抬起那双澄澈的眼望着赵熠,几不可闻地说道:“幽儿宁愿乞讨,也不想被爹爹卖掉……”
赵寻幽脸上沾着泥土,头发散乱。双手不自在地捏着衣摆,战战兢兢望他的模样,倒真像个不知所措的小脏乞丐。
“爹爹不要卖掉幽儿……幽儿自己走,幽儿不告诉别人爹爹是谁,不给爹爹丢脸……”
他的话语中带着哭腔,且说的真挚。每个字都化作一根细小的针,不经意地、却直接了当地刺入赵熠的心脏。
赵熠只觉有些喘不过气。
暂且不谈府内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凡今夜真叫他逃了出去。赵寻幽这十多年都在王府的庇荫下长大,处处被赵熠护着,心思纯净不知世事险恶。若是遭遇歹人,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赵熠不敢往深了想,只觉眼眶恁地有些发酸。随即停下了质问,闭上双眼按了按眉心。见状赵寻幽怕惹他生气发怒,也不敢再说话。
不多时,青兰领着几个小厮过来,把热水倒进浴桶。又放了盒药膏在桌上,小声询问赵熠:“奴婢伺候小王爷宽衣。”
赵熠缓缓睁眼,道:“出去。”
“是。”
青兰行了礼,怀着满腹疑问安静退下了。
赵寻幽正要自己脱衣裳。赵熠起身靠近,刚一抬手,赵寻幽便以为赵熠要打他,吓得连忙闭上眼睛,缩起了身子。
赵熠轻叹一声,道:“我来。”
赵寻幽有些楞,不甚自在地立在原处。
赵熠给他解下腰带,脱下衣裳。而后单膝跪下,亲自替他脱下鞋袜,手法略显得生疏。
赵寻幽脸颊浮上红晕,心中疑惑赵熠明明已经不疼他了。为何非但不罚他,还对他这样的好。
待衣衫褪尽,赵寻幽光着身子踏入浴桶。回头一看,赵熠也正宽衣解带,露出一身健壮的体魄,似要同他共浴。
以前分明常看到的,这回不知为何心生异状。赵寻幽察觉胸口“突突”地跳了起来,羞赧地移开了目光。
来不及细思当下变化,赵熠便赤身裸体踏入木桶。因容纳着两人,浴桶显得有些拥挤,水面几乎漫出来。
赵寻幽靠在边缘,姿态拘束。不知赵熠心中所想,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也就不敢像以往那样同男人亲昵。
赵熠望着他道,“过来。”
赵寻幽犹豫着,往赵熠的方向移了一寸。但仍不敢靠近他。赵熠一把揽过他的腰,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腿上。赵寻幽的头垂地更低了些,双手不知置于何处,身体也有些发抖。
赵熠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不卖……本王是如何也不卖的。”
赵寻幽微愣,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番话是为何意。
赵熠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污渍,抚过微肿的左脸时尤为细致,“我就这么一个幽儿,再卖了去,不就孑然一身了。”
赵寻幽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咬了咬唇,忍痛开口道:“你再娶几个妻妾进门,她们定会为你生许多个幽儿。”
“本王只要这一个。”
“这个不好!”
“哪里不好?”
赵寻幽眼中闪着泪光,有些可怜地哽咽着:“若这个幽儿好,你就不会打他,不会不去看他,也不会去插别人的小花了!”
赵熠自知逃避之举叫赵寻幽误解,险些犯了大错。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道:“是爹爹不好。不该动手,也不该避着你。”
赵寻幽见男人言辞恳切,并无敷衍之色。才认同的点了点头,不像之前那般失措,委屈地靠到他怀里,“唔…你是坏爹爹……”
“是了,幽儿还要这个爹爹吗。”
“唔。”赵寻幽点点头,在他胸口蹭了蹭,“要的。”
轻柔却笃定的两个字,让赵熠切切实实舒了口气。
赵寻幽也忍不住问他:“爹爹还喜欢幽儿,疼幽儿吗?”
“那是自然。”
赵熠轻抚他柔软的发。随即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但幽儿可知,唯独欢爱之事,并非父子间所能做的。”
“那是谁才能做的?”
赵熠顿了顿,“夫妻……或情人。但绝不是父子。”
赵寻幽蹙着眉思量片刻,突然搂住赵熠的脖子,红着脸嗫嚅道:“幽儿可以作爹爹的情人……爹爹的妻……”
赵熠心中苦笑,“不可。”
“为何?”
“世间伦理,向来如此。”
赵寻幽失落的望着赵熠,“在爹爹心中,世间伦理比幽儿还重要么?”
赵熠一愣。
如此平淡的一句,却似一记重锤毫不留情却击打他的心上。赵熠登时竟无言以对,自然也不回答赵寻幽的质问。默默将人抱出了浴桶放上床榻。照旧给他穿上一件绣着虎纹的肚兜。
赵寻幽有些沮丧,只能安慰自己即便作不了爹爹的情人,能当他的孩儿也是好的。
他下身依旧是光裸着的。如今心中有了芥蒂,便也知道了羞耻。扭扭捏捏地扯过被子把下身盖住。
赵熠看在眼里,刻意问道:“幽儿信上说,这幅身子给本王丢脸,是谁告诉你的?”
赵寻幽低头不语。
“那小倌儿说的?”
赵寻幽还记着上回赵熠下手之狠戾,警惕地说道:“反正,你…你不许再那样对含幽!”
赵熠随口应了一声。把桌上的药膏取来,抹在赵寻幽脸颊。
赵寻幽也用手指沾了一些,小心翼翼涂在赵熠脸上,还不忘噘着嘴吹一吹。但始终不提先前失控将赵熠抓伤一事,以防被发觉他是因为怕鬼才吓丢了魂儿。
“反正你不许再打他了!含幽的下面也有两朵小花,所以从小被他爹爹卖去青楼给人欺负,已经很可怜了……”
“你便以为本王也要将你卖了,所以一声不响就要离家出走。”
赵寻幽心虚地点了点头。
赵熠心下了然,把药膏放到一旁。
自此,面上便恢复了一贯的冷冽,抬手揭开赵寻幽身下遮羞的锦被。
赵寻幽察觉出气氛的变化。立刻用手遮住他绵软的小鸟,面露羞怯道:“幽儿还没…没穿亵裤……”
“无妨。本王今日便教你长长记性。”
赵寻幽心中一惊,暗自惶恐道爹爹之前明明那样温和,本以为不会计较他犯的错了!还没等受罚便开口服软:“幽儿已经记住了!知错了!!”
赵熠无动于衷,“跪下。屁股抬高。”
赵寻幽鼻子一酸,还是乖乖的跪起来,撅高又白又圆的屁股。一面使出惯用的伎俩,眼泪在眼眶打转,泫然欲泣的望着他。
事到如今还天真的指望赵熠会心软。
但显然无用。
赵熠避开他视线,大掌一挥,极为清脆“啪”地一声打在赵寻幽臀瓣上。
“啊——呜呜……”
赵寻幽以往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啜泣了一声,眼泪跟着落下,原本白皙的肉臀顿时粉成一片。
赵熠冷声喝止:“哭什么。”
赵寻幽扁了扁嘴,乖顺地咬紧下唇,垂下头不敢再出声。
“本王今日所言,你给我好好记着。”
巴掌落下,赵寻幽的身子随之一颤,可怜无辜的性器也抖了抖——“今生,你便是我赵熠独子,昭王府也只认你一个小王爷。可有记住?”
“呜……幽儿…记住了……”
“啪——”
“呜……”
凌厉的一掌毫不留情拍在臀上,以致赵寻幽脆弱的臀瓣在他掌下泛起肉浪,绯红一片——“你这身子本王疼惜得很。若再敢提丢脸二字,本王便传令下去,往后厨房里再不必做桂花糕了。”
赵寻幽果真受到威吓,眼泪成串儿落下,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呜呜……不要……幽儿再不提了!”
赵熠眸色渐深,听着赵寻幽无助地啜泣,非但不曾心软,下手比之先前更为狠厉。惩戒的初衷只为警示,此刻却有几分变了意味。
“啪——”
“呜呜……好痛……呜呜……”
赵寻幽乞求地望着赵熠,两瓣圆臀又烫又红,因形状翘挺的缘故,见着就像熟透的蜜桃。仿佛只要将那桃缝掰开,便会溢出甜蜜的桃汁。
赵熠喉结微动,呼吸逐渐粗重,哑声告诫:“若有朝一日你当真离开,本王就当你死去,让这王府上下一同陪葬!”
“呜呜……幽儿错了……求求爹爹……”
赵熠面色阴鸷几欲失控,又要抬手之际,赵寻幽立刻跪上前来将他抱住,哭着哀求道:“呜呜……爹爹不打…不打了……幽儿记住了!!呜……幽儿再也不离开爹爹了!!呜呜……”
赵熠被他的哭声惊醒。方才好似陷入了魔怔,这才回了神。将赵寻幽紧紧抱住,用气声说道:“记住就好。”
——
赵寻幽在他怀里缓了半晌才平复下来。因哭得太狠,到最后已经又渴又累,被赵熠喂下整整半壶水,才疲惫不堪地躺下。
此时天已大亮。
赵熠也躺到他身旁,轻抚着他的头发,“睡吧。用晚膳时再起。”
赵寻幽点了点头,这会儿才想起他不见踪影的难兄难弟,“小猬在哪里。”
“自有人照顾。”
赵寻幽心中还惦记着他的威严,虽已昏昏欲睡,不忘小声嘱咐赵熠:“昨晚的事情,可不准别人传出去。”
“嗯。”
赵寻幽半闭着眼,含糊地问道:“含幽没事吧……上次爹爹对他好凶。等我睡醒了,就要去看他的……他要是受了欺负,我就……我就……”
赵熠轻吻他额头,低笑一声道,“怎么成了个小话痨。睡吧。”
赵寻幽安心地闭眼,又突然睁开,“幽儿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要看到爹爹。”
赵熠点头,“好。”
待赵寻幽再闭上眼的时候,立刻便睡熟了。
——
赵熠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小声吩咐青兰:“立刻叫江逸把那小倌儿移到西厢房,再换身体面的衣服。”
青兰恭敬说了声是。
虽说仍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不过看来已经雨过天晴了。
-----
幽儿被打PP了好可怜555(ಥ _ 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