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你自己。
-----正文-----
该怎么定义你呢。
天使?恶魔?游离于法则之外的第三种产物?
当你从混沌中醒来的时候,当你行走于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人世的时候,你又怎么看这个荒谬的世界?
你找不到答案,所以你行走,你求索,数千年。那时候,电锯恶魔还没有横空出世,地狱没有那么嘈杂拥挤,人间也没有那么纷乱繁复。你远远地看着喜怒哀乐,冷冷地看着恶魔的契约、死亡和转生。
他们害怕你,躲避你。也是啊,毕竟与你的触碰会缩减寿命。久而久之,距离成为了你的习惯。哪个人类不是鼠目寸光,守着不过八十年的时间敝帚自珍,殊不知触碰到你的那一秒也是触碰到了生命的真谛,削减的寿命会变成永恒的武器,你是在救赎而不是索取。十年的寿命换永恒的存在,多么划算的交易。
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签订契约时还要交付自己的灵魂,灵魂这么脆弱的东西可比寿命珍贵得多。他们却贪恋八十年的时间水滴,而不愿汇入永恒的时间长河。
你却不嗤嘲人类的短浅和曲解,只是安静地退到世界的边界。难怪你名为天使恶魔,骨子里确实是有着神性的悲悯。
天使的光环是虚影,天使的翅膀是实在。
帕瓦醉酒的时候,嚷嚷着要取下你的光环,却一手抓了个空。
早川秋被恶魔袭击的时候,早川秋被雨淋的时候,你的羽翼是最好的庇护。
你可以从光环中抽出时间淬炼的武器,也可以从背后展开折叠的羽翼。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所以你生来就背负翅膀之重,背负着天使的使命之重;所幸光环从来不是你的皇冠而是你的利器,它成为不了你的承重,却是你的能力。
粉色的及肩发柔和了你的光线和轮廓。
“有手帕么?”你问话早川秋的时候微微偏头,几绺长丝顺着脸颊垂下来。周围是刀戟的摩擦声,恶魔的嘶吼声,人类的咆哮声。一群人类和非人类围着一个人类和一个非人类——你和早川秋,像是喧闹滑稽的看客欣赏一场默剧。
早川秋递来一块手帕。
“你不怕折寿?”你倒是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人类了。
“隔着一层布应该没关系吧。”
早川秋比你高上许多,但你看他却不用仰视。他能看见你粉色的头发,安静地垂着或是飘起,在光环的晕染下散出柔和。
后来你工作了,成为了早川秋的搭档。你有些许懒惰,厌倦工作、散漫生活。你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和智慧,你记住所有的过往、猜出事件的真相,但你几乎不会说。
聪明的沉默。聪明地沉默。
少了两条手臂,生活还得照旧。好在你有翅膀,骨架纤细,羽毛却也锋利。到底比不上两条手臂使唤得利索,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要求独臂的秋代劳。
他不介意对你的触碰,就像那次他在狂风中用力地拉住你,然后折损了两个月的寿命。他不在乎,你惊讶于他的不在乎,慢慢地你也不在乎。
只是有时候你也会从光环中抽出他的寿命凝结成的武器。两个月的时间只能凝成一把锋利的短刀,用于刻下早川秋铭心刻骨的恨和热烈燃烧的生命。
不值啊,你有时也会为他惋惜。两年的生命什么都做不了,早川秋却在点燃灰烬维持余温。
头一次,你作为天使而产生出了悲悯之外的感情;头一次,你身为恶魔放下了对人类的恶意。
最后你还是死了。
玛奇玛小看了你精神的强大,你挣脱了一次,也难逃死亡的结局。
毫无生气地低垂着脑袋,牵在铁链的一头,你可曾设想过这样的收场?
没有圆满的谢幕,没有鲜花和掌声。
你死去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无从揣测。我只能凭着一点点浅薄的见解推测你在想——
救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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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以前写的一些东西了,会陆续搬运上来。
想要评论摩多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