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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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知道呢？贺明渚险些脱口而出，但他很快回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也邀请了自己，只不过彼时贺明汀方才出差归来，结束了为期一月的分别贺明渚哪儿肯善罢甘休，定要跟他好好儿算这笔账，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女同学的生日自然也排除在了这些事以外。

几乎可以说是被他毫不犹豫地婉拒了。

贺明渚尴尬地直挠头，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叶蓁似大度地摆摆手：“好啦，逗你玩的。既然没准备礼物，那就罚你和我合一张影吧。”

“同学一场，好留作纪念。”

贺明渚应允了，自动站在她左侧，由一旁的同学按下拍立得快门，叶蓁亲手将那张小小薄薄的照片递给他。

贺明渚象征性地扫了眼：两人身高差不少，更衬得女孩娇小可人；她穿着一件精致的礼服裙，扎着公主头，笑容甜美，像一只瓷白娃娃。

他想将照片递还给她，刚要开口夸她今天很漂亮，照片上的一处异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定睛一看，是一支娇嫩欲滴的玫瑰。

她身后为何凭空出现一支红玫瑰？！

贺明渚讶然，抬眸望见周遭一张张看热闹的脸，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把最中央的舞台留给两个主角。

他不祥的预感灵验了。

叶蓁大大方方地亮出玫瑰，双颊却飞起了可疑的红晕，欲言又止：“我……”

“贺明渚，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室内霎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贺明渚，有些人甚至已经做好了起哄的准备，期待着面前这个少年出声答应，达成公主王子携手的大结局。

毕竟俊男美女，多么般配养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叶蓁如击鼓般的心跳声中，贺明渚眨了眨眼，咧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谢谢你，叶蓁。”

“谢谢你欣赏我。”

“可我不想阻碍了你的眼界。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未来会有更好的人值得你等待，但不是我。”他一字一句地说，语调轻柔，而又咬字清晰，并没有含糊其辞的打算，“谢谢你的喜欢……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要等待的人。”

“可能还需要等待很久很久，久到超乎我的想象。”

他想了想，然后豁然开朗般笑道：“但我不在乎，我想一直追逐他的步伐。”

玫瑰是今天刚剪的，还新鲜着，可叶蓁却觉得这与少年灿烂的笑容比起来毫无疑问黯然失色。

若不是花朵的刺早被剪除了，她抓着玫瑰的手可能已经被越来越紧的力道伤了肌肤。

叶蓁的喜欢由来已久。贺明渚长得好看，成绩优异，这套在不少人身上都适用。但他在球场上矫健的动作，在劳动中卖力的身影，在她被校外的小混混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时挺身而出的样子，无一让她年轻的春心萌动。

这样的贺明渚，即便只身着款式最简单的卫衣，也英气挺拔得从人群中脱颖而出，透出一种纯净而特别的气质来。

片刻，她强忍着泪水，涨红了脸哽咽着问：“那我可以问问……”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可难倒了贺明渚。

他懊恼地蹙起了眉，斟酌着措辞，最后肯定道：“对我来说，他就像一尊月亮。”

照耀着他，却又清冷孤傲，永悬云头，不可冒犯。

始终令他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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