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只有乔曦光死了，”乔斐说，“因为她死了，所以所有人都记住了她，可要他们的记忆有什么用吗，乔曦光死了啊……”

她眼眶泛红，混浊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来，“那样我就再也没有可以保护我的人了，她明明是个，那么坏的人啊，但是最后只有她死了，只有她。”

兰芝堂说：“我没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斐擦干眼泪：“其实我的记忆也出现了断层，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总榜四孙姝吧？”

兰芝堂点点头。

“她跟范南霜长的一模一样。”

“还有宫子恒和许子熙，宫子恒有一个死去的哥哥，这也是我后来原谅他的原因之一，他们分别对应的人……”

兰芝堂瞪大了眼睛：“他们分别是和旸跟惜儿？”

“对，你们所有人我都能找到对应的人，包括你啊，兰芝堂。”

乔斐的眼中像有一团迷雾，可兰芝堂此时却看到了拨开迷雾的那双手，他嘴唇抖动几下，没有继续说话。

“兰芝堂，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突破点吗？”

“什么？”

乔斐说：“只有顾尽欢是没有对应的人的，只有他，像是涂灵系统独有的一样。”

“我之前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可是随着我逐渐见到这些人，记忆在最终苏醒，我发现所有人都没死，只有乔曦光死了，她就像被这个奇怪的世界抹去了一样，但所有人都还记得她，而除了夜爵之外的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失忆了，而他们更是改头换面成为了一个新的人。”

“包括，包括我自己，”乔斐扶着墙，捂住心口，开始剧烈的颤抖，“我觉得我的脑子，也一定是出了问题，现在的我说的话，就像是一个疯子。”

“你现在的确是一个疯子。”兰芝堂皱眉。

乔斐的胸口传来剧痛：“可是我究竟是谁，是乔斐还是乔曦光，还是，安澜……”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应该是乔斐啊，可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痛呢，可为什么，又像乔曦光一样有洁癖呢，我到底是谁啊？”

她的心脏传来阵阵绞痛，疼得她痛呼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而膝盖处与地面碰撞的痛苦已经不及心脏的绞痛万分。

豆大的汗珠从皮肤里冒出来，乔斐逐渐陷入了疯魔，眼前也被汗水迷蒙。

兰芝堂有些手足无措，他侧过头去，看向拐角处走出来的顾尽欢，后者面色凝重，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乔斐。

“把她背起来吧，我们去无人之地。”

兰芝堂站在原地没动，有些警惕的问着：“你是谁？”

“我是来带你们出去的人，”顾尽欢负着手，转身离去，“快点跟上，不然一会就来不及了，你应该不想她死。”

兰芝堂咬咬牙，走过轻轻的拉开蜷缩着的乔斐的四肢，将她放到自己的背上。

小丫头很轻，轻的就像一根羽毛，甚至没让兰芝堂感觉到任何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