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痛痛痛。”
男人夹紧双腿,脸色变铁青。
男人的小跟班看着余溪,想动手却又不敢,只能盯着余溪不让她走。
余溪冷眼扫过去,“让开,听见没有!”
男人前前后后退让,“你把我们大哥给打了,你不能走。”
不能走?
余溪看着周围围过来的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模样,“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非礼一个弱女子。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你们如果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就死给你们看。”
两个小跟班看着余溪情绪突如其来的转变,人都傻了,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做过什么,这个女人却贼喊抓贼。
“你胡说!”
有一名身材魁梧的正义男子看不过眼,推开母亲的阻拦,向前一步走,抓住其中一个小跟班的领结:“在坞城之下,你们竟然欺负女人!不想活命了是吧?”
余溪没想到会有挺身而出,感动地不行,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小跟班像被扼住命运的喉咙一般,双手合适,祈求男人放过他:“大哥大哥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岂有此理!还不赶紧跪下来,给小妹致歉?”
正义男人松开手,小跟班摔到地上,抬脚就跑,一下子消失在人人忙海中。
正义大哥想追上去,被余溪及时拦住:“这位大哥,算了吧,穷寇莫追。”
穷寇莫追?
男人看着余溪冷静的眸光,询问:“小妹,可有受伤?”
余溪摇摇头,“多谢大哥出手相救。”
“小妹客气了。锄强扶弱是我等男儿应当做的事情。”
“你啊你,你是要吓死娘是不是?”男人的母亲颤颤巍巍走上前,担心地直流眼泪。
男人见余溪无恙后,便带着母亲离开了这里。
余溪在街上转悠了一圈,不仅没有找到工作,就连许多店铺的店面都进不去,很多人看见她,唯恐避之不及,像躲瘟神一样把她给弄走。
还真是封杀啊。
最后,余溪走投无路,走到了点妆阁附近,隔了一条街道,她远远地看见点妆阁的门面亮在那里。
点妆阁的生意虽然不比从前,但也还过得去。
她该不该去找钱老板帮帮忙?
可坞城到处都是王琰的眼线,她贸然去找钱老板,很有可能害了别人。
她连累其他人还少吗?
余溪停在原地半个小时,默默离开,赶在天黑之前,跟上大部队回到村里。
黄连弟看余溪消失一整天,问她:“上哪去了?”
余溪洗完手,擦干净,也不隐瞒,“去街上找活干。”
找活干?
黄连弟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连挑两担柴都挑不动,还能做些什么活,怕不是偷懒去了。
黄连弟把心里想的这些话,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
眼下,余溪没找到工作,没法反驳:“你爱怎么想留怎么想吧。”
“哼,这种戏码你也就能骗个一两天,以后我看你怎么着。”
黄连弟放下狠话,两人又僵持起来。
经过一天的休整,老太太人状态好了很多,能起床吃点东西。只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人硬朗,腿稍微一动就疼。
所以,程毅也不敢让老母亲随意走动,只能把东西端进房间伺候。
余溪也陪老太太聊了一阵子,才回的房间。
今天晚上晚饭吃地早,搞定完所有的事情,才八点不到。
程野也回来了。
大约是工作的压力迫使,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并且跟程野待在一个房间里,让她很难受,超级无敌心烦。
余溪趁着程野去洗澡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走到门外散步。
这天夜里,外头没有吹冷风,所以走动一会就不觉得冷了。
余溪站在荒芜的田埂上,看着黑漆漆山脉上空的大月亮高高悬挂,月亮周围漂浮着几朵云。
余溪看的入迷了,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月亮。
她想,不知道几百年,几千年过去,未来那个天空上的月亮,是不是现在这一个。
等到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想到这里,余溪有点伤感,中间还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她没有仔细留意,随着思绪,脚下的路越走越远,走到快看不见路时,她才返回。
隔着有一段距离,她看见有个人影朝着这边走来,她警惕地看一眼,瞥见来人竟然是程野,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来干什么?他要跟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余溪琢磨着这男人到底要干嘛,结果这男的一开口就跑她很不舒服。
“看够了没?赶紧回去。”程野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敦促道。
余溪本能地排斥程野这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就连他喝口水,呼吸一口空气,她也觉得讨厌!
能和他少点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就能活的久一点。
是的!
就是这么夸张。
余溪裹紧衣服,就着一块石头坐下来:“对不起,我还没看够。所以我不想回去,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用不着你来管我。”
程野看出余溪在闹脾气,冷静下来,看着她背影,唬道:“你在看风景的同时,可能也有其他的东西在盯着你。”
什么?
她都多大的人了,他还拿这种话来吓唬她。
阿飘长什么样她没见过,可比阿飘更歹毒的人,她可见过不少。有的时候,人可恐怖多了。
余溪揉揉肩,冷冷笑道:“你就尽管吓唬吧。我又不怕鬼。”
鬼?
程野眨了下眼,嘴角抽了抽:“谁跟你说鬼,我说的是狼。村里有人被狼攻击,半边脸没了。”
什么?
余溪惊地从地上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被狼攻击了?”
程野拧眉,“柱子,就陈小兰家那位,他进山打猎碰见了恶狼。”
陈小兰的丈夫。
余溪着急地看向程野,恍然记起几天前的事情:“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天晚上听见有狼叫的声音,你还不相信。”
程野皱起眉头,像是有这回事,不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眼下防狼才是要紧事:“这里很危险,赶紧回家里待着。”
余溪往前迈了一步,谁知脚下滑溜溜的,一下子没站稳又摔倒在地。
原本走了两步的程野折回来,伸出一只手到余溪面前,余溪看了一眼,抓住他手臂,借助他的力量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