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的人会受到试探

-----正文-----

十二月下了几场冬雨，等一场大雪落下来的时候，农历新年已经来了。

程熠寒假天数不多，实验班初六就要回来上课，他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告诉程树之今年过年想回舅舅那边看王芮的时候，对面沉默的时间比他预料中还要长。

“你…假也不多，过去那么远，会不会太折腾啊…”

“…不会的…我…”

“我…在那边过完年，就直接回学校…”

程熠捏着手机，指节冻得发红。

“那…那你回学校那天，爸…爸开车去接你？”

“没事的…我坐车很快，而且…而且现在路上都是积雪，开车也不方便…”

程树之吐出最后一口烟，低声说了句好，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自己打电话。

程启五六年级的时候，有几回春节，程树之带的都是不同的人回来过年。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短发女人，进门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她三四岁的儿子。

那顿年夜饭吃得味同嚼蜡，程树之既当厨师，又当和事佬，还要跟在小孩子后面又陪玩又哄笑。

等送人出门再折返，时间已过凌晨。

程启把女人给他的红包丢在桌面上，回房就看到一地稀烂的模型玩具，床单乱乱的，刚刚小男孩没吃完的棒棒糖黏在脚底，地板上还有零食残渣。

他在炸耳的烟花爆竹声中狠狠踢了两下门，走廊的吊灯晃得嘎吱作响。

“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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