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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章十二: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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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莱塔终究是克里斯汀的女书记官,所以她并没有在宫中久留,而是连夜赶回约克宫。作为书记官,要记录所跟随的皇室成员在重要场合的发言并掌管文件往来。以克里斯汀现在的年纪,占着这种位置下属显然是没什么实际事务需要负责的,但是,阿格莱塔却有另一个重要使命——充当克里斯汀的家庭教师,准确来说是真正意义上传授知识的家庭教师。她和玛姬·玛尔塔两人是克里斯汀女官队伍中文化修养相对较高的两位,玛姬和克里斯汀年纪相近,便于交流,由她和克里斯汀在交流中向公主传授知识,而阿格莱塔则对年轻的女官进行补缺,毕竟玛姬也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孩而已,出众的素质更多是拜家教所赐,难免有不足之处。

“本世纪虽然刚刚开始,但是各领域已经涌现出了众多人才,最负有盛名的有三位,这三个人都是跨领域的尖端人才。”阿格莱塔推开约克宫儿童室的门时听到玛姬这样说。

“很厉害的人吗?”克里斯汀瞪大眼睛。

“当然,殿下知道《史诗》吗?”

“嗯……,母亲讲过《史诗故事》”克里斯汀做思考状。

“大差不差吧,《史诗故事》是根据《史诗》改编的儿童话本。《史诗》的作者柯恩·塔米尔博士正是‘三奇才’之一,主要精通文学、史学、语言学等。”玛姬娓娓道来。

“好厉害!”克里斯汀对玛姬口中的名词已经有了模糊的概念,大致可以理解她想要表达的东西。

“其二是周国的太傅秦礼秦崇礼,他是塔米尔博士的同门师兄,但他擅长的是帝王学、政理学,谋略出众。同时还是周国现任女皇陛下的授业恩师。”

“周国?”

“对,周国,周国在东方大陆,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之一。也是国土最为庞大,人口最多的国家,拥有丰饶的物产和灿烂的文化。是和亚历山大并称‘双极’的世界最强国,世界最强的八个国家中其它各国都是有所专长,唯有亚历山大与周是‍‌‌综‌‎‌‍合‍‍最强,殿下的外祖母尹之间夫人正是同国的襄阳郡君。”玛姬侃侃而谈,眼中散发出自信的光芒,“周国因为文化传统不好征战,以爱好和平享誉世界,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因为周国爱好和平而轻视她,因为她的爱好和平有强大硬实力作为支撑,国际公信力更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

“我想去周国看看……”克城斯汀显然已被吸引。

“会有机会的,周国朝阳公主和您年纪相仿,将来前往和平学园的皇室学院读书的时候,还会成为同学呢。”

“和平学园?”

“对,和平学园,世中海海上有一群岛,我国的伊莎贝尔女皇曾和各国君主在那里会晤,将岛名改为世中岛,这是全世界连通的开始。后来在女皇的提议下在群岛上建立了一所为全世界培养人才,不分国別、族属、性别和年龄的招收学生的学园。和平学园只接收各个领域的精英,其中最特殊的是皇室学院,几乎所有国家的皇室、王室成员都会在那里就读,您将来也是一样的”。阿格莱塔推门而入的同时补充道。

“嗯……”明显阿格莱塔的解释对于克里斯汀而言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第三个人,亚蜜拉·卡特,或者说亚伯拉罕·卡特,和平学园学园长,擅长理工科学、数学,据说在炼金术领域也颇有造诣。”玛姬赶忙在克里斯汀失去兴趣之前把话题拉回来。

“亚蜜拉是女名,亚伯拉罕是男名,这个卡特到底是男是女?”克里斯汀不解地问道。

“啊,这个……”玛姬犹豫要不要告知年幼的公主真相。

“这个呀,殿下现在还小,还不到知道的时候。”阿格莱塔连忙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总之,这三个人都是非常厉害的人,名副其实的高士,三人并称‘三奇才’。”

“其实关于这三个人,还有一个传闻,那就是得到其三人之二教导的王室成员便能逐鹿天下!”阿格莱塔兴致勃勃。

“那种传说……”玛姬不喜欢不靠谱的传言。

“你看,周国女皇是秦礼的弟子,她当初在皇室学院读书的时候亚密拉·卡特是助教,克里斯顿公爵和柯恩·塔米尔是好友,他也是皇室学院出身,凯麦忒的掌权王后伊西斯是皇室学院的学生,柯恩·塔米尔游学于凯麦忒学院的时候是她的指导。”阿格莱特却格外相信这个传闻。

“还有什么别的吗?”克里斯汀的求知劲一来,让自己的女书记官和女伴疲于应对,两人天南海北地和小公主“授课”,不知不觉窗外已是星月满布,两人这才起身告辞。

说句实在话,阿格莱塔和玛姬都未必记得自己和小公主说过什么,一个下午的故事克里斯汀也能忘掉一大半,但不知为什么,关于“三奇才”的内容却在小公主的脑海中深深扎根了。她在梦乡中见到了亚历山大学士服,将长发束起的柯恩·塔米尔;宽衣广袖,立于九尺玉阶之上,统领百官的秦礼;米色晚装,看不清面容,隐藏办公桌后的亚蜜拉·卡特……

另一边,年岁虽有相差但是思维上却异常有共鸣的一大一小两位公主近臣共同漫步于约克宫小玫瑰园,克里斯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不按牌谱的出牌方式让两人应接不暇。不知不觉间,两人养成了“授课”结束后在此散步以缓解疲累感的习惯。

“穆莱尔阁下为什么阻止我告诉公主殿下亚蜜拉阁下的事?”玛姬问道。

“那个人在学术上的成就没得说,人品也很好,只是那些特殊的地方确实存在争议,告诉克里斯殿下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狄奥多拉陛下是不会高兴的。况且我们不能在公主对世界的看法尚未形成之前给她灌输不同寻常的事,因为无论我们再怎么想要客观地表达,始终难以将叙述中的主观情绪剥离出来,不知不觉之间会影响到公主。亚历山大皇室成员应该有自己独特的观察世界的方式并对事物产生自己的理解,任何人都不能左右。”阿格莱塔道。

“好复杂,看来作为公主的随从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穆莱尔阁下在这方面的理解比我要深刻得多。”玛姬叹息道。

“我的年纪比你大得多,阅历和阅读量要丰富些,否则怎么比得上亚历山大魁首贵族的本系继承人呢?”

“您过奖了,话说克里斯汀殿下竟然会对‘三奇才’感兴趣,真是超乎我的意料之外,这种传闻会很吸引人么?”

“恐怕不是传闻吸引人,而是克里斯汀殿下本人与众不同吧。”阿格莱塔笑着说。

“恕我直言,殿下虽然是很好的女孩,但是与众不同……”玛姬不解,克里斯汀虽然求知欲旺盛,但是资质平平,也只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称得上勤奋好学。对不喜欢的事情往往三分钟热度,一有难度就丢开不学,还要她哄着才愿意分出点注意力。这样的孩子怎么也不能算出众,甚至有点难教,更遑论与众不同。

“我所言的与众不同并非资质上的,而是心智上的,从我就任书记官以来,我就愈发确信自己的想法了。玛姬小姐,殿下因为年龄小显现不出自己的特质,你因为年纪小看不到殿下身上的闪光点。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殿下还是你,你们都会有所成长的,只要拭目以待就好,明珠绝不会永远蒙尘的。”阿格莱塔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使用了无比坚定的语气,让玛姬也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而事实正如阿格莱塔所言,尽管是在很遥远的将来,玛姬仍然成功验证了多年前星空下玫瑰园里具有一双慧眼的女书记官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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