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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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坊间玩笑是这么说的——如何快速终结‌‍炮‎‌‎友‌‎‍‎‌关系？答：睡完后问对方“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真要说的话，许弋和何川算是‎‌一‌‎‍‍夜‍‎‍情‌‌，不算‌‍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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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悦生日那一次之后，两人有段时间没联系，之前陈星悦组局何川还隔三岔五过来一趟，现在彻底不来了。

陈星悦抱着腿在客厅玩手机，随口抱怨道：“小川哥最近好像很忙啊。”

一听见他名字，路过的许弋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被陈星悦逮了个正着：“地产行业真够压榨的，果然是资本家，啧啧。”

许弋赞同地点头。

两人浑然不觉自己是资本家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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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星悦穿着小背心小短裤准备出门，看见许弋在厨房煮速食肉酱面，问他：“我跟满满要去画室，你去吗？”满满是她另一个玩得好的女性朋友，也是画画的。

许弋问：“你又找画室了？”

“没有，止哥的空画室，他早不用了，说可以借我用——只有场地，没有老师。”

“止戈？”许弋寻思，这名字有点意思。

“是啊，止哥，何止，就是小川哥的……”说到这，陈星悦卡壳了一下，她不知道许弋知不知道何川的配偶是男性，何川在国企工作，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远房表哥。”她接上。

何川，何止。

许弋一点没起疑：“你和何川挺熟的啊。”

陈星悦不急着走，坐到餐桌边上：“我这次过来之前算不上熟，他好多事我都是从我哥那听说的，小时候我爸妈不是老把我丢我姨家嘛，每次我过去 ，我哥都去小川哥家住。”

“青梅竹马啊。”

“什么青梅竹马？我们只见过几次而已，又没交集，不过他人挺好的，比我哥靠谱多了。”

许弋没再说什么，问：“你吃肉酱面吗？”

“吃！”陈星悦就等这句了。

许弋把面盛到盘子里，递给她。

“吃完我跟你们一起去画室吧。”

陈星悦满口答应：“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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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画室，顾名思义，是个空的画室。

许弋去那里也不为了什么，换个地方画画而已。

画室挺老了，步梯房，有一扇大窗，傍晚的时候整片天空都是玫瑰色的火烧云，浓烈得醉人。

大半个小时前陈星悦和满满去吃饭了，画室里就剩下许弋一个人，他听见脚步声，以为她们回来了，过了几秒觉得不对，转头一看，看见门口站着何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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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皱眉：“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不算是个友善的表情，但许弋没在意，他如实答道：“星悦带我过来画画。”回答完，他又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何川说：“我路过看见这里开着灯。”

他有点慌张，之前许弋强吻他都没有这种反应。

许弋心里灵光一闪：“你以为你会看到谁？”

何川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我没以为我会看到谁……”

这下许弋彻底确定了他的反常，他放下画笔走过去。

何川倒退一步：“你画吧，我先回去了。”

许弋关上大门，反锁，把两人关在这间空画室里。

“你半夜给我开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许弋指出他的异常。

这下何川回过神来了，他收起动摇的表情，直视许弋：“你画画的样子也不太像上次那个穿着泳衣砸门的蠢货。”

他一下子又变回许弋熟悉的何川，很生动，很可爱。

许弋往前一步，何川本来就站在门边，想往旁边避开，又被许弋伸手拦下。

何川真有点烦了，他捏捏指关节，等着对方先动手，自己好占个正当防卫。

“让我做你的情夫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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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就去治！”

许弋放低自尊，换来这个结果，他懵了一下。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许弋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被人骂过，他一边恼火，一边又好像有点习惯了。

让他滚，他偏不滚。

许弋又想上前，何川一巴掌打过来，他手劲很大，许弋耳鸣了几秒。

他怒从心起，直接上去强行抱住何川，何川推开他又是一巴掌。

脸颊火辣辣的疼，两巴掌下来，许弋眼前除了何川什么都看不见了。

疼痛在身体里挑起另一种欲望，许弋按着他的头，牙齿撞上去，嘴里都是血腥味，许弋又挨了几下，脑子里除了干他什么都没了，完全凭本能驱动，抱起何川就往模特台上丢。

何川不记得打了他几下，爽得手发抖。许弋把他丢到模特台上，何川后背一沾台子马上翻身而起，掐着许弋的脖子把他摁在身下，许弋被他打到嘴角额角出血，眼睛仍然是宝石一样的蓝色，何川一晃神，小拇指直接被掰折了。

许弋趁机脱出他的控制，两人总算分开一段距离，隔着半米多距离各自坐在地上平复喘息，伤痕累累却又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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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嚓两声，何川点了根烟，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吸烟，许弋等着他散烟给自己，但他没给。

一根烟烧到大半，何川问：“星悦呢？”

“去吃饭了。”

“你不吃？”

许弋说：“不饿。”她们走的时候他还不饿，现在饿了，但他不想说。

“哦，正好。”何川猛吸了两口烟，火星迅速烧到最后一截。

“去酒店吃吧。”何川说。

“啊？”许弋没忍住。

“去酒店吧。”何川面无表情地把烟掐灭在模特台上，白色的台桌上立刻多了一颗焦黑的圆点。

“我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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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何川坐过这张模特台，那时他不太懂怎么当一个模特，小心翼翼保持静止，绷到全身僵硬。

何川永远不可能像对待许弋这样对待何止，他太爱何止了，别说对他动手，何止有哪里伤了病了他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拳头砸到许弋身上的时候，何川久违地感受到——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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