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一发完

热门小说推荐

这世上最能迷惑人心神,让人为他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的,原非这一等山精水怪

-----正文-----

群山环绕的山谷之底,一道青白相映的剑气自下而上直入云霄,连绵不绝的剑鸣声在山壁之间隐隐回荡。

谷底有一座规模不小,但显然年代久远的剑冢。谷中弥漫着炙热的气息,皆因铸剑厅内的剑炉已连续燃烧了七七四十九天。

然而在剑炉旁守了四十九天的白发铸剑师,当世铸剑国手慕容紫英此时却全无倦意,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炉上架着的一柄光华流转的新成之剑。直到炉中火焰渐渐熄灭,他将剑取下握在手中,伸出二指轻抚剑身,宝剑立刻发出细细龙吟予以回应,似是在彰显主人欣喜雀跃的心情。

慕容紫英来回抚摸了片刻,依依不舍地将剑收入一只银光凛冽的匣子中,接着左袖轻扬,只听闷闷一声巨响,铸剑厅紧闭的石门被缓缓推开。与昏暗的铸剑厅不同,山谷中此时才过隆冬,虽仍寒意料峭,然而一丝一点的春色已在四周悄无声息地绽放。

慕容紫英负手步入庭院,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异乎寻常的寂静感到惊讶。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便抬步走向庭院一角的卧房。

房中熏着广藿香,甜甜暖暖与外面恍若两个世界。紫英见煮茶的炉子尚有余温,显然那人方才离开不久。他侧头想了想,却是想不出他这个时分能去何处,莫非忘了今日是自己闭关铸剑期满的日子?

好在紫英生性沉静,也不着急,自于架上取了‌‍‎一‌‎‍本‍‍‌道‍‎‌‎经,靠在香炉旁的椅子上随手翻看。只是他这些天铸剑耗神不浅,看着看着眼皮便有些沉重,不久但听“啪”地一声,道经自手中滑落,他也不以为意,一手撑头,顺势闭目养神起来。

半睡不醒不知多久,忽听门外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慕容紫英灵台一清,立刻醒了过来,拾起掉落在地的书,起身开了门。果然他的玄霄师叔自山谷尽头的小道缓缓走来,白袍曳地,一头过腰的琥珀色长发垂直披散着,眉间朱砂分外醒目。只见他右手拎着一套精巧食盒,左手托着一个小坛子,怀中还抱着一株殷红似血的梅花。

紫英见了那人,唇角绽开一抹淡淡笑容,快步走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又望了望那株梅花,奇道:“师叔,这又是何处寻来?”

“御剑路过庾岭,想着你最爱这个时节的梅花,便去折了一株与你插瓶。怎样,瞧着可还入眼?”

紫英笑着点头:“俊得很。只是师叔带回来的酒乃是寿阳蜜酒,庾岭却在南边,恐怕并不顺路。这一来一回当费了不少时候。”

玄霄斜睨了他一眼:“我并非哄你,在寿阳听闻有妖物伤人,一路追到南边才把妖物的巢穴端了,因此也算得顺路。”

紫英微微一讶:“什么妖物这样厉害,竟让师叔也追了许久。”

玄霄却不答话,将蜜酒与食盒在屋子外面的石桌上放了,又寻了瓷瓶将梅花插好,这才笑道:“坐下与我吃酒,慢慢说与你听。”说着不忘取出羲和剑,食指轻弹,剑上发出缕缕温热的炎阳,周围的空气立时暖如仲春。

紫英取出杯碗,打开食盒,见是四样糕点—芙蓉糕,山药糕,如意糕,栗粉糕,心下暗暗欢喜。玄霄给二人斟了酒,看着紫英慢慢饮下一杯,方才道:“此番闭关可还顺利?”

紫英点头:“有羲和阳炎维持炉火,怎能不顺。此剑比我预期的还要灵力高强,我这就取来师叔看。”

玄霄抬起一手止住了他,道:“也不忙在一时。你方才不是想问,什么东西教我一路追到岭南么?”

紫英忙道:“正是,到底何方妖物?”

玄霄又饮下一杯酒,笑道:“是个狐狸修成的精怪,专会变作美貌女子,将城外官道上的男子引诱至自己老巢,没日没夜行那采补之术,直到掳来的男子精尽人亡方罢。”

紫英一怔,随即将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沉下脸来:“却不知师叔是追赶妖物呢,还是被那狐狸精一路诱至岭南的。”

玄霄笑意不减:“追过去的又如何,引过去的又如何,左右我此刻好端端坐在这里,又不在狐狸洞,你有何不知足。”

紫英将面前的食盒一推,愠道:“师叔愿意往哪里去,弟子可没本事阻拦。”

玄霄见他酒后双颊绯红,偏又蹙紧了好看的眉头,端得是可怜可爱。心中一荡,往他身上挨近了些,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最能迷惑人心神,让人为他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的,原非这一等山精水怪,而是……”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在紫英耳边轻声道:“一位剑术绝伦,冷若冰霜的剑仙。”

“师叔!”紫英一声怒斥才刚出口,不等有所动作,已被玄霄伸臂揽入怀中,头靠着他的肩。紫英挣扎片刻一无所成,只得“哼”了一声,阖紧双目不想看他。

玄霄却不以为意,一手揽着人,一手掰了点心送到他嘴边,怀中的人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微微张口,就着玄霄的手将点心吃了几块。

慕容紫英本就有些疲乏,又饮了酒,靠在玄霄怀中暖暖和和无比受用,不知不觉便消了气,而后渐渐呼吸绵长,竟是偎着玄霄小寐起来。

正迷迷糊糊间,身子一轻,已被玄霄打横抱起,不多时又觉陷入了厚软的被褥上。慕容紫英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想翻个身钻入被窝,忽觉一股炙热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双唇已被另一双柔软的唇覆上。

玄霄不知什么时候除去了衣衫,上身紧紧贴着他,绵绵密密地吮吸着寿阳蜜酒残留在口中的甘甜。紫英被他缠得吃紧,却是明白自己别说有些微醉,即便神志清明也是万万无法将人推开的。为着不多生事端,索性把心一横,闭眼只管装睡。

本想玄霄吻一时也就罢了,谁知那人不但毫无松口的意思,还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他的层层衣衫,一双干燥温热的手直接抚上腰间。慕容紫英腰间两侧最是怕痒,哪里经得住玄霄手心的细茧来回揉蹭,不多时便无法忍受,不自禁地呼出声来,只是声音被堵着,只有几声低微的呜咽流泻而出。

玄霄见他终于不再假寐,低笑一声,暂时放开了他的双唇。自己却是没有闲着,一路延绵顺着下巴,喉结,锁骨,胸口吻去,只是落下时轻如蜻蜓点水,手上也不曾停顿,解开身下的衣扣纽带便在他两腰最为柔软处反复揉捏。紫英本想趁玄霄松开他之际挣脱出来,却是浑身被吻捏得一阵酥软,竟有些舍不得起身。

还在决断不定,忽感头皮一麻,一瞬间仿佛浑身血液都涌向同一个地方,原来玄霄忽然握住了已然微微勃动的下身。紫英惊叫一声,想要移开那只手,又不防耳垂一酥,已被欺身上前的人含住。玄霄惩罚式的咬了咬他的耳垂,轻笑道:“一闭关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我还未说你什么,你倒越发不知好歹了,还敢装睡。”说着手上加力。慕容紫英猝不及防,“啊”一声喊了出来,一时想不出什么怎样回驳这句话,只得紧咬牙关将呼之欲出的声音尽数咽下,狠狠瞪了玄霄一眼。

玄霄见他不曾抗拒,倒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不让他痛痛快快地舒爽,一手轻柔地抚弄他半硬之物,一手在他身上上下游走,时不时含起耳珠吮吸一番。慕容紫英被他折磨得难受无比,四肢百骸中麻痒难当,犹如千百只蚂蚁来来回回,只没有一个舒缓的口子。他忍将不住,肌肤在玄霄的抚弄下颤抖不绝,终是松了口,自喉中发出一声低哑旖旎的呻吟,黑珍珠样的眸子闪了闪又迅速阖起,抬手推了推玄霄,再度咬紧下唇。

玄霄知他难耐得狠了,心下一软,加之自己也忍得辛苦,硬物不知不觉抵在他腹下,低声唤道:“紫英……”

最敏感的部位相互厮磨着,即便未曾使力,炙热与炙热的碰触也足以击溃人的神志。听得玄霄如此呼唤,加上多日未见,自己亦甚为思念,想了想不若就这样依了他,长痛不如短痛,于是极微极微地点了点头。

玄霄本想紫英还有一番推拒,不料他如此轻易应承,心中又惊又喜,低头就着他双唇深深吻下,同时取了床边的紫菁玉容膏,沾了些于指上,极缓极缓地探入曲径幽处。紫英呼吸陡然一促,好在心里早有准备,低低喘息尽量放松身体。玄霄来来回回吻着他的双颊、眉眼,吻得他渐渐忘了不适,转而扳住玄霄双肩,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起来。下腹一簇原本若隐若现的火苗亦渐渐向全身攀沿,所过之处又痒又燥,唯有贴上玄霄的身体方才略有缓和。

玄霄一面揉弄,另一只手重新裹住前端的坚硬,这次却不再惜力,只要身下的人好好享受一回人间极乐。

克制多日的欲望之源果然没有另玄霄失望。耳中听得紫英的喘息一声重似一声,扳着他双肩的十指亦渐渐收紧,银牙紧咬,修长挺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宛如一道优美的波浪。终于,一拍又一拍层层叠叠的细浪聚成了惊涛巨浪,伴着悠长婉转的一声叹息,乳白色的浪花彻底崩溃在细软的沙粒上。

许是欢愉来得太过突然,紫英浑身瘫软之下,内壁也完全柔软下来,甚至自然而然吸附起玄霄的手指。玄霄心下明了,当下缓缓自后端抽离。饶是紫英与玄霄已经历多次情事,这种时刻依然抑制不住慌乱,知道藏不住深心中尚未完全填满的渴望,便想偏头躲过玄霄的注视,玄霄低笑一声也不在意,顺势含住暴露正下方的耳垂绵绵密密地吮吸。

不及对突如其来的酥麻感做出反应,身子已被玄霄翻转过去。紧接着下体一涨,紫英闷哼一声,将头深深埋入光滑的被褥里努力调息。也亏得紫菁玉容膏颇有奇效,‍‎‌‌高‌‍‌‎‍潮‌‎余韵也还未曾散去,倒未觉出多少疼痛,只是一番强大的异物感无论如何挥之不去。他却晓得玄霄为了自己少受苦楚已隐忍许久,自己若是流露出哪怕少许的不适,那人必然心疼得立刻停下,于是喘了几回便侧过脸来与玄霄面颊相贴,温柔如水地唤了声师叔。

玄霄感到紫英脸上传来近乎灼烧的温度,知他忍着羞赧主动与自己亲热,只为不让自己为难,心下更是怜惜。可他也委实无法再忍,一低头咬住紫英下唇,腰间款款律动。

即便只是小幅动作,却也能清晰无比地感到内壁一波紧似一波的包围,绞得他只想全力顶入,狠狠贯穿。他却知道此时还不到时刻,咬着牙九浅一深地研磨着,探索着身下人深藏地底的快乐源泉。

偶然的一次深入,让紫英浑身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同时一串细碎的呻吟自齿中倾泻而出。

玄霄知道找准了地方,再无耽搁,再不强忍,低吼一声,挺身向那一点狠狠撞击,一瞬间浑身所有的激昂、热情仿佛全数被卷入一只巨大的漩涡内,而漩涡尽头,便是人间之乐的极点。这无名之地只需轻轻按触,已足以令身下之人如痴如醉,何况是如此全力以赴地命中。

“呜……嗯……”紫英只觉一瞬间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所有的力气向着同一个方向源源不绝地流失,根本无法撑起那阵阵灭顶的快感,甚至想要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反应亦是不能。他被玄霄钉死在床上,最柔软的地方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

紫英的脸紧贴着玄霄的,将那枚举世无双,散成三瓣火纹的朱砂清清楚楚看在眼里,恍然两人正在卷云台上执剑相对,连带这由身到心巨大的愉悦亦如梦影雾花般不真实。

“师叔……啊……轻些……呜……”

紫英但觉自己随时都要淹死在这间天翻涌的欢潮中。身体已全然不受自己控制,只是下意识地迎合着师叔一次次入侵。内里更似被唤醒了某种记忆,紧紧攥着将其撑开的异物,揉捏它,挤兑它,执拗地不愿令它好来好去。而异物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以更凌厉的攻势予以回击。

一波愉悦还未散去,另一波愉悦已成倍涌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教人分不清自己哪一刻还活着,哪一刻又已死去。

就在紫英觉得自己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的时候,周围时间倏然间停止,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灿烂的流星相继飞过——金黄的,火红的——仿佛羲和顶端泄出的耀眼炎阳。而他也在体内一道道汹涌滚烫的热浪中,成为了羲和剑最忠诚的追随者。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如期洒入房中,温柔地唤醒了睡在靠外一边的人。幼年时养成的早课作息终生难改,虽说每一次与玄霄欢爱都以他的力气被耗尽为终,然而到了次日他却无一例外地比玄霄先醒过来。

紫英缓缓自床上睁开眼时,玄霄果然还在熟睡,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凤目阖起,呼吸绵长。他试着动了动身子,立刻发觉从脖子到脚趾无一处不酸软无力,不禁带着怨气瞥了一眼身边好梦正酣的人。

紫英挣扎着下了床穿好衣服,所幸浑身上下并无粘腻,想是玄霄睡前帮他清洗过了,这一点上那人倒是向来体贴。紫英忍不住又看了看他,眼底多了几分温柔。

缓步走到屋外两人昨日饮酒的石桌前,那株庾岭带回来的梅花昨日还有不少花苞,今日竟纷纷绽开了。紫英爱梅,一见之下心中甚是欢喜,细细摆弄了一回,端起瓷瓶转身回房。

左顾右盼,好不容易选了处合适的地方。他小心地将花瓶置在案前,越看越爱,一时瞧出了神,顺口吟道:“我与梅花有旧盟,至今白发未忘情……”

一语未毕,一只手忽然自身后托起他冰雪一样散落肩头的白发,接着传来玄霄含笑意声音:“你若喜欢,以后逢冬咱们便搬到庾岭小住,天天赏梅。况且那里气候更暖,于你修为也有好处。”

一句话勾起昨日旧恨,紫英回头白了他一眼,怒道:“师叔便是对那狐狸精念念不忘,还想哄得我陪你去,当我是三岁小儿呢。”

玄霄呵一声笑出声来,道:“总要你亲眼去瞧瞧,那狐狸精的老巢被我烧得干净不干净。”

紫英却轻轻叹了口气,答道:“师叔,你若想在庾岭住下,我自然同你一道。你我一起的时日,过一日便少一日。然而只为此地容易铸剑,你便陪着我在这深山里过了这许多年。外面天高地远,山清水秀,你我都不曾走过,回想起来终觉遗憾。”

玄霄伸臂将紫英揽过,侧头吻了吻他额角,道:“那一日,当着一众神将,那么多天兵天将的面,你一个新飞升的剑仙却只身挡在我身前,称我师叔。若非你用自己仙体替我挡下神界法器,玄霄早已灰飞烟灭,哪能在这里安度朝夕。我此一生,最舍弃不下的就是你,如今你我日夜相伴,同进同退,又还有什么遗憾?”

“师叔,你以放弃入魔,永不上天庭为代价,换得你我百年寿数。可那又怎么够?”

“确实不大够。要不然,你我再回昆仑修仙去?”

“来世若仍可与师叔同门修仙,紫英死而无憾。”

-----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