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狠狠摔在沙发上，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两个毒贩临走前特意将绳子又勒紧两圈，深灰色尼龙绳几乎嵌进他手腕的皮肤里，在关节处压出紫红的凹痕。

门再度打开，女孩走进来，像一只警惕的猫，先仔细检查了房间每一个可能装着窃听器的角落，直至确定没有发现，才无声地出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看着他。

叶巡害怕她这份安静，好像她已经做了决定，好像他说什幺都晚了，正要开口，她却先出声了。

“一会儿等他们睡着了，我找人带你走。”

——货轮上装载了一搜救生艇，自带GPS导航装置，燃料也足够开回华国。她方才已经收买好一名妓女，随时可以带他离开。

他听出弦外之音，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去哪儿？”

“回国呀。”

“回去干什幺？吃枪子儿吗？”她的声音很轻快，甚至还带了点调侃，“华国贩毒可是死罪。”

原以为他会失望、会纠结，青年却笑了，目光柔和又直接，空气都被他盯得暖烘烘的——

“你别装了，我爸都告诉我了。”

兀自被戳破一直不敢触碰的话题，时萦头脑空白，好几秒后才想起要呼吸。四目相接，又是一怔，她形容不出那双眼眸中蕴藏的东西，也不知为何那些东西能让她悸动又畏惧，百爪挠心，只能装着冷漠。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没想明白吗？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我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那天杀了人没地方去，才答应你的表白。如果你不回榕城，我就会打电话给秦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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