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缓缓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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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烛缓缓燃烧，袅袅的烟雾升腾，扑在细细密密的栊格，隔板是合着的，头顶狭窄的出口可见五彩斑斓的壁画，神像低垂眼睛，注视着。托马斯将额头倚靠在栊格，低声诉说：“亲爱的父，我有过失。”

神父回答说：“只要有悔改之心，主会宽恕你。”

“容我辩解，我父，爱一个人是错的吗？我在精神上将他视为唯一伴侣。他亦是如此。苏格拉底样貌丑陋，尚且有无数倾慕的学徒。我与他之间，虽然不及前者高尚深远，但是小心谨慎，从未想过会伤及旁人。”

“鸡奸是大罪。有谁为你们受伤？”

“一个无辜的女人。”

神父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希腊有四手四脚的传说。爱人原为一体，若真是如此，上帝就不会把你们都造成男子。客人，你揣测过上天的旨意，为何还要犯下这般的罪过？”

“爱意是无法控制的，爱意从我的眼睛跑出，从我的指尖流出，从我的嘴唇流泻而出，我有什么办法，抑制这样的情感？并非在寻找借口，而是……我为此痛苦。”

“圣徒只侍奉上帝为唯一，客人，或许你不够虔诚，在前半生，未曾明白这样的道理。神会宽恕众生，只因为是大爱之道。容在下询问，那位女子现今如何？”

轮到托马斯沉默了。终于他回答神父：“她去世了。”

“托马斯·艾普利，”隔板那头的神父突然唤他的名字，“你可知犯下了怎样大的罪孽，可知要如何去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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