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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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人在尼柯丝耳边大声吼叫，还有雨声。

是的，那是一次极其艰苦的模拟演练，潮湿泥泞的环境只是其中一个不幸的原因。他们的教官用脚踢每一个掉队的训练兵，就好像他们是破布做的袋子，尼柯丝常常在这时候想起芙乐的粮食卡车，装车的工人每叠上一个袋子，都会顺便踹它两脚，使它们更加紧凑。

她处于队伍末端，模糊一片的视线里是一个壮硕的身影，高奴·斯科塞斯一向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但今天不知为何虚弱得要命，就像和五台接壤的边境真的徘徊着恶鬼，趁着夜色吸走了他的神气。

她看着高奴，露齿一笑。碧绿色的眼睛亮得要命，像两簇疯狂的鬼火。

今天是她的幸运日。

最后一个白大褂跟在尼柯丝·貚的担架后面，离开了。

拷问室里空无一人，而单向玻璃的对面，只剩黑帝斯和路法斯两人。黑帝斯依然坐在前排那张华丽的椅子上，路法斯则坐在他的侧后方，一言不发地看着那面玻璃。

“你的新玩具似乎给你带来了别样的乐趣。”黑帝斯冷冷地开口。

“乐趣甚至有些超出我的预想。”路法斯意有所指地看了他的父亲一眼。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刚才黑帝斯脸上的表情拍下来永久保存。

当然，他的父亲算准了每一步。

尼柯丝和杰夫·卢德翰的关系，尼柯丝和路法斯的关系，杰夫·卢德翰的失踪，以及神罗的内鬼。逻辑几乎无懈可击，尼柯丝就是那个神罗内部的叛徒，而路法斯和这个叛徒关系匪浅。事实上，尼柯丝也的确承认了她“是路法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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