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倾雪:“观音不会在意凡人美丑,自然不会偏心。但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会。”
谢翊风更加疑惑:“越说我越糊涂了。这跟臭男人有什么关系?”
片刻间,他察觉到问题:“不对,什么叫'我们'这些臭男人?!好端端的,你怎么连我也一块骂了?”
蓝倾雪眼中流露出不屑,“世间男子,哪一个不贪恋美色,喜新厌旧?我说一句你们臭男人,有何不妥?”
谢翊风为自己辩解:“世上薄情寡义的负心汉确实很多,但也是有重情重义的好男儿的。”
随即,他拍拍胸脯,一脸骄傲,“比如说我。”
蓝倾雪看着他较真的样子,想起过往的危急时刻,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与那些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不同。
她敛了神思,改口道:“我方才所言,有失公允。”
接着又说:“他们那些臭男人,可以了吧?”
谢翊风满意的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夫宽宏大度,是不会责怪你的。”
蓝倾雪白他一眼,懒得同他计较这声“为夫”的自称,继续分析:
“说正事吧。我有个大胆的猜想。”说着她向门外仔细扫了一眼,确认没有人。
谢翊风好奇的睁大了眼,“什么猜想?”
蓝倾雪语气平淡,却一语惊人:“那些去城西拜完观音,有了身孕的女子,怀的都是那庙祝的孩子。”
谢翊风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谢翊风清醒过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蓝倾雪:“你还记得,在靖州顾府,我说自己鼻子灵敏吗?”
谢翊风:“嗯。顾老爷屋里的火油味,就是你最先发现的。”
蓝倾雪:“今日我去城西观音庙,刚进庙,就闻到了迷香的味道。气味很淡,想必迷香已经点完很久了,估计有两日了。”
谢翊风不可置信,“也就是说,最近几天,那个庙祝刚用迷香**了一个良家妇女?!”
蓝倾雪继续大胆假设:“或许,最近几天他祸害的,还不止一个。”
谢翊风愤慨:“这畜生,毁人清白,简直丧尽天良!”
蓝倾雪表示赞同,“女子视清誉重过性命,这庙祝所作所为,与采花大盗不相上下,其罪当诛!”
谢翊风开始思虑:“你说,我们该怎么对付他?”
蓝倾雪:“美人计。”
“不行!”谢翊风当下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即刻驳回。
蓝倾雪:“兼具武功与美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忘了在清平乐坊,我们设计抓采花大盗那次,你差点就被……”
想起采花大盗与她共处一室的场景,谢翊风就心有余悸。
蓝倾雪:“上次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他们有两个人。这次我小心提防就是。更何况……”
说着,蓝倾雪握住谢翊风的手,“这不是有你吗?庙门离供奉观音的大殿很近,稍有异常,你就能赶过来救我。”
谢翊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晓她的倔脾气,无奈妥协:“知道拗不过你。你万事小心,一有情况,赶紧叫我。”
蓝倾雪浅笑回应:“好。我会提前服下提神醒脑的汤药,到时候也会加倍小心的。”
三日后,申时,城西观音庙。谢翊风在庙门附近藏好。
蓝倾雪步步生莲,缓缓走进庙门,宛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此刻大殿内除了庙祝,空无一人。她走到观音像前的蒲团前,跪下,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而庙祝早在蓝倾雪踏进庙门的那一刻,就把才燃了一半的旧香拔起扔掉,换上几炷新香。
见她叩拜完毕,庙祝笑着开口:“小姐前几日不是刚拜过,今日怎么又来了?”
蓝倾雪有些诧异,“先生记得我?”
庙祝:“小姐美若天仙,出尘脱俗,我印象深刻了些。”
蓝倾雪摇摇头,不以为然:“相貌再好又有什么用。”
庙祝:“小姐是为子嗣之事烦心?”
蓝倾雪神情凄楚,“我过门三年了,婆婆天天嫌弃我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没能为夫家开枝散叶。”
说着掏出手帕擦擦眼角泛起的泪花,“我只想早点有个孩子,好让我在婆家有个依靠。”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蓝倾雪欠身行礼,“让先生见笑了,小女子失礼了。”
庙祝笑呵呵的说:“想要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这是人之常情,小姐没有失礼。”
蓝倾雪垂眸,“多谢先生谅解,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去了。”
庙祝笑着一抬手,“小姐请自便。”
蓝倾雪再度行礼,刚转身要走,突然又用手扶脑袋,眉头紧锁,说了句:“头好晕……”整个人就软绵绵的瘫倒下去。
庙祝露出得逞的淫笑,“哈哈哈哈哈哈……这两个多月,燕瘦环肥我都尝过了,可是长这么漂亮的,还是头一次见。”
一边说着一边去关庙门,就要把门关好的前一刻,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庙祝气急败坏:“谁呀?!今日观音庙关门了,要礼佛明日再来!”
谢翊风闪到他身前,二话不说,将他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
到手的美人飞了,庙祝气的哇哇大叫:“我是这观音庙的庙祝,你对我不敬就是对观音大士不敬!被信徒知道了,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谢翊风拽着绳子往庙里走,头也不回的说:“绑的就是你这个畜生!”
庙祝:“你居然辱骂我?观音大士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的!”
正叫嚣着,庙祝就被谢翊风拽到了蓝倾雪身前。
谢翊风看看还倒在地上演戏的蓝倾雪,“好了,可以醒了。”
蓝倾雪这才起身。
庙祝一脸惊奇,“小姐,你这么快就醒了?快,帮我叫人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蓝倾雪:“好。先生稍等,我马上帮你教训混蛋。”说着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庙祝捂着疼的火辣辣的脸,“小姐,你弄错了,该打的是他。”
蓝倾雪:“淫贼,我打的就是你。”说着反手又是一巴掌。
谢翊风:“如何处置?要不,把他剁巴剁巴,扔到荒郊野外喂野狗。”
蓝倾雪一托下巴,“嗯,是个好主意。”
庙祝吓得直呼:“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谢翊风一手刀劈在他后颈处,这庙祝登时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