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过去就好了，有人来救你了，只要你挺过去这最后一次，以后就不会受苦了。”

兰芝堂呢喃着，似是还有些话要说，眉宇间都是浓浓的不舍，“你……”

“时间来不及了。”顾尽欢淡淡的。

兰芝堂闭上眼睛，而后松开了手，手中抱住的重量一下子消失，就像是在他心上割了一块肉。

从前他跟哥哥都很爱一个叫乔曦光的女孩，她像妹妹，像女儿，像什么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他们的至亲，努力去保护的人。

可他再次想起来时，却是将她推入深渊，也不知道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乔斐！”身后传来庆闫的呼喊，兰芝堂扭过头去，看见庆闫失望和震惊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把她推下去！”夜爵怒吼道，冲过来揪住兰芝堂的衣领，利用身高优势将他直接提了起来，夜爵声嘶力竭，“为什么！”

顾尽欢停下咀嚼口香糖的动作，缓缓说着：“是我让兰芝堂扔下去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主要是他懒得扔，不然就兰芝堂那磨磨唧唧的样子，他能让兰芝堂动手？

夜爵瞪着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变得猩红的眼睛，随手将兰芝堂扔到一边，只听见咔擦一声，是兰芝堂骨骼碎裂的声音，望着庆闫眼中深深的担忧，云鹤月的唇角微微抿起。

顾尽欢没有理会夜爵，他探出半个身子看向迷雾下方，“现在乔斐应该已经进去了。”

“进去，去什么地方！你把她带去了哪里！”夜爵一拳打向顾尽欢，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后者很轻松的便躲开了他这一拳，脸上还满是嘲讽，“夜爵，你永远都这么没脑子。”

“你！”夜爵还想继续出拳，甚至隐约有了自爆的趋势，眼底的清明化为红色的混浊。

而顾尽欢也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不是我吹，你们加起来都打不过我，更不要想着内讧了，毕竟等乔斐出来，还会有一场恶战。”

夜爵愤怒的面容逐渐变得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地府是不想管你们这些破事的，要不是涉及到了阎罗神，谁管你这么多。”顾尽欢温柔的笑了，并不打算回答夜爵的疑问。

他脸上始终是清浅的三分笑意，时而含着讥讽，时而又是怜悯。

夜爵不耐烦道：“你特么到底在说什么鸟语？”

顾尽欢也被他妈的有点烦：“我劝你管理一下你的语言，你知不知道现在骂我，以后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夜爵瞪他一眼，张嘴就是几句连串的粗话，像极了地痞流氓，哪里还是那个孤傲的榜一。

兰芝堂看着他，莫名从他身上找到了楚云珏的影子，所以这是楚云珏还是，夜爵呢？

注意到兰芝堂打量的目光，顾尽欢深深的望着兰芝堂，“你都看见了？”

兰芝堂一愣，瞬间明白顾尽欢在说什么，于是嗫嚅道：“我看了乔斐的记忆。”

“你看了她的记忆居然没疯，真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