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快快,快去帮你哥哥扶着梯子,别让你哥哥摔了。”
程老太太推了一把程枫,程枫迷糊地走到梯子边扶住。
余溪和黄连弟洗完东西回来,看见程野站在屋檐上忙着,一点保护措施也没有。
恐高的余溪看着就发抖。
大概过一个小时左右时间,程野把房顶上漏水的地方全部弄好了。
余溪不得不理智地称赞他一回,这个人做事情干净利落,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程野把房顶弄好之后,家里基本就没他可做的事情了。
他闲着无聊,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程枫原本想跟在程野后面,被他骂了回去,只好待在家里头帮忙生火。
家里是女人的主场。
黄连弟把灶里的碳灰装出一点放在铺了一层布的簸箕上,然后往上面浇了一点开水,跟着她就把这些碳灰水倒进糯米粉里,把它们揉成一团。
起初,余溪很怀疑这样做是否能吃?
她没有直接问黄连弟和奶奶,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奶奶,咱们家冬至的时候一直都做这些糍粑吗?”
“是啊,每年都做。你们那边是怎么做的?莫非有所不同?”
余溪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她尴尬笑笑,“额,我们家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因为我娘她……”
余溪还没说完,老太太便露出愧疚的神情,“好孩子,对不住啊,奶奶忘了你自小便没了母亲,可怜你了,好孩子。”
余溪躲过一劫。
老太太虽然手脚有些老态,走路不大灵活,但做出来的糍粑个顶个的好看,小且精致,比黄连弟地都好看许多。
“娘,过去这么久,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啊。这做出来的糍粑真好看。”黄连弟拿着自己和老太太的比较一下,发出由衷的赞叹。
程老太太没有谦虚,“年轻时,我做过一阵子糍粑的生意,卖相是不错啊。”
“是真不错啊,余溪,你说对吧?”
余溪看着自己手里的四不像,点点头:“对啊,真的很好看,奶奶,你也教教我呗?”
“是啊娘,你就教教孩子呗?”
“余溪这么机灵,准能一学就会。”
程枫待在厨房觉着无聊,听见屋子的对话,兴高采烈走过来道:“我也要学,我也要学,奶奶,我也要学。”
黄连弟看着程枫脏兮兮的手,骂道:“去去去,女人家的事情,你一个男人凑什么热闹,别来给老娘捣乱。”
“我哪捣乱了?你又不让我出去,又不让我做糍粑,你要憋死我?”
程老太太听见死字,抬起头来,“呸呸呸,大过节的,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程枫,听你娘的话。”
“奶奶,我娘不让我做糍粑。”
“天天在外面野?一天不出去你还能憋死?等着,待会儿有事情让你做。”
有事情?
程枫半信半疑,“你要我干嘛?”
“等糍粑煮熟你就知道了。”
“我问你,你又不说。如果你不说,那我不干。”程枫撇撇嘴,跟他老娘闹起矛盾来。黄连弟怒火又准备燃起来,程老太太从中间劝说道:“你娘让你送一些糍粑去陈家。”
送去陈家?
余溪和程枫有同样的疑问,程枫问了出来,“他们家跟咱们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送他们家糍粑干什么?”
“他们家不是柱子被狼咬了吗?这会儿刚醒来,照顾他还来不及,陈家想来也没什么心思准备过冬至的事情,这次咱们做的糍粑多了一点,你专门给人家送过去。知道吗?”
黄连弟狠狠敲一下程枫脑门,“听见没有,不许给我跑。”
原来是这样子。
黄连弟、余溪和程老太太三个人一起,把全部的糯米粉做成了糍粑,先出的第一锅被程枫送去陈家,程枫回来时,又顺道带了陈家给的一些水果。
弄完糍粑后,程老太太坐的有点乏了,所以回了房间休息。
黄连弟想赶在雨势变大之前,去菜园子里拔一些菜回来今晚吃,而糍粑还有一点没煮完,便留了余溪一个人在厨房里看着。
余溪一个人呆的无聊时,程野回了来。
“程枫呢?”
余溪看着程野,随意道:“你这个当哥哥的还不知道程枫吗?那个小家伙怎么可能在家里闲的住?你只有在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家里。”
“这小屁孩。”程野骂了一句,看着余溪道:“过来。”
过来?
“你在喊我?”余溪指了指自己,眨眨眼。
“这屋子除了你还有谁?”程野抓着手里这只鸡,余溪脚停留在原地,“你不会让我来杀这只**?”
她一万个不愿意。
程野看出余溪的恐惧,解释起来,“没让你杀,过来帮我抓着鸡的脚。”
什么?
抓住鸡的脚?
能拒绝吗?
余溪扫一眼屋子,真的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她难受地走过去,茫然无措地看着程野:“抓……抓哪儿啊?”
“这里。”
程野看着余溪笨手笨脚的样子,很无奈,又不得不耐心地跟她指了下鸡的脚。
“你快点!”余溪眼睛看向别处,鼓足勇气伸手抓住鸡的脚,敦促他。
程野看着余溪闭上眼睛,五官拧在一起的表情,不禁发笑,迟迟不下刀,逗起她来:“抓紧点,别放了啊。”
余溪屏住呼吸,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鸡上面。
鸡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似的,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余溪吓得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退。
程野看着她,余溪收起恐惧,咽下一口唾沫,再次抓了上去。“你快点,别这么磨磨唧唧的。”
“那你还不赶紧抓紧点。”
“我这不抓了吗?”
“用点力。”
余溪见程野迟迟不动手,有点暴躁,使劲手里的力气抓紧鸡的脚:“这样你满意了没?”
程野眼睛眨也不眨地往鸡的脖子上抹了一刀,余溪感觉有东西溅在脸上,她以为是脏东西,不耐烦地问一句:“好了没啊?”
“好了。”
余溪赶紧松开手,看见鸡的脖子滴滴答答流下血液,就像水龙头的水一样,旁边的地方还溅到了一些。
余溪感觉自己脸上有东西,想伸手去摸,只见程野眼神突然冷下来,说了一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