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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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援之浑浑噩噩的,视线被泪水遮挡,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他随着祁诉的动作低低地苦吟了一声,听了他不着边际的话,挣扎着喘息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没说胡话。”祁诉似是也被自己给无理到,轻笑出了声,但还是圆着说辞,一脸正色,“总能怀上的,若不然就是还不够努力。”
他说着,继续恶劣地动了几下,激得孟援之猛地弓起了腰,没心思再同他争辩了。
大抵是养病时憋得太久,又或是身体力行地要践行“生个孩子”的豪言,一整个晚上,祁诉都在来来回回地各种折腾着孟援之,兴致十足。
孟援之腿间沾着体液,泥泞一片,身上更是不能看,祁诉抱他去沐浴的时候,他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手无力地垂着。
就这般了祁诉还缠人得紧,借着清理的由头连亲带摸,毫不客气,没一刻的安分老实。
泉水温热,舒缓筋骨,消除疲劳。
水流浸润着肌肤,更显得其如上好的白玉般细腻光洁,让人抚上便爱不释手。
孟援之懊恼于祁诉的小动作骚扰,却没余力推脱反抗他,向后仰起了脖子,喉间压抑着细微且颤抖的声响,勾人,又十分无助。
若不是看孟援之当真精力耗尽,可怜兮兮的迷离模样,祁诉怕不是要捉着他在池子里再来上一回。
他从背后搂着孟援之,偏过头舔咬着他的耳朵,呢喃道:“孟援之,也爱我吧……”
孟援之闻言,嘴唇动了动,只是哑了的嗓子发不出什么声音,只吐出来奄奄的气息,答了什么,听不真切。
这般放纵的后果就是,俩人原本说好身体修养得差不多孟援之可以重新当值了,结果翌日祁诉神清气爽地去上了朝,等他散了朝会回来,孟援之都没能醒来。
他从前就算是病着也决计不会睡到这么迟,昨晚的过分程度,可见一斑。
殿里点着宁神的香料,味道轻轻浅浅,又被暖气烘得生出了一丝甜味。
孟援之身上穿着丝制的寝衣,蜷缩侧卧着,白皙的半截小臂露在了外面。
他是被祁诉进屋的声音吵醒的,帘子上的珠玉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朦胧地睁开双眸,孟援之只觉得眼睛和嗓子都疼得厉害,腰也酸软不堪,浑身泛着涩感。
光线透过纱帐掩映,并不刺目,他缓缓坐起身,捂着自己的肩膀,嘶了一声。
上面的痕迹清晰可见。
“醒了?”祁诉听见动静,转过视线瞥了他一眼,随即端了桌上备好的药走近,“把药吃了。”
孟援之这些日子跟个药罐子似的,都习惯了,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接过,祁诉却躲开了手,说:“我喂你。”
孟援之怔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我又不是小孩子……”
祁诉挑挑眉,并未听从,就定定地看着孟援之,同他耗着。
半晌,孟援之像叹了一声,撇开了脸,皱着眉道:“随你。”
祁诉笑眯眯地坐下,用勺子舀起药汁,放到嘴边吹了吹,又递到孟援之面前,仿佛在自顾自地玩着什么有趣的扮演游戏。
孟援之觉得别扭,犹疑片刻,还是张唇喝了。
汤药入口,并没有往日的苦涩发酸,而是清甜润喉,带着些凉凉的香气。
一勺一勺,一口一口。
孟援之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祁诉面不改色:“安胎药。”
话音刚落,孟援之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呛得汤药飞溅,滴到了锦被上。
“还说不是小孩子呢。”祁诉伸出手,用指腹替他擦拭了嘴角,故意调侃道,“嘴巴是漏的。”
“你——”孟援之气得语塞,“你”字在喉头盘旋了两圈,想骂他,却说不出更过分的话来。
祁诉笑得人都在发抖,搁下药碗,如星的眼眸里光影闪动,说:“怎么讲什么信什么啊?逗你的,护嗓子的药而已。”
他点了点孟援之淡粉的嘴唇,语调耐人寻味。
“养精蓄锐,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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