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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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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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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今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天地间一片洁白,银装素裹,漂亮极了。

吴邪以前很喜欢下雪。他的爷爷吴老狗在他还小的时候给他讲瑞雪兆丰年,希望他能像白雪一样纯净,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天真无邪。

但是后来他还是无可避免的入了局,不过在那几年里有小哥和胖子护着,藩子也还在,他也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样子。

再后来张起灵来杭州找他告别,他一路追着张起灵追到长白山,最后在青铜门前亲眼看着他进去。张起灵进去的时候四周寥寥,仅余漫天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好像在为他送别。在之后的十年里他经历了太多事情,被割喉掉下雪山后他就患上了雪盲症,再看到雪就只有后怕和冷。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恍惚,从曾经铁三角里最弱的那一个一步步变成现在的小佛爷、小三爷,他都快想不起来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当年他把张起灵送进青铜门后自己从长白山回到杭州,在西湖边的小亭子里坐了一个下午,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下去,小哥还在等着他。他坚定了要继续走的决心,却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现在再回想那一个下午,那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候了。不过好在苦难终于快过去了,他熬过了那十年。

终于到了他跟小哥约定的期限,他跟胖子一起出发去接小哥,临行前胖子还说要让他再变成曾经那个天真的吴邪。他苦笑,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了,他因为那个庞大的计划害死了太多人,手臂上的十七道刀疤不过是最深刻的那些。更何况读取费洛蒙让他读到了太多阴暗的情感和黑暗中藏着的污垢,他又要怎么再变的天真呢?

接到小哥后小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老了”。他又高兴又难过,高兴小哥还记得他,难过小哥看起来似乎一点也没变,小哥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敢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去告诉他自己对他那点不敢言说的感情呢?

后来小哥跟他们一起去了雨村,他太高兴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小哥能和他们一起去,他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美好的梦,美好到不真切。有好几回他都梦见他被割喉掉下雪山后无助地喊小哥的名字,但是梦里他再也不会从三十米的雪山上翻下来救他了。他害怕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不愿面对现实而做的一场梦,醒后都会恍惚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想起来自己不在梦里,小哥是真的回来了。

胖子有一次喊他起床时发现了这事儿,据胖子描述说他进去的时候吴邪还在做梦,他嘴里喊着小哥、闷油瓶,活像个村里的小媳妇,天天惦念着他那不归家的负心汉。他听到胖子这么说的时候气急败坏地反驳,怕小哥听到这话误会,因为他实在是掩饰不了自己的破绽了。好几次他在无意识盯着小哥的时候小哥会对上他的眼然后叫他的名字。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藏不住。说:“小哥才不是负心汉!”于是胖子笑话他:“那你这不等于说是承认你自己是小媳妇了吗?”他语塞,小哥又看了过来,“吴邪”,他说,“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说罢就不等他反应自己先走到了院子里。吴邪连忙追上,他语无伦次的辩解:“小哥你别听那个死胖子的,他就是天天闲的没事拿我开玩笑呢。”

“吴邪”张起灵说:“你老是看我,为什么?”“我,我……我就是”吴邪语无伦次,却辩解不了什么,小哥说的都是实话。“吴邪,你喜欢我。”

吴邪愣住了,他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还是被小哥看出来了。他低着头,又想跟小哥说清楚,又害怕自己承认后自己和小哥连兄弟都没得做,甚至小哥还会因此感到尴尬而离开雨村。光是这么想他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眼泪几乎马上就要掉出来。“真神奇,”吴邪想,“在那十年里我好像都没有这么哭过,现在怎么容易就掉眼泪了呢?”他还在胡思乱想着,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凉了一下,张起灵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吴邪,我也喜欢你”

——砰——砰——心跳好像突然变得很快,又好像又静止了。吴邪抬起了头,他看到——张起灵朝他吻了过来…胖子在门口啧舌,笑了两声又拐回屋了。从那天以后他跟闷油瓶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虽然生活中的烦恼和苦难还是不少,但是他再也不会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这次就算自己从五十米的悬崖上掉下去,小哥也会去救他,要死也是他们一起死。

不过最后还是他死的早一点。

张起灵来到一个小山头上,小山头上还有一个小鼓包,此刻也盖着厚厚的白雪,那小鼓包前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有张起灵为他刻的名字。吴邪就躺在小鼓包里面,下葬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就好像还活着一样。

十年生死两茫茫,好像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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